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唧唧歪歪的那帮老东西的话,这还能算得上是一次不错的旅行。
白希里面穿了个白色高领欧式衬衫,下半身卡其色短裤配黑色腰带,脚上蹬了个漆皮小皮鞋,百无聊赖地坐在飞机上的最后一排。
前面就坐着她的艺术系教授。
老家伙在到机场的一路上都在给她灌输这场比赛有多重要多难得。
说这个比赛他们大学毕生只能参加一次了,如果获得奖杯,将来会有多好找工作,前途一片光明......又说她是多么多么地优秀,他相信她一定能获得好的名次......
白希转头带上了耳机。
最讨厌这些东西。
把艺术放进无谓的比赛中去,那些评委又能评出个什么东西。
一想到自己将被要求,将被评判,将按照别人的意向去创造,白希的胃里就一阵阵犯恶心。
她盯着窗外忙忙碌碌的地勤人员发呆。
“您好,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您好,我过一下谢谢。”
一个声音穿过走廊向她靠近。
她听出那是谁了。
白希略有些惊讶地回头。
艺术系郎教授也看到他了,比白希先一步打了招呼。
“呦,小顾呀,怎么跑后面来了。”郎教授一般对人才都是和颜悦色。
“郎教授您好,我来给白希送个东西。”顾炽露牙一笑,礼礼貌貌地回答着,眉乖眼顺的,看上去就是非常招长辈喜欢的模样。
果然,郎教授表情更亲切了,“你找小白啊,小白就在后面呢。来来来,跟我们一起坐呀,反正我们空位也多。”
“没事,我跟她说两句话就走。”
“哦哦哦,好的,说吧说吧。”
郎教授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这才把头扭了回去。
白希的嘴角抽了抽。
“白希,给你这个。”顾炽递给她一包东西,眼睛却是不直接看她的。
什么啊。
白希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
打开,低头看。
薄荷糖?
她愣了一下。
顾炽,他还记得自己晕机啊。
小时候,他们两家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白希总在飞机上哭得要死要活的。顾炽看有的空姐会给她送一两颗薄荷糖,她含着就立马不哭了。后来顾炽也学会了这招,在坐飞机前总是会给她准备着薄荷糖。
只不过,距离两人上次同飞机,已经过去很久了吧。
刚才还伶牙俐齿的某人,现在却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顾炽在白希眼前就变成了个哑巴。
胸口涨涨的,却什么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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