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dy,现在我提最后一个问题。你能不能用30秒时间,让我们三个面试官记住你?”
似曾相识的一幕隔着四年光阴,再次展现在眼前。
窗外骄阳似火,大楼33层的会议室里,余小鱼和他对视着。
那个女生闻言站了起来,从门口的角度,可以看见她天鹅一般的侧面线条,纯黑的套裙把玲珑的身段包裹得恰到好处,再多一分,就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风韵了。
她朝江潜伸出手,即使弯着腰,声音也还是泄露了一点惯有的高傲:“江老师,不知有没有荣幸加入您的团队?”
江潜收回视线,礼貌地和她握手,语气沉静,“可以,但我不带实习生。”
这就是通过面试、安排到部门的意思了。
女生舒了口气,恢复了一点俏皮神色:“我们院一个学姐曾经在您这里实习,才这样问的,您不要见怪。”
旁边一个男面试官的目光粘在她脸上,她察觉到了,只嫣然一笑。
其余候选人一直眼巴巴瞧着,可这一笑打消了他们所有的羡慕与不满,呼吸都屏住了,连秘书也不由多看了几眼。
“我只带过那一个。”江潜喝了口茶。
余小鱼的胳膊被一拍,身子抖了一下,看见秘书都已经把手机递到眼皮底下来了,就等着她接,急忙说抱歉,拿了东西转身就走。
极淡的香水味突然飘了过来。
江潜从座位上走到会议室门口,亲自送候选人出去:“感谢各位今天的时间,王一木、谢曼迪去隔壁办公室,公司给你们准备了入职礼品,实习合同会在今晚六点前发到邮箱,一式两份,有不明白的条款就问HR。”
他从余小鱼身旁经过,像个陌生人一样对她点点头,穿黑色套裙的谢曼迪跟在后面,抬眸看了她一眼。
余小鱼回以标准微笑。
秘书送她下楼,江潜送落选的学生下楼,一前一后来到电梯间,这层只有两个内部电梯,她按A,江潜按B。
等了片刻,A电梯先到了,里头站着个抱文件的律师,没出来:“潜总,你刚说要的资料,我立刻马上下去接客户。”
“谢谢。”
江潜接过文件,余小鱼要迈进去的同时,B电梯也到了。
“我直接去车库,不停23层,实在不好意思。”律师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23层是个咖啡厅,外部客人去一楼要在那换乘。
秘书叫余小鱼:“那咱们走这边。”
江潜翻着文件,眼神专注,好像没看见她们两人进来。
有同学还想给自己争取一点替补的机会,没话找话:“原来江老师以前带过实习生啊,看不出来。”
另一个女生捧哏:“怎么?”
“我以为大佬们都很严肃,不指导学生的,但实际上都很nice,没有网上传言那么可怕,想必带教也很认真。超羡慕那个跟江老师实习的学姐。”
余小鱼心想这马屁拍得倒妙。
江潜合上文件,笑了笑,一点也不摆架子,“我很严肃吗?”
可他笑起来,比不笑更难亲近,眉眼矜贵得近乎锋利。
男生看呆了,默然闭上嘴。
江潜又说:“你们不用羡慕别人,今天没有拿到offer,并不是能力不够,只是不适合这个岗位而已,你们要羡慕的是未来在合适岗位工作的自己。不适合,做起来就非常痛苦。”
他声音缓和:“举个例子,我就不适合带实习生,孩子年纪小,教了也不明白,年纪大一点,就有自己的主意,批评几句就委屈,一委屈,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最后想教的也没机会教。”
余小鱼挂在嘴边的公式化笑容消失了。
秘书站在他们中间,察觉到一点不同寻常的气氛。
小朋友们嘻嘻哈哈的:“江老师说的好像带孩子哦,家里有孩子?”
