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地将口腔也用以呼吸,以此试图驱赶这种氧气告罄的恐惧。可老是有虎视眈眈的捕食者,围着她打转,把她这只可怜的鱼儿肆意地赶来赶去。
她嘤咛着,被滚烫的舌扫动上颚,唾液被刺激得愈发旺盛,连带着喉咙都阵阵发痒。
而最让她难以置信的是,这种感觉居然并不陌生,尽管也不太适应。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单方面的追逐才算落了幕。
成封松开她的双唇,而自己的衣领却被另一人紧紧扯着。
他嗤笑一声,“怎么,准备审判我吗?”
“……她最起码,有知情权。”
“哪门子知情权?我在这儿亲她,你在这儿给我上法制节目吗?”成封反制住拉上自己领口的那只手,“你要真是个好人,刚才不会不拦着我。”
他带着嘲弄的笑意,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或者说,你以前也没拦过我,不是吗?”
成谭没有反驳,他也的确没有理由反驳,他只是手上更用了些劲,但又突然间卸了力气,全都松懈下来。
成封微微仰着身,一只手撑在蒙星正盖着的被子旁。
他不说话,行动上却早已彰显了一切想法。
揉弄她唇瓣的手指逐渐向下,捏着薄被的边缘翻开,米菲兔图案的睡裙,胸口隆起了少许弧度,不算明显,却无法忽视。
她睡着的时候,浑身软得不像话。
哭了太久,鼻头还有些红,睫毛安静地重合在一起,即使被肆意对待也丝毫不影响她深眠的状态。
成封试探过太多次了,成谭自然也知道。
正如他的孪生哥哥所言,他总是这么冷静地看着蒙星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被把玩、被攫取。
他也是有罪的,这份罪行与恶念要如何才能抵消掉,放纵的后果他比谁都清楚。
终于,他按住了成封的手,言语里满是疲惫。
“够了吧。她今天很累了,哭了很久很久……很久。”
“你心疼她吗?你终于舍得用她邻家哥哥的立场来阻止我了?”
“阿星她……她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其实你,成谭,是个收集私藏她遗落物品的伪君子。”
成封步步紧逼,像驱赶入侵者的领主。
“你的书里都夹着什么?她知道你拍的那些照片吗?阿星那个笨蛋,脸皮那么薄,一定会气得哭起来吧?”
他的威胁逐渐浓重,成谭也不得不绷紧心神。
像是在磐石之中凿开一个缝隙,成谭的神情正是如此。苍白的面颊泛起病态的红晕,他的呼吸骤然急促,松手的同时按上了自己的心口。他匍匐在蒙星身旁,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发着颤,轻轻战栗着。
“……这样,她会讨厌我吗?”他问着成封,却像是在渴盼蒙星的回答。
却没有人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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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星因为这个惊吓获得了一个上午的难得假期,但还是逃不过被成封摇摇晃晃吵醒的命运。她咬牙切齿对着空气蹬了一脚,对方早就蹿了出去,没让她挨到边。
被他这么一打扰,觉也睡不着了。她只好迷迷糊糊爬起身,摸索着去洗漱了一下,然后搭着楼梯扶手慢悠悠下楼。
成封跟妈妈交代了一下蒙星马上就要下来找吃的,成妈起初还不信,思索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混小子肯定又是去打扰别人睡觉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看到蒙星睁着还没完全醒神的双眼,摸着肚子喊了句饿。
她扫过一圈饭桌,发现成谭坐得远远的,离她最远,不过她也都习惯了。
垂着脑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成封还在咀嚼最后一口拌面,小馄饨倒是没动,也不知道是不爱吃还是吃不下了。
蒙星看着小馄饨直流口水,瞥了眼成封,再瞅瞅馄饨,还没开口对方就准确拿捏住了她的需求。
今天倒是很大方:“吃吧,我准备去学校了,都给你吃。”
“啊?真的吗?你会这么好心?”蒙星下意识怀疑了一把,但还是抵抗不住诱惑,屁颠颠拿了个勺子就坐到了成封刚刚起身的位置上。
成妈也给她煮了一份拌面,端上桌的时候才发现蒙星早就已经吃上了。她笑眯眯地看了会儿,然后照例催了催动作一如既往慢吞吞的成谭。
众所周知,成封只等人五分钟。
成谭掐着点,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背起书包路过蒙星的时候似乎脚步有所停顿,但蒙星忙着吹烫嘴的热汤,以为是自己睡太久出现了幻觉。
她看着成谭的背影,看过无数次的背影,却永远看不腻的背影。
然后她听到成妈略带恍然地说:“哎呀,才想起来暑假那时候给小谭买的定制书架今天正好能到,星星呀,你可以帮忙一起收拾收拾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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