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出乌青的雪白膝盖,略微发白的精致面容。
与记忆中一样,又似乎不一样。
沉潋京指腹捻了捻,英俊漂亮的眉眼即使在沉静的思考中,也有一种天生的矜贵倨傲。
阮清珂垂着眼,暗暗用余光打量,不知沉潋京一直盯着她的腿看是什么意思。
对于沉潋京这个名字,绝大多数人都会生出一股天然的畏惧。
阮清珂也怕过,曾经。
“沉先生。”
女孩的声音清澈微软,还有些莫名的哑,沉潋京下意识的下身一紧,想到她在床上的沙哑哭吟。
不过,沉先生?
她当初都唤他“潋京”。
果然是被外面的男人勾去魂儿了么?
“知道背叛我的人,下场是什么吗?”沉潋京将昂贵的雪茄淡淡碾进灰缸。
阮清珂心一沉。
果然,要来了么?
明明在心底计算过千百次,被抓住的后果,但在面对男人的淡然追责中,还是不免惊惧。
*
夜晚,酒馆外还下着小雨,酒保站在柜台后,手里摇晃着酒盅,看着撑着一把黑色大伞的高大男人从店门进来,收起伞,露出的一张脸英俊的过分,又过分清冷的白,看样子很年轻,像是西方中世纪的嗜血贵族,仿佛随时能张开黑色的骨翼。
男人走到柜台前,碎发微微遮住眼,“一杯伏特加,谢谢。”
酒保微愣一下,说:“好。”
酒保在这一行干了十多年,什么人都见过,也因此练出了识人的本事,但眼前的男人显然与以往的人都不同,连他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好小心招待。
等酒保调好酒,下意识的朝男人看去,很奇怪,男人外形出众,容貌英俊,偏安一角,坐在一张酒桌后,却基本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这显然不同寻常。
要知道,在以往,酒馆里的女客人看见一个稍稍顺眼的男客人都会忍不住上去要微信,或者聚集议论,更遑论是这样一个极品。
把酒放在桌上时,男人又偏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酒保简直受宠若惊,连连应不客气。
之后的时间中,酒保也不时关注他。
看见男人似乎望着窗外的雨天发呆,手指拿起酒杯时,有一种令他头皮发麻的凛冽。
好似那只手拿的不是酒杯,而是枪。
男人饮下去的不是伏特加,而是他的血。
酒馆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酒保只觉自己不过眨了眨眼,角落里的位置就已经空了。
只剩酒桌上的一只空酒杯。
下面压着100面额的美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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