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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的剩菜总是被处理得很快。
    可以说,几乎都只吃一顿,不怎么见过剩菜,更别说变质了。
    但林榆还是看到过一次,在暑热里,她偷偷藏起来的一盘糖醋小排,想喂对门家养的小狗吃。
    她已经记不清什么原因,好像就是小孩子注意力转移得特别快,被佣人打扫出来的时候,已经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林榆依旧记得汤汁上一簇一簇青绿色的霉菌。
    这场晚宴一簇一簇聚集着的人们就像是那天的霉菌,他们热火朝天地聊着商业、政治、文化、社会,从无关紧要的话题里提取关键词,在无伤大雅的吹捧里试探,自隐秘之处联结。
    林榆跟着父亲的脚步寒暄,与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们说笑,露出明显的假笑——这意味着她的得体。
    自然谁也想不到,方才在她的房间,她坐在他身上,握着他的手指,让他帮忙拉上拉链。
    然后她说,“呀,好像忘记穿内裤了。”
    她掀起裙子,林衍愈发沉重的呼吸落在她大腿上。
    “阿榆,还有三十分钟。”
    “来得及。”
    “我们要穿戴整齐地出现在宴客厅。”
    她往前膝行,直到跪在他脖子上方,“所以你最好快一点。”
    她坐在林衍脸上,大腿内侧感受得到他用鼻子哼出的笑,有点痒。
    他顺从地伸出舌头,很快她的快感往上积累,他的舔舐使她愈发稳不住身子。
    他的手指往上,撩开她胸前的遮挡,问她要不要换个姿势。
    “不行……会弄乱发型。”她拒绝得很快。
    又催他,“你快点。”
    林衍嗤笑出声,有些粗暴的舔弄,像是故意让她憋不住呻吟。
    她的喘息里满是情欲,她死死咬住唇,却依旧有几声吟哦从漏出唇缝。
    手指死死按住她发抖的大腿,直到她彻底释放。
    “还有二十三分钟。”他嘴角勾起,为她拉上背后的拉链。
    “你很得意嘛。”
    “阿榆,争口舌之快的话,不如再多来几次。”
    他仿佛特意推算了一下,七分钟一次,够她来四次。他眼尾弯弯,“余下的两分钟时间,够我们跑到宴会厅。”
    他佯装要继续,林榆连忙推开他,被他更用力地按住了大腿。
    “先擦干净。”
    他展开一张湿纸巾,细致地清理。擦过刚高潮过的阴蒂,她不由得一抖。
    她想起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肮脏秘闻,也不过就是谁跟谁睡过。姐姐与弟弟上床的事,好像也并不是从未听说。
    但她与林衍与那些两情相悦的畸恋全然不是一回事。
    自从她推开酒店403号房间的那扇门,事情就不再受她掌控了,无法回头一般地陷入了她未曾想过的沼泽地。
    还好她依旧掌握着一些东西。
    思绪回到宴客厅,林维康给她与林衍介绍客人,认识便熟络一些,初次见面的则谈论旁枝末节、绝不沾染铜臭味的话题。
    她在内心把人脸与身份对号,评估着他们与父亲的关系。从富商到政要,甚至能看到暑假旅游那个赌场保安簇拥着的人。
    林榆和林衍沉默地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敏锐地察觉,这场晚宴应邀的人们背景各不相同,但都是实力强大而又和林维康有着微妙的利益结合的人。
    林维康单独被请走,她和林衍也分开来,随意地隐入人群。
    在摇曳的光影里,夜愈发深。
    林榆结束几处寒暄后,露出抱歉的表情,佯装微醺去阳台吹风。
    不到二十分钟,林衍也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
    她目光聚焦在夜色里,沉默地等待他的语言。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约定偷情,“摄像头已经切断了,等他送客,书房前见。”
    林榆不作声,但林衍知道她听见了,他看见她拿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林榆感觉身后的阴翳消失,即使不转过身也知道他已经离开阳台。
    夜风吹拂着她的脸颊,她把长发盘成了饱满的发髻,用水晶与亮片制成的长发夹牢牢挽着。
    这样一丝不苟的发型很不适合她,像为了显得成熟的矫饰。
    但为了万无一失,连一根发丝都不能掉在书房的地上。
    她手指紧紧捏着酒杯,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恐惧。
    其实她已经相信林衍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过是林维康用来制衡林衍的工具。
    甚至可以说是,林维康为了见证林衍的攀登,设置了一个人型的障碍。
    在林维康眼里,她是林衍所攀峭壁上那颗松动的石子。
    也是绊脚的藤蔓。
    她走进卫生间,静坐了一会儿走出来,和走廊上的每一位出来透气的人打招呼。
    走回宴客厅时,她和两位女性政治家拖着脚步说说笑笑,林榆讲的趣事逗得她俩弯腰捧腹。
    她并不清楚这二位的身份,但是从穿着里,她认出她们的职业。
    极具目的性的礼服与棱角分明的衣领,她们在总是穿着民众最期望她们的穿着。
    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她们并不那么在意礼服是否真正漂亮或是合身。
    当民众期待她们是个聪明人时,她们就会看上去整齐干练;如果民众期待她们是实干派的蠢货,她们会顶着三天没洗的头发风尘仆仆地出现。
    分开的时候其中一位拍着她的肩膀,“你如果不打算结婚,真应该来从政。”
    林榆一愣,露出周密的微笑,“姐姐的建议我会考虑,只是父亲的财产不能落空。”
    “说得也是。”
    她又跟二人聊了两句,然后告别,跟来打招呼的人走入另一边的社交圈。她的举动足够引起林维康的注意,在他眼里她从未离开宴客厅太久。
    这就够了,这就是目的。
    送客的时间到来得很快,林维康坚持要和所有人一一告别。
    只有几个人心照不宣,林维康的目的其实是帮他们牵线搭桥,这样最不突兀。
    人脉资源积累的作用,就在你只是做了最简单的事:介绍有求于对方的双方认识。
    双方都会记你的人情。
    另一边,林衍站在书房门口。
    他靠着房门边,酒杯里的酒液随着他晃动的轨迹流转。
    走廊里的地毯在酒液的映照下,花纹在轻晃。
    酒液逐渐印出跑动、光亮的裙摆,他抬眼,林榆就在走廊另一头。
    她双手提着裙摆,本来作为鱼尾束缚包裹的大腿随着她的跑动一颤一颤,裙摆被她毫不怜惜地往上卷高,她怕时间不够,于是向他跑来。
    他想,她也会以这样的姿态奔向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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