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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还以为自己的话打击了这高材生的信心,停下脚步喊她:“别多想了,回来吃鱼汤。”
    听见他的声音,林瑾才从自己的思维世界里脱身。
    她的思考是没用的,对于保护这里的环境没有任何的裨益。
    她小跑着回到了陆为身边,与他一同在火堆边坐下来,伸出手烤着火。
    鱼汤很快就炖好了,陆为把水壶的盖子掀开,里头的鱼鲜味扑鼻而来。长长的木筷子伸进水壶里,夹出炖得糜烂的鱼肉。
    鱼刺很多,两人都懒得挑刺,不约而同地把它们嚼烂了吞下去。
    一锅鱼汤连一滴汤汁都没有剩下,咸鲜味让林瑾胃口大开,吃完了鱼汤又吃糌粑,吃得唇上沾满了粉末,她伸出舌头一舔,开口说道:“从可可西里湖往西,到饮马湖一带,属于巴颜喀拉沉积盆地,这是我上个学期的期末论文写的地域。我对这里还算有一点了解,只是从来都没有亲眼来看过。”
    “现在亲眼看了,跟你写的文章一不一样?”
    林瑾摇摇头:“不一样的。纸上论道的时候,总是会把一切都理想化。来到这里才发现,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糕。”
    “说说?”
    她又啃一口糌粑,半张嘴塞得满嘟嘟,说话声像在嘟囔,“这一片区域形成于晚三迭世诺利期,是地球板块断裂活动的逆冲推覆形成的一块冲积盆地。从2.3亿年前形成开始,这里生活过很多很多种生物。从孢子到哺乳动物,生物在这里更替了繁衍的方式,生出了适合陆地爬行的脚爪,脊柱渐渐变硬,脑容量也越来越大。”
    她的每一个字陆为都听得懂,但拼在一起,就不明白意思了。
    林瑾言简意赅地解释:“从古至今千千万万的生灵在这里生存、进化。人类在这片土地上活动的时间对于这片土地诞生的时间来说,连万分之一都算不上。但就是这万分之一都不到的时间段里,人类对这里产生的破坏超过了亿万年来所有生物的总和。这样的破坏,对于可可西里是巨大的伤害。”
    这几句话,陆为听懂了。
    他的面色也变得沉重:“所以,人,不仅会杀死羊子,也会毁了可可西里?”
    “照这样下去,或许快了。”
    林瑾深深叹息。
    良久之后,她又开口:“可我也想不明白一些事。如果说人是毁坏自然的罪魁祸首……但没有人类,恐龙照样也灭绝了。人类对于地球来说,其实也是自然进化、选择的成果。自然选择了人类,让人类的智力远超于其他的物种,并依靠智力创造了一系列工具。那么人用这些工具盗猎野生动物,破坏生态环境,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是也属于自然的选择呢。那会不会正是自然,想让地球上的生态环境在极度破坏后进行自我更新?”
    “我听不懂这些。你都想不明白的事,我更加想不明白。”陆为说,“我也管不了那么高尚的事。我只知道,我要守着可可西里的藏羚羊。”
    林瑾沉默了许久,将嘴里的糌粑化开又咀嚼,吞咽进食管。食物滑过喉口的触感虚弱却真实,与脑中强烈但遥远的联想有着极大的对比。
    好吧,那就不管什么自然的选择。
    那些东西都太高远,太虚幻,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
    但在这片土地上,她能看得见藏羚羊群对于人类的恐惧,摸得着可可西里湖的湖边诞生了盐卤的冰晶。
    正如陆为所说,现在要做的,只是守护好可可西里的羊子。
    晚饭在这段对话之后的不久就结束了,陆为说起明天的行程:“从饮马湖边上穿过去,绕过马兰山,明天天黑之前就能到太阳湖。到了太阳湖之后,我们先扎营,再到附近找你哥哥。”
    林瑾点点头。行程的事向来都是他做主,她在这方面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又问:“你哥哥以前给你写的信里,除了提到太阳湖之外,还有讲起什么别的地方吗?”
    光一个太阳湖,根本无法确定林述在哪一片区域活动。太阳湖再往上一些就到了西藏、新疆、青海三省交界的鲸鱼湖区域,那里是三不管区域,形式很复杂。
    林述的最后一封信,林瑾已经看过成百上千遍,其中的每一句话都能背出来。她通篇想了想,说道:“哥哥讲起过,在太阳湖附近有热汽和温泉,他经常去那里冲洗头发。”
    “温泉?”陆为点起一根烟,“那就是布喀达坂峰。布喀达坂峰的南坡,在海拔五千米左右的地方有一群小喷孔,常年喷热汽和热水。我们在太阳湖边上找一圈,要是不到你哥哥,就往布喀达坂峰走,行吗?”
