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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想换上拖鞋。“爷爷奶奶——”他见到五斗柜上放着一排营养品的礼盒。
    江爷爷开口:“你姑姑今天来过。”
    江想应了一声。
    “江想,你姑姑让我们搬去她的房子,你也一起过去。”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晋城的冬天,冷冽如冰。因为房子的问题,这里也没有通暖气。
    家里的空调制暖效果并不好。
    “你们过去住吧,我不过去。”
    “你一个人我们不放心。”
    “我平时都在学校吃饭,这里离学校近。”
    “你姑姑那处房子,到你学校也就二十多分钟。到时候你天气好时可以骑车,也有直达公交车。”
    江想:“爷爷奶奶,住这里挺好。”
    老人知道,他不想欠别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姑姑。
    “你们也早点休息。这事过几天我会和姑姑谈的。”这几年的生活变故,早就让他成长起来。
    他回到房间,把那串糖葫芦放到了笔筒里。冷冰冰的屋子似乎多了丝温暖。
    周一。
    江想早早地到了教室,袁创热情地叫了他一声。“江想!几天不见,我想死你了。”
    旁边的人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袁创,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江想把书包放到抽屉,放了一半,书包推不进去了。抽出书包,抽屉里竟然塞了一半东西,有巧克力、饮料,还有一个装满玻璃瓶的星星。
    袁创凑过来,“我去!这么多!学习好的人就是受优待。”
    几个男生也围过来,大家笑着。
    “江想,看看有没有留名字。”
    江想没看,这些东西丢了太浪费。他有些头疼。“袁创——”
    袁创连连摆手,“我可不爱吃巧克力,甜的齁死人。要不,你送给你同桌。”
    “别听袁创的,可不能随便送人巧克力。巧克力代表喜欢。”
    岁晚到了教室。见好几个男生围在他们的座位旁。有男生坐在她的座位,见她来,立马跳起来,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生们陆陆续续离开。
    岁晚看到江想桌上的巧克力,忽而一笑。“这么早就送圣诞礼物吗?”
    江想一时无语。一贯的清冷,如今竟有些几分无措。
    袁创乐的直笑,“谁让我们江想魅力大,估计他再不来,抽屉都要被塞满了。岁晚,这两天你没看见谁送的?”
    岁晚摇头。被看见了,还不尴尬。
    长得帅又聪明的人果然受欢迎。
    江想那张脸,被叫校草,名副其实。
    岁晚想到了自己脸上的疤,过两天她又要去复诊了。
    江想把那些巧克力都给了袁创,让他去处理了。
    袁创分给了前排的女生,又回头,“她们让我谢谢你。”
    江想敷衍的应了一声。
    “这样太亏了。”她叹口气。
    “什么?”江想不解。
    “暗恋你的那个女生真傻,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应该约你才对。”
    江想喝了一口水,平复好情绪。想了想,说了一句。“学校禁止早恋。”
    “爱情、好感是禁止不了的。春风吹又生,野火烧不尽。”岁晚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这诗不是这么用的!
    江想翻开了语文书,开始默背古诗,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书角。
    过了一会儿,岁晚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崭新的十块钱纸币。
    “江想——”她叫着他的名字,声音温柔。
    江想愣了一下,几秒后,他伸手接过,把纸币夹在了书中。
    “谢谢。”
    那串糖葫芦,他吃了一个。
    有点酸,有点甜。
    第5章
    早读课结束,高二教学楼三层突然炸锅了。
    年级排名第二的李星河被郝校长亲自从天台带走,一前一后从走廊走过,路过二班。
    郝校长一脸严肃,李星河一脸无奈,和江想目光交汇时,还耸了一下肩头。
    二班人一脸惊讶。感觉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一班教室这会儿都被低气压笼罩着。二班占着位置优势,有人前去一班打探消息了。
    很快,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我的天啊!是张微甜约李星河,捧着一瓶心愿星天台告白。”李维说完,拍拍胸口,又狠狠呼了一口气。
    “我去!张微甜牛掰啊!”另一个男生竖起了大拇指。
    女生:“那李星河答应了?”
    “谁知道啊!郝校长不是去了吗?”
    “郝校长怎么知道的?”
    “郝校长的办公室正对着天台啊!”
    “我听说郝校长抓早恋很疯狂。”
    “请家长、写检讨呗。难道还有十八般酷刑?”
    女生:“李星河应该没事吧,他学习成绩那么好?”
    “早恋和成绩好坏没关系。”
    “叫啥早恋啊?小学生初中生那叫早恋,我们都快十八了,还早什么恋啊。”
    “学校都是一视同仁,难道成绩好的人可以谈恋爱,成绩差的还不能谈恋爱了啊!这也太不公平了,那我可要拉横幅控诉了。”
    “你想谈也得有人愿意和你谈啊?现在的女生啊,一大半看脸。喏——”
    两个女生在江想桌前,谈论学习呢。其中一位还是班花林萱萱。
    “班花都去了。”
    “其实,我觉得新同学也挺好看的。”
    “墨镜遮了一半脸,你看个屁啊。”
    “就是戴着墨镜感觉很好看啊,又酷又神秘。”
    “岁晚确实很漂亮。”说话的人叫李子游。
    “李子游,你知道?”
    李子游拿出手机,打开相机。“你们自己看。”
    岁晚从小学参加过很多比赛,还拿过全市三好生。网上有她的新闻,还有照片。
    岁晚的长相集合了父母的有点,她更像父亲多点。五官精致,小时候灵动可爱,等渐渐长大,五官长开了,气质清纯淡雅。
    “这班花要换人了吧。”
    李子游拿回手机,他还没说岁晚的家庭背景。
    “可她为什么戴墨镜啊?”
    “暑假出了车祸。”
    “毁容了?”
    “别胡说。盼着人好行不。”李子游严肃道,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
    “李子游你知道的很多吗?是不是很早就关注岁晚了。”
    李子游摆摆手。他小学时跟着爷爷去参加过书法协会举办的活动,那次岁晚也在。
    岁晚写了两句诗,正是李白的《将敬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在场的书法老师夸赞不已。
    等他说完,几个男生都有些不信。哄孩子的吧。
    “你们可以找机会看看她的字。”
    “据说,她到现在一科作业都没写过,上课也不做笔记。”
    “李子游,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岁这个姓是大众姓吗?”
    李子游没说,他家里还有那次活动的合照。那次活动他大受打击。作为同龄人,他完全被岁晚碾压,回去苦练书法,后来他去参加书法比赛,可惜都没有遇到过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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