电梯往下飞驰,像时光回溯。
到了23层,江潜终于开口:“没有。”
员工咖啡厅十分热闹,玻璃橱柜里的小蛋糕琳琅满目,甜香味儿从柜台上飘来。
江潜拿出几张券,分给同学们:“下午茶时间,挑喜欢的吃,去吧。”
同学们家里不差钱,但有这种待遇还是很高兴的,几乎都忘记了落选的沮丧,道别后一个接一个跑到柜台去,“我要这个我要那个”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
秘书不禁笑道:“真可爱啊。”
余小鱼好容易把目光从巧克力小蛋糕上拉回来,她以前最喜欢吃那个了。
江潜也总是给她券,让她和小朋友们挑喜欢的吃,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即使连续几周加班到午夜,一个月也喂胖了三斤。
现在想起来,感悟就一句话:珍爱生命,远离行研。
即使是周六,换乘电梯前也排着队。
江潜要下楼办事,吩咐秘书去楼梯间的贵宾电梯,余小鱼本来犹豫着,被秘书拉住了:“没事,正好一起。”
等电梯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和江潜说要上去一趟,有个文件送来了,需要盖章。
空旷的楼梯间只剩下二人。
电子屏的数字一个个往上升,煎熬的感觉也从心底往上升,余小鱼待不住了,面朝走廊,软皮鞋因为脚背抬起折出一道浅痕。
“叮——”
门开了。
电光火石间,江潜一把将她拽了进去,压在电梯壁上,手垫在她脑后。
世界安静了。
电梯里光线很亮,他来不及看她的脸,把她双手反剪,咬着两片唇瓣吻下去,吻得她摇摇欲坠,身子顷刻间软在怀里。
他抱着她,俯视着她,眼神像一头凶兽,动作也凶得怕人,撩开裙子,手指伸进去。
“……委屈?”
他咬她的脖子,留下红印,湿漉漉的指尖拉开连衣裙的拉链,两只乳跳了出来,他一边用嘴唇急躁地抚弄,一边扯开领带,绑住她的手腕,挂在自己颈上。
“他们羡慕你。”江潜轻声道,紧紧扣住她的后腰,硕大的性器猛然挤了进去,里面又湿又软。
她好像是伤心地哭了,眼泪顺着脸流下来,攀着他,鼻子一抽一抽,小腹也被撞得一抽一抽,死死地咬着。
他撞得越深,说的话就越温柔,甚至还能对她笑一笑:“你知不知道……”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双腿悬在空中胡乱挣扎,鞋子掉了,白嫩的脚趾头夹着他的西裤,随着频率一伸一缩,直到无力地松开,嘴里溢出呻吟。
江潜看她这样,心疼了,右手腕也开始疼,扣住她的五指,牢牢地攥着,“我没带过别人,只带过你,只有你。是我不好,我不该走……小鱼,小鱼。”
她被他捣出一股股水花,顺着裤腿流下来,上面也哭得一塌糊涂,真像是一条水里捞出来的鱼,快要被他弄死了,他吻了吻她的睫毛,把她抵在电梯壁上,又快又深地顶了百来次,直到酣畅淋漓地射出来,灌满窄小的通道。
射完也不愿意拔出,就把她按在胸口,看她汗湿的小脸,听她急促的呼吸……想把她翻过来,从后面占有,握着她雪白的腰,舔她翕张的嫣红的穴……
“叮——”
一楼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余小鱼走出来,回头看一眼,踌躇再三,忍不住提醒:
“江总,到了。”
江潜蓦然抬眼,目光沉暗。
她呆呆地站住了脚,不知道自己哪个字说的不对,从进了电梯开始他就一直盯着文件,连正眼都没给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秒,江潜就恢复了正常神色,喉结动了动,手指整了下领带。
电梯镜照出他的身形,西装外套和衬衫一丝不苟,黑的像夜,白的像雪,干干净净。
十分禁欲。
余小鱼拿着修好的手机,在他面前挥了一下:“谢谢江总,我回去做路演,相信您会对我们的工作成果满意。”
江潜点头:“辛苦了。”
她一溜烟离开,再也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多留半刻。
他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潮中,出了大楼,望着车水马龙,摸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
云雾迷眼。
本该十万火急接客户的律师悠悠闲闲拿着两杯咖啡过来,“潜总,新出的榛果拿铁。”
他接了,并不想喝。
“她走了?”
“走了。”
律师认识他那会儿还在读研,后来毕业,进了个律所,给恒中打工,多少知道一点以前的事,关系更像朋友。
所以他也知道江潜换了一身新衣服,又叫他找个由头堵住空余电梯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和她站在一起的那几分钟。
律师摸摸脑袋:“听小花说,今天面试通过的那个姓谢的女生喊你江老师,我看以后那帮小朋友都要这么喊了,哈哈。”
江潜皱皱眉:“我不带实习生,不是谁的老师。”
律师还想说什么,可考虑到他沉闷的性格,还是作罢了。
过了很久,江潜握着咖啡低声道:“我比她大不了几岁,那时候,她在办公室叫我老师,我出了办公室叫别人老师,我也是什么都不懂,怎么配得上这两个字?”
律师听了,一皱眉:“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啊,您不到二十岁就在伦敦金融城打拼,要是什么都不懂,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有钱人就是矫情。
江潜笑了,把烟头丢进垃圾桶,“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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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师再次艹了空气,并点了一根事后烟。
换新衣服、联系餐厅给女主发邮件、让快递小哥跑空、叫秘书在面试途中把手机拿上楼、叫马仔堵电梯,全都是计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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