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烧着冷凝的香,只有两人在,越发的冷清。
丝丝的冷香从炉内冒出,瞬间化为乌有。
曲敬悠觉得自己发困,没注意到这里不是好睡的地儿,于案台占着一小处垂头入睡。
砚台的砚墨声,沙沙的笔动声,窗牖的风吹草动,皆由此放大。
曲敬悠陷进了迷茫中,她明明是睡着的,可还是睁过眼睛,能听到头上放下的书卷,以及可闻的搁笔。
她享受片刻的宁静,便无意识的睡沉了过去。
等醒来时,天早就黑了。
香炉重燃了新的冷香,不是之前的味道,出奇的一致,不会闻出不适来。
宋溪泽见人醒来撑着案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望了眼墨案之上的书卷,放下手中提笔写好的字来,出声提醒道:“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毕竟也是睡得挺久的了,这些时晨里就保持着一个睡姿没有变过,醒来时身体动了下难免会酸痛些。
曲敬悠忽视着脖肩上的酸意,不敢怠慢父亲的话,起身顺着睡皱的衣角,答应他道:“好的父亲,我这就走。”
想到了以前,撑桌咬唇,不知道该不该问。
“真的吗。”曲敬悠用着微小的气音问了句,因及没有承诺对现,她还是不怎么信,想了很久又怕处在跟前的男人生气。
“我要出府。”宋溪泽抬眼看着曲敬悠,黑眸比往些时候还要黑沉,见不得心绪,望不透其中的意思,更让人觉得这也是他。
“难不成你要待在这?你又不爱写这些无意义的东西。”
“还是说要跟我出去。”
“我可以去跟你母亲说一声,想必她不会拒绝的。”
他有他的理由,有他的想法。而以长公主这等骄纵性格之人,怕是他不主动透露些不对都不会多想些没想到的。
从来,想到他宋溪泽都是说好。
他对此,不语说过任何的不对,确实有所认同。
这些事,少做事,或许人从没有不会变过。
到头来,兜兜转转,思不过何事无恙,念不及过错,还是越走越远。
曲敬悠对宋溪泽都是敬而远之,没有想到会成现在这样子,要不是发生这件事,她就不应该在这,“我没这个意思的,只是问问。”
“对于我来说就是…”宋溪泽忽而展露笑来,看都没看就随手从搭好的书卷子拿出一卷,站起来离了案,“问问都不行。”
他站着不动,因而散发多是意味着礼数或丧。少束缚的发已然像是披头散发,但是不再管,仍是像从前那般从容不迫。
“下次…”曲敬悠见多了这模样,并未觉得不好,她开着口说道:“我不会问了。”
“倒也不是不能问。”宋溪泽莫名其妙的话,使人不懂其中的意思。
他说完就拿着书卷走了,留下曲敬悠一人在这空荡的书房内。
曲敬悠想不出,沿着案角吹灭了撑明的烛光,一会儿都不想待,摸着黑借着月光走回自己的屋。
最后。
窗牖嗡动,案上的纸张飞吹卷落,嘶嘶纸溜声悄见字迹。
未干的墨迹,已干。
[不好意思最近忙了些,好久没回来了,不会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