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下嘴唇,还是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单身的……”
她说起谎话来很没底气,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的反应,像是生怕被当场戳穿。
男人却根本不在意,一边点下好友申请,一边头都不抬的随口答道:“我无所谓。”
看着沉岁接受了好友,又发了红包过来,才心满意足似的扬起个灿烂的笑:“小姐姐,那下回再见咯?”
不等沉岁反应,又是一脚油门,轰的冲得远了。
沉岁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但她也没放在心上。富二代开着超跑出来接滴滴,无非就是找点儿乐子,但她现在不太有乐子。理智告诉她,周则是个渣男,她该放弃,她也遵从理智做出了行动。可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毫无伤心说忘就忘呢?
按照徐孟怡的理论,情伤的时长等于新欢的尺寸,因此又是带她泡吧又是注册约会软件,指望她迅速上手个器大活好的新男人,把她当女神一样供奉起来舔。
她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可真到行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行。
——她喝醉后,满脑子想的还是周则。
这种情况下,如果只是因为想要麻痹自己,就把另一个陌生人拖进她感情的漩涡,那她不是也很自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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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子易晃晃悠悠推开会所包间的门。
好友李贺维抬头扫他一眼,一边打牌一边故意呛声:“不是四十分钟前就说快到了吗?路上被妖精抓走了?”
倒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牧子易确实爱顺口胡说,刚出门说到了,在堵车说点上菜了,自己迟到才是常态,但催兄弟倒催得急。
牧子易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还真是被妖精抓走了。
牌桌上有跟着这几个阔少捡饭吃的小弟,立刻有眼色的站起来,给牧子易让位置:“牧少,您来。”
牧子易随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现在没兴趣打牌。
路过对方身旁带过来的女伴时,顺手逗了两下,胸倒是挺大,就是笑得有点僵,怪没意思的。
他啧了一声,随便拉了拉旁边的椅子,反跨着坐在上面:“送周则的前女友回家,耽误了点儿时间。”
说着,一边翻出手机,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根香烟叼进嘴里。
小弟便赶紧示意那个刚才被牧子易捏了胸的女人上前:“还不给牧少点烟?”
倒是一旁的李贺维有些惊讶:“周则?”
然后想了想,补充着问:“前女友?美国那个?什么时候回来的?”
牧子易瞥他一眼:“那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李贺维反而更惊讶了:“那他什么时候又谈过?怎么都没听说? 谁家的?”
牧子易弹了下烟灰,随意翻着手机里沉岁的朋友圈,漫不经心地答话:“刚分……不是圈子里的。”
“怪不得,”李贺维打出张二条,“我妈前几天还说,周家在找人相亲呢。这是打算结婚了,所以断了?”
牧子易眯着眼睛,点开一张合照:“呵,不至于。又不耽误。”
沉岁的朋友圈,就是那种标准的女大学生,大部分内容不是在图书馆做作业,就是和同学一起玩,倒真看不出来,她是怎么能搭上周则的。还是说,人不可貌相,小姑娘年纪轻轻,胃口倒大着呢。
他点开的那张,是一张寝室聚餐的合照,沉岁半边身子都被旁边的女生挡在后面,艰难地侧开脑袋,挤在屏幕边缘,被拉得略微有些变形。
配文是:“庆祝大家本学期都没有挂科”,后面还跟了个努力加油的可爱表情。
啧,这女人有点儿太好说话了吧?明明拍得下,却偏要把她挤到镜头边缘,长得好看就要在合影里被这么对待?
周围的小弟有的不认识周则,只跟着瞎起哄:“牧少风流倜傥,以后就算结了婚,也少不了女人投怀送抱。”
李贺维咧着嘴笑笑,瞄了牧子易一眼:“论玩弄女人,周则恐怕要输。”
这话不是刻意吹捧。
牧子易渣,而且渣得很有一手。这家会所现在的头牌宋延星,就是从前被他玩出台的。
当初好几个公子哥儿老板都看中了宋延星,砸了多少钱要买她初夜,她都不动心。还是牧子易懂手段,每晚点了宋延星人陪着,自己却不出现,酒钱和小费倒是一分不少,之后又是送花又是看星星,还从网上搜罗了好几首酸诗,手脚干净得兄弟们以为他要遁入空门。
一个多月,宋延星就沦陷了。
据说第一晚是和牧子易在海边的沙滩上。
还他妈是野战。
听说的公子哥儿都羡慕得牙痒痒。
可追到手,不到两个星期牧子易就腻了。
据说被甩后宋延星还低声下气地求过一次,之后再出现,便肯出去过夜了。
这时候会所的经理敲门进来,身后领着一排姑娘,笑得谄媚:“这几个都是新来的,还没出去过。”
牧子易从屏幕里抬起视线,淡淡扫了眼,轻轻扬了扬下巴,点了下最边上那个。
被点中的姑娘笑得甜美,立刻贴了过来:“牧少好。”
李贺维一贯喜欢处女,点了三个让大家下注,猜猜哪个是真处女哪个是假处女,猜对的今晚他买单。
包间里,熟悉的气氛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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