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啊,但是……」我想到前天高学长说的话,像是后脑勺被人推了一下,「涂越桓,我知道你很帮我,也帮我想了很多计画,但是,这次能不能让我自己试试看?我想要自己去跟他告白。」我靠近他耳边,把想了两天的话告诉他,他听了欣慰的大笑,伸手轻推了我一下。
「好好,当然好啊!可是我人还有场地都选好了,大家朋友一场,要帮就帮到底嘛!难道你想
要再被拒绝一次?」
我被他的话惊住了,不快和忧虑一时之间涌上来。而且他是说他找了很多人吗?「不是吧,我只不过去和他表白,不用什么大阵仗吧,人越多我会觉得越尷尬欸……反而没办法好好发挥,拜託不要折磨我好不好?」
「放心,不会有大阵仗啦,你以为我有多少钱啊哈哈哈~~~」他故意把手伸入口袋,把内里的口袋翻出来甩动,营造出一副他没钱他没钱的样子,我笑着:「好啦,我知道。」
「欸不是这样啦!」他收起口袋,「加油啦,据我所知,我大概有十足的把握你会成功,丁子安只是需要时间想,你上次已经给他时间了,没问题了吧。」我昨天晚上才告诉正义哥我给丁子安看过那张小纸条的事,也顺便把小纸条拍给他看。
他没有如往常的吊儿郎当,说话总是带笑意,反倒歛起笑容。
「我觉得你真的中毒很深啊,连作梦都可以梦到他欸。这个完全就是他的形象啊,你看,一个高大男人,转过头睥睨群雄的扫视,还有张弓射箭把太阳全部射下来的模样……我是没什么太多的感觉,但是他好像教了你不少地球科学啊,印证你这个比喻还挺适合的。」
「真的吗……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直觉地把他跟后羿联想在一起?一开始我还没有想说这会再出现这么多次,直到我看清楚他的脸,才确定挺身保护我的就是他。」
「哈哈哈哈哈~~~~连说梦话都可以放进那么多情感,我觉得何彤你啊,还真是单纯。」
我单纯吗?
「上次你不是目睹了丁子安跟黄如瀅在一起搂搂抱抱的,我确定丁子安不是故意的,他有跟我解释过了,但是,黄如瀅既然是你多年的好朋友,不至于喜欢上一个人,会瞒着你吧。」他提及我最不愿再去碰触的心理伤疤,像泼桶冷水到我头上,我无言以对,可是心中却不争气的翻起阵阵波涛,甚至有点想哭。
「对啊,其实是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事情完整的告诉她,那个时候我也还没有真正确定我对丁子安的感情,怎么好意思随意对外放出不实的风声?最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遭殃的都会是我吧。」我因为懦弱,把话断断续续的包装着,怎样都不肯用最真实的想法去陈述与面对,会造成误解,谁也不能怪罪,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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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让她有机会捷足先登,我也同样无话可说,不会因此跟她起激烈的衝突或是绝交,只是我
们还真的好一阵子没有跟彼此联系了。作为身旁男子的心上人,她会不会晚上睡一睡也做到一个梦,梦见喜欢她的人,出身帮他挡下接踵而至的危险,寧可牺牲生命,也不愿爱人受伤。
「唉,我们就不要再提这个话题啦,不然你又要伤心很久了,我不希望明天看到的,会是你的懊丧脸。」他拍拍我肩膀,像鼓励男人一样,「加油,我觉得可以做得到。」
「谢谢你……正义哥。」我突兀的呼唤他的绰号,让他脸上不知该浮现何种表情,乾脆一笑置之,「不会啦,如果可以,我们都希望能不要经过无谓的犹豫与选择,直接到达喜欢的人身边,那样子不是谁都开心吗?但,如果没有选择,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呢?或许就不是自己最满意的那一个了……」
他张大他那招牌笑容,对我无声的道再见,等到对方的面庞被冬天的落日晕开,我才意识到我还一个人待在原地。
这可能就是我会帮他去绰号叫正义哥的原因,有他当朋友的感觉,就像是天不怕地不怕,有困难找他准没错。虽然有时的他非常顽皮好动,让人哭笑不得,可是,包括丁子安在内,以及我也都是,完全不能没有他牵线搭桥,否则,我们也不会知道对方这么多心情,恐怕只会闷住吧。
我回想着他见义勇为,跳出来口口声声说怕胡晴学姊累,要帮她一起去抬便当,实则欲趁机独占与学姊的两人时光,就不小心笑出来了。
希望他最后能如愿以偿的跟黄如瀅在一起,才不辜负他这样替我想办法的辛劳,我真心祝福着他,让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过敏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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