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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驶进车库,陈然成借口去后备箱拿东西,落后一步跟在沉汀禾身后。
    玄关有灯,就在进门的右手边。
    沉汀禾按了一下,只凭空听见一声响,灯却没有亮起来。
    以为是手滑没有拨到底,开关反弹了回去,于是又按了一下。
    按完后手没有马上离开,确定拨到底,灯还是没亮。
    沉汀禾下意思回头找陈然成。
    “灯坏了。”
    陈然成到后牵住她的手,在门口摸索,沉汀禾不知道他捣鼓了哪处,就听见他说,“再试试。”
    两人确定关系之后,沉汀禾除了要上早班的时回公寓住,基本上都是在陈然成这里。
    陈然成嫌沉汀禾租的房子小,隔音不好,楼道里的灯总是电压不稳,整个化身吹毛求疵的挑刺鬼。
    确实,那房子沉汀禾一个人住不显,多了一个陈然成就显得格外小。
    金枝玉叶的陈大少爷哪受得了这苦。
    没水没电的板子楼能住,炮火连天的残楼能住,就是住了不了沉汀禾的小公寓,非要她搬过来。
    “啪嗒”一声,镶在墙边的小灯管点亮,繁星坠落。
    延伸廊布满了鲜花,蓝白色系,茉莉白玫瑰,片片花瓣散落在旁边,连成一道花路。
    高低错落的氛围气球悬挂在空中,一路延伸至中厅的一架原木挂纱的小圆桌上。
    圆桌上面同样错落有致的摆满花束,一张信封放在群花的簇拥中。
    烟花炸开的毫无预兆,沉汀禾脑子一瞬间空白,之前的设想也全在回家的路上慢慢清零,向前迈的步子停在了原地。
    棕盈的瞳孔里倒映着浪漫梦幻的惊喜,还有些未回神,干涩的眼睛眨了眨,回头望向陈然成。
    他的手还握在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干燥的手掌已经有了淡淡湿热。
    微微用劲捏了一下。
    陈然成眼皮低垂,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手轻推沉汀禾的手掌,示意她往前走。
    中厅摆了一个气球鲜花墙,心形形状,天上云间般缱绻。
    沉汀禾拿起小圆桌上的信封。
    marie-toiavecmoi(嫁给我)
    脑海中的记忆被点燃,穿越时空般的勾回了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他替她担保,也是这般的隽美的法语字体。
    陈然成喉咙滚动,“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变得很贪心。我贪心想成为你的一切,贪心成为你的老公。”
    陈然成说得很慢,一字一句眼睛牢牢的看着沉汀禾,用眼睛一遍遍描摹她的轮廓。
    说着掏出事先藏在口袋里的戒指,单膝跪地,“你愿意吗?愿意满足我的贪心吗?”
    我之于你,可比糖水,融于此,再难分开。
    定制的钻戒,里面刻着沉汀禾的名字,晶莹的钻隐约闪着粉光。
    眼泪不可抑制的在眼眶打转,自己又何尝不是贪心的人,粘连在一起的嗓子发出难言的声音,清了清嗓子,白皙纤细的手往前伸了伸。
    “愿意。”
    戒指套进手指,像是带了电流,麻麻酥酥从手指直穿到心脏。
    沉汀禾看到陈然成眼中的自己,慢慢放大,慢慢。
    耳后那边柔软被掌在手心,穿过发丝,摩挲。
    陈然成的视线落在唇上又看回她,眼中荡着微波,嘴巴张了又合,最后又落回翕张的红唇上。
    沉汀禾长睫轻颤,心脏的跳动快要震破脆弱的心膜,扑通扑通。
    眼中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被鼻子挡去。
    看不到时候就会感受到。
    温软的唇覆上,轻轻含吮了一下。
    离开的瞬间,沉汀禾深喘了一口气,掀眸看着他,眼中的水像是要滴出来。
    掉进沉溺的水网需要几秒,陈然成只需沉汀禾看他一眼,就甘愿入网。
    清醇的红酒香在口齿中炸开,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口中的。上壁被舌头强势侵袭,粗粒的痕迹划过柔软细腻的小舌留下细微的痛。
    有的痛是让人爽的。
    沉汀禾享受于此。
    砸砸的亲啄声不绝于耳,半晌,沉汀禾张着嘴晃神,看着陈然成有些泛白的唇角,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慢慢扬起。
    “乐什么?”
    沉汀禾弯着眼睛,“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吗?”
    第一次?
    陈然成一下子想到那个下午,她坐在窗边,陪窦乐吃冰淇淋,阳光温柔的洒在她身边。
    但她这么问显然不是这个时候,“冰淇淋?”
    果然不对。
    沉汀禾手挂在他脖子上,“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去南法的车厢上,你提着行李箱,从我车厢经过。”
    “我当时就在想这个男的好帅哦———”她拖长声音。
    陈然成被她打趣笑得无奈,“第一眼就想睡我了?”
    “那没有。”她才不是那样的人。
    她说得斩钉截铁,注意到陈然成脸色变得有些臭,急忙找补,“第一个想睡的人是你。”
    “第一个,那第二个第三个呢?”
    “没有,都是你。”
    沉汀禾摸他长长的睫毛,痒痒地滑在手心,“现在这么帅的人是我老公了。”
    脆生生的老公从她嘴里说出,陈然成心里一酥。
    她之前没叫过,他也没逼着她在床上叫过。
    “再叫一声。”
    “什么?”
    手掐着她腰上的软肉,眯着眼睛,“装?”
    沉汀禾装模作样的恍然大悟,“原来是叫老公啊。”
    老公那两个字刻意停顿,但就是不单叫出来。
    陈然成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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