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第一个愿意为他蹲下身来的人类。
陆岚生本来以为面前的这个人也会跟其他人一样很快离开,可是她没有。
她丝毫不顾室外零下的气温,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在大雪纷飞的冬日披在他身上。
宋念时握住他被寒风吹得皲裂的双手,呵着气帮他回暖,温热的嘴唇贴上他手上的伤疤,完全没有在意他身上的脏污。
滚烫的泪水滑落到他手背上,他伤口处的瘙痒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里,心脏间泛起一股轻微的痒意来,有点酸,有点涩,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被前主人鞭打虐待的时候,陆岚生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人类也是会为他流眼泪的。
外套上还留有宋念时身上的温度与气味,很温暖,有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还未被猎人拿捕的时光,以为自己回到了森林。
每逢春日野花会盛开在森林北边的平原上,形成一片花的原野。
陆岚生喜欢在春光明媚的时候趴在花田里小憩,等到醒来时总会被随风飘落的花瓣掩盖住,周遭全是花香,很像此刻半跪在他身旁的这个人类身上的气味。
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类会把他带回家,还给他起了名字,等他把伤养好后还问他愿不愿意继续留下。
宋念时不知道,早在她于冰天雪地中握住他双手的那一刻,他就想要被她驯养,想要永远留在她身边。
那时候陆岚生还不明白,原来这种心情就叫做喜欢。
从前生活在族群中,长辈们总是跟他说,狼是倨傲不羁的,狼人要有自己的骄傲,绝对不能像狗那样摇着尾巴对人类俯首称臣。
他为此吃了很多苦头,他桀骜不驯,不肯像一只哈巴狗那样夹着尾巴围着人打转,他不是只合格的宠物故而得不到人类的喜爱,甚至还因此平白得了许多毒打。
可每次见到宋念时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摇尾巴,完全不是谄媚的意思,似乎就是不由自主地,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尾巴就已经开始按捺不住在晃动了。
陆岚生为这事儿暗自苦恼了许久,每每下定决心,可下一次还是会情不自禁扫着尾巴期待宋念时的手落在他头顶。
每回一想到有关她的事情,心里就会暖融融的,可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身体逐渐开始发热,裤子的裆部那里顶出一个鼓包。
他还不清楚这是进入了发情期,只是觉得不太对劲,身体彷佛不受控制。
看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双眼以及嘴角慢慢冒出来的尖利犬齿,他害怕会伤害到主人,于是迅速回到房间用铁链将自己锁住。
可发情热来的极为凶猛,残存的理智最终被汹涌的欲望给吞没。
陆岚生低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锁链根本没办法束缚住他,铁链没两下便被挣断,他心慌意乱,自己想不出办法压抑野性,只能找最信任最依赖的主人求助。
嗅觉变得更加灵敏,他轻耸鼻尖,嗅到宋念时身上清甜的气味,感觉或许只有靠近主人、依偎在主人身边,身体里那种快要撕裂的痛苦才能缓解,他便凭着本能循着气味闯入了宋念时的房间。
结果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宋念时被他死死禁锢在身下,他压在她身上让她无法反抗,挣扎抵抗间宋念时已是筋疲力尽。
人类的力量本来就远远弱于狼人,更何况陆岚生此时还正处于失控的状态,并不会像平时那样刻意收着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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