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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在忙碌的筹备中度过,转眼间就到了宿营正式开始的当天。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这句话说得真不假。
    通常都是事前准备花了很长的时间,但真正在当下经歷那件事时,时间会过得非常快,快到甚至都还来不及多想,就会结束了。
    就像我们花了快两个月在练的团康舞,验收时被各种要求动作要到位、摆放角度要标准,实际带小队员们跳的时候,就发现他们要在反覆跳的两三遍之间学会,几乎是不太可能,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就过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时候因为一点小细节就被骂实在是有点冤,毕竟团康舞本来就是大家跳起来开心就好,如果跳的人为了力求完美而没办法享受那个过程,不也无法让其他人感染到欢乐的氛围吗?
    不过长时间的练习和事前几週的反覆彩排、跑流程,确实也让我们形成了近乎反射动作的模式,音乐一下就知道要跳什么舞,开始闯关时要怎么带小队员跑路线,以及要怎么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个队伍的默契。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能够在短时间自来熟的人,甚至也不觉得自己是典型的开朗、有趣的队辅,但因为我的伙伴是沉妍,她可以弥补我做不到的带气氛的部分,我只要负责照顾好我们这一队的学弟妹,适时跟他们聊聊天就好。
    宿营的第一天行程,主要就是透过闯关活动让队辅和小队员间彼此熟悉,我们队辅组的任务就是照着事前规划好的闯关顺序带着自己的队伍去各关卡玩游戏,至于关卡的游戏内容都是活动组和场器组负责准备的,其实我们也没有心理准备会要玩什么,所以实际玩起来还是满有趣的。
    晚上吃完团体餐后,第一天行程还有另一个重点,就是大学营队的传统之一,夜教。
    夜教的白话文,其实就是试胆活动,活动组跟场器组设计了几个试胆关卡,让各个队伍轮流去闯关。
    由于夜教的禁忌、注意事项非常多,大家都抱持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谨慎态度面对,所以趁着小队员在吃晚餐时,活动组、场器组、每个队伍派出的一个队辅还快速开了个会,确保待会的流程没有问题。
    我们队派出去开会的是我,沉妍负责留在我们小队的队员们身边照顾兼看管他们。
    夜教的流程大致是,先放活动组事先拍摄好的故事主题影片给学弟妹们看,让他们先了解故事背景并融入到我们想营造的悬疑氛围中,接着由队辅们仔细告知他们要注意的事项还有绝对不能犯的禁忌,虽然说那些是真的要他们遵守没错,但也有很大一部分的目的是为了加深阴森的感觉,之后会按照小队顺序让他们进去闯关,每个关卡会有一些要他们完成的简单任务,只是在又黑又吓人的气氛中,要完成那些任务就需要更大的勇气。
    全程都会有队辅带队陪他们闯关,并确保过程不会出意外,如果有看起来被吓得太厉害或是被气氛弄得太不舒服的学弟妹,我们就会直接将他们带出场。
    但最让我头痛的是,为了确保气氛足够恐怖,我们队辅必须全程保持严肃冷静的样子,不能面露害怕或是嬉皮笑脸,虽然流程预演时,我们都走过几次路线并知道关卡设计内容了,我还是很讨厌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被吓的感觉。
    「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害怕?」开完会后,廖昱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旁边,调侃了我一下。
    这好像是我们今天第一次说到话,一整天都太忙了,就连闯关时见到身为某关关主之一的他,都急着闯关、在预定时间内带队到下一关的地点,连个招呼都没空打。
    「我哪有啊。」说实话还是有点紧张的,很怕我自己会被吓到,甚至不小心被小队员发现他们的队辅被吓到。
    「是吗?就算害怕也不要被学弟妹发现了。」他浅浅一笑,像是在笑我。
    「你待会会当关主吓人还是扮演尸体之类的吗?」如果看到趴在地上的尸体是他扮演的,我应该会忍不住笑,而不是被吓到吧。
    「我是负责巡逻的。」也就是打扮得像神隐少女里的无脸男在通道上走来走去,确保各队没有偏离路线,或是因应突发情况。
    光是想像一下他穿得像无脸男,我先笑了出来。
    「不要乱想像。」他就像看穿我脑中活动一样,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
    我顿时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悄悄加速了,嘴上说着「很痛耶!」,心里却甜甜的。
    「昱扬!我们该去就定位了。」这时,黎安语突然出现,打断了这片刻的美好。
    她看了我一眼,「若诗,你快回去吧,别耽搁流程了喔。」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甚至记得我的名字的,虽然她看起来很亲切,但这柔柔的说话语调反而有点吓人。
    儘管我一直觉得她还有活动组其他廖昱扬的粉丝,应该都把我视为眼中钉,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问话之后,她们也没有再找我或是有什么特别的有敌意的举动,让我都差点要忘记廖昱扬有她这样一个狂热粉丝了。
    不过,比起怕她,刚刚她的那句「我们」反而让我比较在意。
    但过了几妙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无论是黎安语还是我,我们没有人拥有和廖昱扬并列为「我们」的资格,说穿了,她和他不过是同学,我和他也不过只是朋友而已。
    或许我在某种程度上,跟黎安语是站在同一个位置的,名为朋友的位置,这样血淋淋的事实,让我有点受伤。
    「嗯,我是该走了。」我硬是挤出一个笑容跟廖昱扬挥挥手。
    「待会见。」他说完,便跟黎安语一起转身离去。
    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看起来好像有点登对,系草配系花,任谁都会觉得赏心悦目吧?
    看着看着,胸口开始涌现一种难受的感觉,闷闷的、就好像有什么梗在心头一样。
    这或许就是沉妍所说的「少了一种名正言顺」吧。
    即使他跟黎安语一起离开的画面让我有点不开心,我什么都不能说。
    我也没资格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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