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柱当真坚实,怎么晃就是不会断,雪鹰压在纪容上方,伏在他颈窝边喘气边窘迫道:"不要了。"
纪容抚摸他后颈,邪笑道:"为什么不要?我看你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被子被两人拱的乱七八糟,枕头被踢到一旁,他衣襟被扯开露出一片刺青,雪鹰的木簪被打落,额角细汗道:"上次是我不好,我…….我知道你只是想要损我修为。"
纪容搂着他肩背吻上他唇瓣,贴在他耳廓道:"我若说这次是真心想和你好,你信吗?"
雪鹰一僵离开他怀抱,眼神露出手足无措跟受宠若惊的慌乱,僵硬道:"现在不适合,请君上自重。"
纪容掀起右腿往他腰际踢去,想将他压在身下,雪鹰知他用意,动作更快一腿卡在他双腿间,握住他双腕,羞道:"容儿!"
纪容好整以暇道:"喊我做甚?继续呀!就这样压着我你想做什么?"
雪鹰鼻尖对着他鼻尖,道:"掌门在哪里?"
纪容笑道:"在房内吧!你都没发现吗?"
!!!
殿堂内清风吹来,纱帐花影浮动,雪鹰大惊道:"你说什么?!"
纪容瞄了旁边桌脚一眼,雪鹰放开他翻下床,却无法感应到一丝一毫的灵波,若真如纪容所言,那最糟的状况便是掌门被废了,才导致他与纪容相处一晚却无法感应到第三者在室内。
墙面掛画后方发出咿咿啊啊像是五指甲抓着骚挠之声,雪鹰颤抖着想掀开掛画,却又心生胆怯的回望床塌上的纪容,那掛画与墙面间的细缝露出一灰褐瓦罐,雪鹰指尖抖到无法拨开掛画,背后一阵冰凉,纪容赤身裸体只披件薄纱从后面抱住他,额头抵着他后背道:"崽儿,你会讨厌我吗?如果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后。"
雪鹰没回答他,冷汗直流喉结滚动,豁然掀开掛画,后面木格中摆放一瓦罐,里面露出一颗惨白得人面,面部扭曲瞪着牛铃大的双眼,他嘴唇如金鱼般开闔,他没死,只是双手双脚被割断,只剩下头连着孱弱的身子装在瓦罐里面,顾西辞竟被纪容做成人彘!
"呜!"
雪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往旁边一歪,被纪容抱着才没撞翻旁边书柜,他喃喃道:"不…….不……不会的……掌门…….掌门…….不会的……."
顾西辞张开嘴想说什么,露出被割断半截的舌头,啊啊啊的发不出声,眼神透出无比的憎恶跟怨毒诅咒,一看便是说着:"你个伤风败俗的畜生跟这个贱人离本掌门远点!"
昨夜纪容与他缠绵,竟是故意要当着掌门的面故意做给他看,因为纪容明白顾西辞这一生最在意的是什么,就是他的崑崙派,还有身为名门大派的百年清誉,如今崑崙派危在旦夕自己却陷在纪容的温柔乡,自责与悔恨使的雪鹰整个人几乎瘫软,纪容将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背脊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别憋着,呼吸、呼吸…….崽儿呼吸……"
眼前一黑,雪鹰晕倒在纪容怀里,纪容眷恋的亲吻他脸颊道:"是我不好,给你刺激太大了,很快就没事了,顾掌门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这鬼样子吓着我的崽儿了。"
顾西辞愤怒的瞪视他,那目光若是能具体成形,定化做白刃将他碎尸万段!
毕方君的嗓音在殿外响起,道:"君上,属下将顾掌门带下去吧!"
他倒是很会选时机,纪容肩头只掛着薄纱,也不避讳,翘着脚将雪鹰头枕在自己膝头,抚着他英俊的眼眉,道:"进来。"
毕方君出现在殿内,站在屏风旁看着熟睡的雪鹰,还有被扯落的掛画、怒目瞪视一切的顾西辞、床塌被褥凌乱,纪容抬眼道:"把顾掌门带下去吧!放在玉清宫记得天天命人喂他吃饭喝水,别死就成。"
毕方君扫过木架的顾西辞,拂袖就瓦罐收起道:"属下遵命。"
接着无声无息的消失,纪容露出病态的笑容,亲吻着雪鹰唇瓣道:"放心,我的崽儿,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的。"
雪鹰醒来时下意识往旁边一摸,纪容不在,顾掌门的瓦罐也不见了,刚开始以为是作梦,梦里的纪容肌肤如水,滑嫩包覆他的身体,自己的灵力源源不绝洩在纪容体内,然后顾西辞突然出现在床头,双手双脚像是木偶卡卡转动,接着突然断裂散开,只剩下头颅骨嚕嚕在地毯上乱滚,叫骂道:"姓雪的无耻畜生!你这个败坏门风的小王八蛋!你对得起死去的柳絮飞吗?你对得起崑崙派吗?你居然敢做出这等无耻下流之事!柳絮飞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若是知道你会有这一日,本座当初在黑山就该将你杀死,留你这无耻的畜生当真是仙门耻辱!"
