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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如此。
    他们试图将她的主观感受剥夺。
    她多看一眼什么,他们便毁掉什么。
    仿佛成了她的罪过。
    无论是曾经闯入屋中的野兔,还是如今飞上窗台的雀鸟,都当着她的面,被残忍的捏死了。
    凄惨的鸣叫戛然而止,鸟儿张着弯弯的喙,颤抖着死去。
    骨肉碎裂的声音清脆,随着鲜血从头颅的缺口处溅出,一并冲击着姚幺的感官。
    血滴落在她的脸上,还有余温。
    “弱小的东西,若不谨小慎微,是无法在这片丛林里生存的。”
    “这是它的原罪。”
    沚向前探来,舔去少女脸上血泪融汇的痕迹,语气冷而粘腻。
    “但若有强者护之,也不可谓不能安身。”
    “囡囡,你说是吗?”
    怀里的身体抖得厉害,却不敢挣脱缠缚上来的蛇尾。
    “哈,沚,你看你,把囡囡吓坏了。”
    浟扯过床边的绸布,轻柔擦去女孩腿心堆积的糊沫,随后仿若无事发生,将旁边已经冷掉的粥羹端过来。
    “嗯哼,方才不是饿了么?”
    长指捏住勺柄,搅了搅有些凝块的枣粥,突兀看到米浆中划出几弧鲜艳的红。
    “呀,都被鸟血染脏了。”
    浟看着碗里聚着红漩的粥羹,噗的笑了出来,抬头看向对面的弟弟。
    “沚,看你干的好事。”
    “啧,待会儿再去盛一碗不就行了。”
    将蛇尾中被卷死的小鸟尸体随意甩在边,不慎撞上了正在打开的屋门。
    “啪——”
    “——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
    进来的是浚和沭。
    “稀奇,没见你们俩捉着囡囡玩闹。”
    黑尾蛇人瞥见一旁死状凄惨的动物尸体,不由挑眉。
    “这是……囡囡看上了这只鸟?”
    浚知四弟和五弟一贯的作风,姚幺越喜欢的东西,他们就毁掉得越狠。
    两人的占有欲常常会转化为攻击,不仅波及共享少女的兄长,甚至荼毒到其他的生物了。
    “看这鸟不顺眼罢了,倒还杀不得?”
    沚摊摊手,语气一如既往的冲。
    “那也不是,不过,你们这战斗力,多发挥些在那儿事上才好。”
    “什么意思?”
    浚话音刚落,沭笑眯眯游上前来,坐在了小桌旁的木椅上。
    “这次有些难缠,让几只杂虫跑掉了。”
    “啧,真是的,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死光……”
    他们在说什么……
    姚幺愣愣看着眼前轻松讨论着杀戮的哥哥们。
    是啊,浚哥哥和沭哥哥走进来后,屋里的血腥味越发浓郁了……
    “咦?这是什么?”
    沭揽过桌上摊开的旧春图。
    “?这不是钦国——”
    “啪!”
    还在翻阅的书页被快速夺去合上。
    浚瞥了眼手里泛旧的书封上,与蛇人族文明迥异的钦国风物,不虞的将捏着书的手背在身后。
    姚幺绝对不能接触这些,万一……
    “以后不准给囡囡看这些。”
    “哼……”
    沚撇了撇嘴,虽说有些扫兴,却也没和大哥正面顶撞。
    反正到时候用在囡囡身上,又不再需要这异族的绘本了。
    “走吧,泽已经在会堂等我们了。”
    沭懒散从木椅站起来,从浟怀里抱起瘫软的女孩。
    见少女失了灵气,傻愣愣的模样,沭只当她太过疲累。
    想来他和浚未来之前,与浟和沚相处,不免受了些苦。
    “囡囡,好好休息休息。”
    沭弯着眼在姚幺鼻尖落了一吻,将她轻轻放回柔软的床榻上。
    此举顿时受到白蛇兄弟的凝视。
    本已游移到门口的两人顷刻绕了回来,如攀比般,在少女的两颊分别重重亲了一下。
    “囡囡,告别吻。”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容依次贴近,又在少女的唇上啄了一下。
    浚回望着这一幕,忍不住微微皱眉。
    “好了好了,事不宜迟……”
    咔哒——
    喧闹的屋子安静下来。
    直到最后一抹蛇鳞消失在渐窄的门缝,兄弟四人暗怀心思,都没有发现少女的异样。
    ————————
    都走了啊……
    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姚幺看着被窗格切割的光线中,翩然跃动的尘埃,蓦地感觉脑海空茫片刻。
    哥哥们游动的蛇尾已将地上溅落的血滴擦磨成长渍。
    那只捏变了形的小鸟,还孤零零滚在屋门边。
    视线在长时间专注于一处时,不免散了光。
    咦?
    朦胧之中,一切似乎都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尘埃在舞动时会嬉笑,小鸟也复活了,蹦跳着飞远。
    太好了……
    女孩为这一幕感到高兴,可视线甫一回聚,一切又变会了那血腥的模样。
    血腥的味道闻久了,姚幺突然感觉有些恶心。
    明明什么也没有吃下去,空荡的腹腔还残留着被撑凸的饱胀感,推挤着她的脏腑,咕噜咕噜的叫着。
    和方才被扼杀的雀鸟一样,受伤时只会用声音哭泣,却无法摆脱欺凌。
    其实差不多吧……
    鸟儿在痛苦时会溅出血液,而她痛苦时会喷出腥臊的脏水。
    累的没有力气,姚幺只得倚靠在床头,腿根酸麻,只得羞耻大张着,低头便能清清楚楚看到自己淫乱的阴户。
    被擦拭过后变得干燥,使得那丑陋的淤肿更加明显。
    哥哥们来时,她敞开身体,分担他们的痛苦,他们走后,留她独自消化。
    现在她该做些什么呢……
    哦……肚子咕噜叫了的话,需要进食。
    这是哥哥们告诉她的。
    过了很久了,粥已经凉透了吧?
    姚幺木讷端过小桌上的碗,粥冷掉后,变得更加黏糊糊的了。
    可这枣粥,不比以往的香甜,似乎泛着些腥味。
    还喝吗?
    手指无意识捏紧了勺柄,将勺子伸到了底,舀起一大勺红稠。
    真像那只死鸟的肉糜混上血。
    但毕竟加了蜜枣,入嘴,应该相当甜的。
    尝一口吧,因为肚子需要东西消化。
    因为弱小的她,没有资格浪费哥哥们为她熬制的食物。
    甜腻中泛着血涩……
    “呕——”
    碗勺随着双手突然的脱力跌落,粥羹洒了满地。
    剧烈的声响炸在姚幺脑海,惊醒一般,她的身体随之战栗一瞬。
    嘴里的甜腥上窜,刺激着她的感官。
    这是……在做什么?
    方才已将嘴里的粥食呕了出来,可嘴里残留的恶心味道无法消散。
    “呕……”
    姚幺只想快点清除掉这种味道,把手指深深放进口腔,从喉口抠挖,即使被刺激得边哭边呕。
    舌头的辣疼仿佛能够缓释那股血腥带来的恶感。
    “呜哇——”
    呕得胃部发疼,上泛的酸水从口中涌吐,滴入地上倾倒的粥靡。
    哥哥杀了鸟,妹妹饮了血。
    生命消逝中,他们当着冷血的屠夫,而她成为啖血的引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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