    “可以的。”
    出发前,陆为说过,从保护站到太阳湖一共一千八百里路。实际的车行当然远远超过了一千八百里这个数字,而林瑾对于时间的感受,也远超出五个日夜。
    从北京跋涉至此,她的每一天都在更接近哥哥失踪的地方。
    她以为,在即将到达太阳湖的前夜,自己应该会是激动的,亢奋的。但真正来到了这里,心却出奇地平静。
    到了如今的境地,有些事情她早就想明白了。
    不仅她明白,陆为也肯定明白的。
    哥哥供她上大学,每个月都给她寄来一大笔生活费,让她在首都北京拥有了不菲的生活条件,且能够存下一大笔钱。
    哥哥说,他是在可可西里做巡山队的。她本以为是巡山队的工作危险,所以队员的工资很高。
    来到这里之后,才察觉巡山队的经济情况简直一贫如洗。且陆为始终否认林述的身份。
    哥哥不是巡山队的,但他确实在可可西里活动。他的收入很高,高得能养活整个巡山队。
    哥哥的真实工作不言而喻,陆为没有直接点出来,给林瑾和林述都留了点尊严。
    “能不能借我一支烟?”
    陆为刮了她一眼,勾勾手:“过来。”
    她乖乖凑过去,手腕就被他拉住,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跌在他身上,下一刻就被他吻住。
    他将嘴里的烟渡给她,横冲直撞的烟味令她挣扎着呛出来,咳嗽个不停。
    “抽烟好受不?”
    她摇摇头。
    “那就别抽。小姑娘家家的,别不学好。”
    陆为戴着手套的掌心轻轻抚摸她白嘟嘟的脸蛋,又往她唇上亲吻了一口。
    林瑾的手臂缠绕上去,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方便了她的活动。她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小巧的舌头在他粗糙起皮的嘴唇上轻舔。
    这样的呼吸交换能够让两人共同忘记头脑里的胡思乱想,沉迷在男欢女爱的交锋之中。
    她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身下跨坐着的某物正在变硬变大,她恶劣地扭了扭臀,在那团坚硬的东西上蹭了蹭。
    陆为粗喘了一声,扔了手里的烟,扯着她的后脖子把她拉开,恶狠狠瞪她:“又是故意的?”
    林瑾坦然承认:“嗯。”
    一条银丝挂在两人的唇间,她的舌头一卷,银丝脆弱地断裂。
    陆为抓住她的腰身,掐着她抱起来就往帐篷里头里。小小的帐篷,帘布一放下,就只剩下火堆跃动的暖光。
    他把她放在地上,命令的语气不容她分辨:“跪着。”
    林瑾照做,跪在他面前直起身。挺直的腰杆子跟枪一样硬,然而那张小嘴倒是软得可以。
    他解开了裤链,释放出自己丑陋的欲望,正拍在她的脸上。
    她青涩地张了张嘴,不用他再发号施令,含住了一个头。然而只是一个头就够让她吞吐地费劲了,小嘴被撑得发酸,动得很缓慢。
    紧致的快感冲撞在陆为的每一根血管里,但他渴望更多。
    “你自找的,不准哭。”
    他粗暴地抓起她脑后的发,控制着她的头在自己的性器上套动,配合着腰胯的挺身,粗茎撞进她的喉咙深处。
    她就像一个情趣玩具一样,进退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用自身的器官慰藉他的器官,为他做着纯粹的肮脏、低劣的高尚。
    他毫不顾忌她的感受,横冲直撞地冲击着,她的干呕和呻吟都被堵在了嘴里,没有诞生的一日。
    生理性的泪水萦绕在她的眼眶之中,随着他的进出,唇角也已经溢满了津液。
    她被他操纵,但这一切都由她挑起。
    控制的权力看似全都在他的手中,可若要深究起来,他未必会是真正的主宰者。
    林瑾在他射精的那一刻,觉得自己或许是个变态。
    她好像沉迷上了这种点火再灭火的感觉,当自己被强者暴力地对待时,反而感受到了控制强者的快感。他不把她当作活人的时候,她最能体察自己的生命。
    他的身心都得到了餍足,动作从粗暴转为温柔,将性器从她嘴中退出来。
    林瑾仰着那张湿漉漉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全然就是个懵懂的小孩。
    “乖孩子。”
    他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像年长者对于小辈的爱抚,本该是温和慈爱的,偏偏又充斥着男人对女人病态的控制欲和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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