顾西辞越骂越激动,雪鹰吓得一身冷汗好像看到柳絮飞远远的看着自己,柳絮飞露出极其失望的面色,道:"阿鹰,你忘记为师的教诲了吗?为师说的话你都忘记了,不要报仇…….你都做了什么?"
顾西辞装在瓦罐面部像是皱巴巴的树皮,对他发出恐怖的怒吼-
雪鹰整个人从床塌上滚下地,抱头缩在角落,呜咽道:"不!不是的!对不起对不起…….师尊对不起……..师尊我不是故意的……."
他像是无助的孩子不断发抖,缩在角落啜泣,一直到傍晚纪容回来,在殿内四处找不着他,还上楼到以前自己的房内寻他,又返回楼下到书房内见到他团在两座书柜的夹缝中,又惊又惧道:"崽儿?!你怎么了?"
"别碰我,别碰我…….."
雪鹰以为纪容要脱他衣服,他现在灵力尽失全身发软,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纪容心里七上八下的蹲在他面前,用力扳着他肩膀道:"崽儿,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别一直憋着气,你要把自己憋死了。"
雪鹰难以呼吸,气息憋在胸中脸色发紫,用力挥着手臂挣脱他怀抱道:"不,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求求你…….求求你……."
纪容被他崩溃绝望的样子吓到,他本就是要刺激顾西辞,才故意再次主动亲近雪鹰,没料到失去灵力的雪鹰看到被削成人彘的掌门,崩溃至此。
纪容颓然坐倒在地,沉默一阵,看着对方失焦的眼神,抬手握紧他手腕道:"是,我又骗你,你恨不恨?顾西辞杀死柳絮飞,他杀死我们的师尊啊!你为什么不恨?难道师尊待你不好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来不主动碰我,我知道,我修参同契的事你始终忘不了,说什么不在意,你根本就是口是心非从来没有真正接受过我!"
他的怒火来的莫明奇妙,无端怨懟起雪鹰,为什么顾西辞当着他的面杀死柳絮飞、萧桓将自己堆入绝死裂谷、整个天下仙门的人都怕他惧他、恨他怨他,他自己的仇与恨都有前因后果,雪鹰为何能心如明镜、魂魄澄澈?
自己的怨恨黑暗面有多大,雪鹰的纯粹乾净,乾净到令人厌恶,纪容扯开他衣襟,雪鹰哆嗦着挣扎道:"别碰我…….别碰我……."
纪容听到更激起怒意,嗤啦撕开他衣衫,将对方按倒在地骑在他胯部,掐着他颈驳斥道:"雪鹰,你不是想当剑仙?不可一世的像是一个仙人般,拯救苍生?哈哈!真是可笑!你想要去保护曾经唾弃你、骂你是白痴的世人,去保护欺凌你、羞辱你的崑崙派,是,你是这么高尚,那我很好奇,在被人看到你在我体内低喘的样子,那些贱民是不是还将你捧高?尊称你一声西鹰雪少侠?!"
雪鹰握紧他手腕哀求道:"不要了……我不行了!"
纪容邪笑,冷酷道:"不行?我看你体力好着,灵力全洩在我体内怎么会不行?"
纪容边说着就拉开他腰带解下裤头,冷不防就坐上去,雪鹰感到下身被温热包覆,僵直身子仰头啊了一声,一手抵在纪容腹部将其推开,食中二指一勾,道隐剑飞到他手中,剑身横在颈肩就要自刎!
"雪鹰!"
雪鹰右手腕吃痛,剑身脱落,他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趴在书柜边,沙哑道:"纪容,你想要我做什么?"
纪容握紧道隐剑,一脚踩在他胸口双目赤红,冰冷道:"你竟敢想死?你竟然敢在我面前自刎!"
他就这么讨厌我?寧可死也不想让我碰他!
雪鹰握住他脚踝,嗓音嘶哑悲愴道:"纪容,你现在是神魔之主了,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如今已被你…….我是废人一个,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纪容剑尖指着他下巴,恨意滔天便口不择言道:"你这叫喜欢我?我在绝死裂谷经歷了什么,痛苦、折磨、日夜被岩浆折磨、你以为是什么让我苟延残喘到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爱我什么?那个虚假的表象,那个只会弹琴却没有一点灵力的男人,你喜欢甚么?我的脸?我的身体?你跟那些人又有何不同?!"
