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沉清歌很快就挣脱了。
她此时心慌地更加厉害,好像是对危险来临的预兆。
回头一看,居然是陛下。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沉清歌倒不至于过去短短几日就忘记了对方的模样。
立即行礼道谢:“陛下万安,多谢陛下搭救。”
沉清歌此时已经是心乱如麻,刚刚暧昧旖旎的话语明显已经过界了。
而且她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少女,很清楚刚刚抵在她臀处的灼热是何物。
虽不清楚为何这位新帝从何时起对她存了这心思,可于她而言,她只想把今日当成意外,不想于这位九五至尊有任何关系。
霍旭看着对方脸色煞白,虽是镇定行礼,可他离她这么近又怎会看不见她的浑身颤抖和眼神惊恐?
还有他的怀抱就这么让她厌恶?如此迫不及待离开。
可是霍旭已经不想再继续忍耐克制了,当年,他就是在这灯会上对她一见钟情。
时隔多年,这份情愫非但没有消散而是在与日俱增。
那今日,他一定不能如当年,只是看着她的离去,看着她与别的男子言笑晏晏。
对方避他如蛇蝎,他却偏要步步紧逼,走到她的跟前,将躬身行礼的她拉起,紧紧攥住嫩白的手,“夫人,既然已经知晓了孤的意图,何必多礼?”
霍旭不是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僵硬,可是他这些想说的话已经藏在心里太久了,忍不住向她表明心迹:“夫人甚美,孤心悦之。”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沉清歌的耳边,明明是动人的情话,可是在她听了,仿佛听到了来自地狱恶鬼的索命之语。
他是帝王,而她只是一个臣妇,如何反抗呢?
心如坠地狱,浑身冰冷。
还是在挣扎:“陛下,臣妇不过蒲柳之姿,已有夫君,配不上九五之尊。”
想抽出被紧攥的右手,而霍旭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夫人不必妄自菲薄,你是孤妄想了多年的人,在孤看来,世上你与孤最是相配。”
沉清歌被握住的手挣脱不了,可是轻启红唇仍旧是拒绝的话语:“臣妇对陛下毫无爱慕之情,心悦的人是我的夫君。”
霍旭对这样的话语早已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她毫不留情的拒绝,还是细细密密的痛感涌上他心头,全身的血肉都仿佛被割裂一般。
插开话题,勉强表露笑颜:“一年一度的灯会,孤与夫人同游可好?”
无力苍白的拒绝话语,霍旭听到了也是当做未听见。
将紧紧攥住改为与她十指相扣,那年她就是这么与那人一同游玩的。
霍旭却看不见她的笑靥,只有冷漠与不情愿。
沉清歌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只能任由身旁的人拉着,僵硬挪动。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对方在她耳边说的话,她对不给予回应。
被他拉着一起在这长街观赏花灯,可她一点都不想与他同行。
她做不来强颜欢笑的神色,而这点冷漠好像是她唯一能做的反抗了。
十指相扣的两人,一人是多年妄想成真的喜悦,眉开眼笑。
而另一人却是挣脱无望的哀伤,愁眉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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