他一言不发的将水置与榻前的椅子上,神情淡漠的转身又打算回到桌前去喝那碗没喝完的肉糜粥。
绮芙站在那盆水前楞楞的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薛彧。
身后那道目光实在是太灼烈了,就在他快要坐上椅子时,薛彧有感应似的回头,正好就对上她那委屈巴巴的眼睛。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自己实在看不得她这双委屈巴巴的眼睛,水灵灵的泛着泪光我见犹怜。
于是耐着性子问了道:“怎么了?”
他板着脸语气冷冷的,绮芙缩了缩脑袋莫名的有些害怕。
“帕……帕子…”开口的声音依旧沙哑,声带震动扯的嗓子有点疼让她忍不住又咳了两声:“咳咳……”
薛彧挠了挠头属实没想到这一层,自己就一糙汉子以往洗漱都是在院中掬捧水胡乱凑合一二压根没想到姑娘家洗漱的繁琐。
他在屋内找了一大圈最后才从壁柜中找出了一匹布封存已久的麻布,特意裁出一块不大不小的让她当洗脸帕子用。
“能洗吗?”薛彧抬了抬下巴将麻布递给她:“凑合用先。”
绮芙接过帕子连连点头。
她将帕子浸进去,水温刚刚好,就是手心的伤口结了薄薄的疤浸在水中稍稍有些刺痛。
好看的眉头紧蹙有些费力的将帕子拧的半干。
“嘶!”谁料想往脸上擦时连小脸都皱起来了。
薛彧闻声放下碗撇过头去看她,就见麻布帕子下的小脸一侧被磨的通红。
绮芙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剩下半边脸只轻轻擦拭。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出来的侍女,竟如此细皮嫩肉。薛彧想着问题,将碗里的肉糜粥吃了个干净。
看着又她漱了口薛彧便起身将位置让出给她坐。
绮芙也是饿急了捧着碗坐下就抿了一口,动作间却依旧优雅如常,肉糜粥炖的软烂肉糜与米粒融入在一起很香。
“喝完粥再把药吃了,中午我不回来,自己会热粥吗?”他走到壁柜一顿翻翻找找。
绮芙有些懵的被他问住了。
热粥?下厨房吗?以往在家中教习嬷嬷是不会教的,且阿爹阿娘也根本不给她机会学。
她摇了摇头有些羞愤的将脑袋往下埋了埋,就差没将脑袋怼进粥碗里。
“……算了,我午时回来热。”薛彧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怎么大户人家的侍女连烧饭都不会。
她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又全身心的投入进那碗肉糜粥中。
许是吃的有些急了被粥噎的咳了两声。
“慢慢喝,粥罐里还有好些。”
绮芙顺了下忙点头,忽然头顶罩出一片阴影,她吓到心跳骤然升高,心砰砰砰的跳的不停,手不自觉的就握成了一团。
“……女儿家最是再意清白,昨日姑娘喝药打湿亵衣在下不得以冒犯了姑娘……”薛彧构思了好一会才开口:“若姑娘不嫌弃薛某……薛某愿意负责到底。”
“若姑娘不愿……”他将手中的钱袋置与她桌前:“这是薛某身上所有的银钱,不多,姑娘别嫌弃就当回家的盘缠罢。”
绯红从脖颈蔓延至耳朵尖,薛彧彬彬有礼一口气说了许多,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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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别看他这会文绉绉的其实就是人模狗样。
芙妹:人模狗样!人模狗样!
薛狗:再说干到你下不了床(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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