雪鹰眼神很淡,轻声道:"我爱你,容儿,莫要一错再错,莫要在伤害自己。"
鲜血染红视线,纪容呆呆着望着雪鹰抓住剑尖,用力往自己胸口刺去!
像是曼珠沙华开出的繁华盛世,一片彼岸花海如红毯建筑在尸山血海,所有的仇恨与不甘铺成无尽的道路,他能杀死所有恨自己还有自己恨的人。
但对于雪鹰心中一片淡然,即使发生过种种依旧无恨无怨,或许他真是天生要飞昇之人,身在红尘经歷过生离死别,仍能无欲无求、无恨无怨,即使被纪容次次欺骗凌辱,还是不忘劝他放弃仇恨,自己死前还担心他走火入魔…….
曼珠沙华掉落,纪容一掌将鬼气灌入他体内,那胸口的血洞逐渐癒合,神魔之主力量超乎想像,连这创伤都能恢復如初,他打开结界将雪鹰丢进漆黑的大牢,纪容将他治癒后抓起曼珠沙华转身离开。
纪容双目血红,笑的癲狂道:"很好,连你都要放弃我吗?好啊!我告诉你雪鹰,在我手上我要你活,你就休想死!"
应该过了三天,冰凉的牢房,四面都是钢板,头顶上射下一道极细的光线,照的空气中充满杂质漂浮,雪鹰面色苍白如纸,双脚虚浮仰面躺在冰凉的钢板上,琵琶骨被"诛仙咒"穿透垂在地面另一端钉在墙上,体内空空如也,他一动肩膀就剧痛无比,鲜红的细绳闪着浮文,雪鹰一起来血就从双肩蔓延开,将他白色里衣染红,玄莫道袍被纪容撕坏来同腰带都扯破,他就像是折断羽翼的雄鹰默默在牢中等死。
上衫敞开露出一片刺青,起浮的青墨纹路在有力的胸肌奔腾,他又痛又烦,肩上穿着红线让他连翻身都困难,一阵脚步声沓沓沓靠近,铁栏外响起冷硬的嗓音:"雪少侠,诛仙咒的滋味可好受?"
雪鹰现在连不动都感到鑽心刺骨的疼痛,索性撑起身子仰面看他,喘气道:"傲因……."
傲因道:"毕方君很喜欢你,我本也希望你能服侍君上,而你竟然服侍到床上去了,没想到你这么不知羞耻,堂堂男子委身于人下承欢,你不用恨君上,是我看不下去用诛仙咒穿你琵琶骨,我希望你还保有一点身为剑仙的尊严去死,也不往毕方君看中你一场。"
他真是忠心耿耿,若有天毕方君失势,跟曹真一样他定不离不弃的,他会这么讨厌我也是…….可以理解。
我的确喜欢着纪容,想要亲近他、拥抱他、亲吻他,我总是无法拒绝他的,即时知他本意是想坏我灵力、损我修为、毁我清誉,或许,他从来不喜欢我,致使致终都是我自欺欺人。
傲因接到纪容的命令是"不准让雪鹰死"于是他就擅自决定穿了雪鹰琵琶骨,让他现在变成无灵力无体力的废人,被控制住灵力以致他无法自尽,傲因自认给雪鹰惩罚对自家君上才算公平。
傲因离开牢房,雪鹰浑身阵痛动动手指都痛的抓狂,他闭目仰面躺着运行周天,藉此舒缓身体的疼痛还有心里的难受,他已是元婴半仙之体不用与凡人那般吃喝,如今纪容的力量已彻底辗压修真派,就是要上达天庭斩杀神佛恐怕都不是不能坐到,雪鹰更多的自责是自己无法劝他回头,还有另一部份是看到他沉沦到万藪深渊,若纪容继续憎恨六界,他们定不能同存世间。
雪鹰在内心巨大的拉扯中度过,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去面对疯狂的纪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必须剑指爱人,牢房外细微的机关卡卡声从阴影中缓缓靠近,雪鹰揉揉眼看到柳凤的机关木鸟"红豆"正在铁栏杆外打量他。
红豆穿过铁桿跳到他手边,发出柳凤到嗓音:"阿鹰,你没事吧?我跟杨兄、其他师弟妹们关在上清宫,噢对了!还有楠风师叔,他最近都不见人影,应该是被纪容派下山出任务了,你在哪哈?"
