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多算是一个奇妙的存在,他刚好是旅人的一个过继站,夹在了人类与魔族之间的交界处,但神奇的是,这座小镇竟然没有被掠夺,被摧毁,反倒还发展的欣欣向荣。
原因有两个,第一就是因为博尔多里有一家名为「一醉方休」的酒店,第二就是因为博尔多盛產着一种名为「梦回千刀」的酒。
酒,可以说是每个活在北疆的人到必需品。
连年的战争与纷乱,导致北疆的地区,人心惶惶,不管是魔族的居民还是人类的平民百姓,在紧张,心情鬱闷的时候,都会想来一杯。
酒店一醉方休的店内。
店内挤满着各个癮君子,有的三五成群,彼此间在大声叱喝的喝着酒,有的独自一人看着蜡烛,轻啜着杯子里酒,有的穿着顏色夸张的衣服,手拿一个小小的竖琴,一边拨弄着手中的琴弦,一边从口中哼着奇怪的音节,而那一杯梦回千刀就静静的躺在一旁。
柜台的酒保在自己的位置上擦拭着杯子。
喀啦喀啦,年久失修的门被打开,晚上的风从门外吹入了店里,打断了店内所有客人正在进行的动作。
鸡皮疙瘩在每位客人的手上爬行。
喀啦喀啦,年久失修的门关上,客人们继续刚才的动作,叫嚣的叫嚣,沉默的沉默,吟诗的吟诗。
酒保轻轻的在杯子上哈了一口气,雾气在杯中繚绕,盘旋,最后化为白色的顏色,唸在了杯缘上。
「先生,要一杯梦回千刀吗?」酒保对着坐在柜台前的客人说道。
柜台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位客人,客人用黑色斗笠和黑色面纱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好。」从面纱里发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给。」酒保熟捻的将酒充入杯中,递到了面纱男的面前。
「客人你是第一次来我们一醉方休小店的吧?我们这的酒可是远近驰名呢!」酒保问道。
面纱男没有回答酒保的问题,只是拿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酒保瞪大眼的看着眼前面纱男的动作,该说是可怕还是豪迈!
梦回千刀的酒性他是最清楚的,能向他这样一饮而尽的,可说是少之又少。
大部份来这的客人一闻到梦回千刀的酒气,整个人就会开始晕头转向。
而在喝下梦回千刀那一刻,酒入舌尖再滑入口中,这个过程就像有千把无形的小刀在割着你的舌头还有喉咙,在这一下的猛烈刺激之后就是一阵谜之醉意袭来。
喝完的人眼神迷离,血液像是在燃烧一样,将身体都染成红色的。
能大口畅饮这酒的客人都是配了大量的冰块,冰水,将酒稀释了差不多后,才能在那边豪气干云的装模作样,但酒保敢确定这位客人明显的跟前者不同,因为他看见了面纱男藏在面纱后的那双眼睛。
「酒,尚可。」面莎男说道。
「客人你有所不知,我这家店的这杯梦回千刀,有句有趣的俗话,一闻误入梦中雾里花,二酌千刀入喉不知死,三饮一醉方休到天明。」酒保说道。
「喔?」面纱男饶有兴味的摇晃着眼前的酒杯。
「这句话是前任店长传承给我的,意思就是来这的人,不是为了喝酒作梦,醉生梦死,那一定有其他想点的东西,说吧,除了酒外,还想点什么?」酒保也自己拉了张椅子来坐,将面纱男杯中的酒充满,也为自己斟满了一杯。
「找人?」面纱男说道。
「哈哈哈哈哈你当我这是失踪人口协寻的地方吗?」酒保大笑的说道,饮了一口酒,接着说道:「要找也是找有些名气的,说不定我会有些耳闻。」
「名气,有,一定够。」面纱男说道,也喝了一口酒,一饮而尽的那种喝法。
「拾荒的狮子。」
「寒天歿。」酒保含在嘴里的酒,还没入喉就吐了出来。
「这可是北疆现在很热门的人物!」酒保擦一擦嘴旁的酒渍,刚才真的有点失态了。
「嗯嗯。」面纱男推一推杯子,酒保将杯子拿去再充了一杯。
「说也奇怪,这寒天歿有着各种绰号,但每个绰号都很奇怪,拾荒者,流浪者,孤僻的天歿.....等等,尤其是这拾荒的狮子,听起来就特别的滑稽。」酒保呵呵的说着,像是在提出自己的疑问,更像是对这神秘的傢伙有着一丝的好奇。
「是挺滑稽的。」面纱男说道,喉咙间还在品嚐着千刀万剐的滋味。
「你说,什么样的狮子会去拾荒呀?」酒保带着三分的酒意,七分的笑意说道。
「狮子拾不拾荒不是重点,在狮子还小不会打猎的时侯,牠也是会吃路边的尸体的,就算是狼要跟他抢,也是要有做好掉半搓毛的觉悟的。」面纱男说道。
「所以你做好觉悟了?」酒保说道。
在酒保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后悔了。
当下的氛围突然结冻,面纱男原本要倒入嘴中的酒,停了下来。
握着酒杯就停在半空中,久久没有放下。
鸡皮疙瘩鸡皮疙瘩鸡皮疙瘩像蚂蚁一样在皮肤的表层流窜,咬来咬去咬来咬去咬来咬去。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告诉我,这拾荒者现在在哪里?」面纱男吐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周围的气氛才缓和了一些。
吞了一下口水,酒保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到一滴不剩。
抿一抿嘴,试着忘却刚才的感觉。
「据这边客人的小道消息,那傢伙几个月前的踪跡是在奥莱奥克的小镇上,为了猎杀一头变种猎犬。」
「还有人说大约三个月前,在靠海城市乌尔豪克也有看到他的身影,听说是去猎杀那里的水鬼。」
「最轰动的一个消息是在二十天前完成的,在莫尔干城。」
「魔族的地盘?」
「没错,而且听说是斩杀了一隻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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