雪鹰感觉好久没听到熟悉的人声,沙哑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头顶有个破洞阳光可以射下来,其他地方黑漆漆的。"
红豆跳到雪鹰肩膀上,柳凤道:"这里的传音还有所有可以传递讯息的灵力咒法都被锁了,红豆是法器本身没有灵力,不过我灌入灵力虽然微薄还是可能被发现,你现在在惊鸿楼的楼顶隔间,只是被纪容用结界阻绝起来了,阿鹰你是不是受伤了?声音听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雪鹰道:"没有大碍,你们在上清宫?我开个缩地法去找你们。"
他挣扎的要把自己翻过来,诛仙咒发出像是铁鍊狰狞的碰撞声,红豆不敢置性的退后两步,柳凤虽然看不见却能听出来,何况他只靠蛛丝马跡就能推测出前因后果,比起纪容心知肚明仍表面扮猪吃老虎的"君子特性"不同,雪鹰一听到自己发出的錚錚声响就后悔了。
柳凤那头一阵静默,雪鹰也不说话,他把双手举起来把"诛仙咒"的红线往头顶丢过去,他不知道这种看似无害的细绳居然会发出铁鍊的声响,柳凤先吱声道:"阿鹰,你被穿琵琶骨了是不是?"
雪鹰抿着唇,他庆幸着不用面对面去承担尷尬,他其实无法抵抗纪容的温柔和残忍,只要是纪容他都甘之如飴,但是他现在知道自己多么愚蠢,居然次次眷恋着对方的拥抱跟亲吻无法自拔,当真耽误大事!
红豆"柳凤"道:"你嗓音好沙哑,是被纪容弄得?"
这句话说的有点歧异,或是雪鹰自己心虚得脸红,道:"不是,是我自己弄伤的。"
红豆"柳凤"道:"阿鹰,你得重掌主权才是,不然纪容只会一直玩弄你。"
雪鹰茫然道:"什么意思?"
红豆"柳凤"道:"我的意思是,下次纪容在要亲近你前,你先摆平他,这样他就不敢再动你,否则这样下去你的半仙之体很快就被他废了,大家都是男人我就直说了,你若是频繁在他体内出精,每一次都是在耗损你的修为,你明白吗?"
雪鹰脸上烧的冒烟,期期艾艾道:"喔…….嗯嗯……"
红豆跳到他头顶,木头鸟喙啄了两下道:"纪容是看你害羞的反应觉得好玩,他就是想玩你,你别被他迷惑了,我知道他长的实在好看,不过你要坚持正道啊!"
雪鹰喔了一声,又咳了几声,红豆卡卡拍动翅膀道:"好了我要先走了,巡房的傢伙来了,阿鹰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养伤,我会再找机会联系你的。"
红豆穿过铁栏杆,低空飞入黑暗,雪鹰本还抱着一丝期待,希望纪容的亲吻拥抱是真实爱自己的证明,他的身子嘴唇现在已是冰凉,雪鹰就会忍不住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摀热他,怕他受寒,其实他也知道对方不是活人了,神魔之主是横空出世的存在,霸道无比强大无比,傲因恨自己辜负纪容,因为他亲眼看着纪容被推下绝死裂谷,理所当然认为他死了。
那一刻自己的确想跟着去死,可是江北望紧紧拖着他,师伯与师尊感情如同手足,师尊是唯一能了解沉默寡言的江北望内心所想,江北望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师妹被掌门一剑断头后,小徒弟又在眼前殉情,雪鹰心底知道自己很自私,因为他努力修练就是希望能维护这个天下,不在让世人受到自己体会过的痛苦,他想凭藉自己手中的剑捍卫人间,而不是再度挥霍江北望保下的生命。
他只愿用馀生葬送纪容,年年岁岁带着对逝者的思念,在这个悄无声息的流年乘风而去。
或许自己的苟活更衬托出纪容脱胎换骨的愤恨,明明说爱他,心悦他,却断了私情转而在战火中碌碌奔波,在外人来看他的确不怎么样,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说是纪容的心上人吧!
雪鹰难受的很大吼,他的确大吼了,叫到嗓子更加嘶哑发乾,然后疲倦的看着空气中杂质飘动,灰灰的,像是被遗忘的浮萍,他到底是绝情。
傲因护主,他的主人毕方君喜欢君上,傲因穿了他琵琶骨可能还不解气,继续将自己丢在这安静黑暗的牢房与世隔绝,然后再也不管自己。
铁栏杆往上延伸到结界中,像是突然消失一样,雪鹰上半身仍有些疼痛,他想转身换个姿势,右半边被自己压麻了,于是他就撑起身子曲膝左肩传来刺痛,康康几声他再度仰面躺平,他有些倦意的垂着眼。
容儿,你很恨我吧!可是你应该凌迟我,而不是将掌门削成人彘,师尊要我放下仇恨,因为她不希望我遁入心魔,可是我要怎么劝你,你才能放弃报復天下呢?
他闭上眼,胸口露出展翅的雄鹰,刺青被鲜血染红乾涸后,变成褐色的血块,将那雄鹰变的鲜血淋淋,看上去怵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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