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年头,追星都这样了吗。
“没看见门口的招牌吗?今天不营业,我们老板娘不在。”周周把书放在架子上,看了一眼地上蹭到人跟前甩尾巴的团子。
平常怎么不见它对自己这么亲热。
“抱歉。”
宋砚南视线从地上的猫身上移开,抬头看向店员。
他穿着件黑色风衣,五官长得极好,在阳光下一抬眼看过来很难让人去忽视他那张脸。
周周愣了下,看着他似乎有点眼熟,又不太想得起来,但语气也好了点,
“你找谁?”
团子又叫了声,抬起爪子去扒拉宋砚南的裤腿。
宋砚南视线平淡扫了眼院子,他是按照沈知宜之前给的地址直接从家里开车过来的。
“你们老板娘不在?”宋砚南往屋内看了眼,又低眸去看地上的猫,跟微信头像上比起来,这猫似乎更胖来些。
周周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一下子想起来人是谁,
“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上次给我们老板娘包扎伤口的那位医生吧,你找我们老板娘是吗,她生病了 ,都一个多星期没来店里来。”
周周见是熟人,也没设防,一股脑儿全说了。
宋砚南捕捉到话里的重点,微挑眉,“生病了?”
周周点头,“对,不过老板娘说不打紧,就是家里人不让她出来,说慢慢调养。”
团子开始去啃宋砚南的鞋尖。
周周看见,弯腰一把将团子抱起来,
“团子,你是猫,不是狗,不对,狗也不咬人的鞋啊。”
团子在怀里挣扎几下,蓝色眼睛跟照片上一样。
得到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宋砚南面色平淡,看了眼被拎起来抱在怀里的猫,语气平静地开口,
“打扰了,那我下次再来。”
周周点头,抱着团子送人出去,
「“先生您姓什么啊,晚点老板娘问店里的事情我帮你传达一声。”
宋砚南脚步顿了下,停下来,转身,
“我姓宋。”
南烟巷里不太好停车,宋砚南的车在外面。
周周目送着人走远,怀里的团子终于挣脱开,不耐烦的跳下来,顺便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口。
“诶!”
周周捂着手跑进去,“你不是绝育的公猫吗你,怎么回事。”
团子毛茸茸的尾巴泄愤似的将架子上几本书扫下来,一溜烟不见了影子。
周周被气笑,弯腰捡起书,旁边放着的手机忽然也亮了,有电话进来。
她拿过来接起,是沈知宜的电话。
“老板娘,你病好了吗?”周周电话一接通立刻开口。
沈知宜声音温和,“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来店里。”
前两天其实就好的差不多了,昨天还被韩韵白带着出去友人的农庄里摘了果子。
“明天给你们带水果。”
周周开心的叫了一声,“好!”
“今天太阳是不是不错,帮我把二楼之前的那批古籍书拿出来晒晒。”沈知宜打电话就是想说这个事。
周周立刻邀功似的开口,“刚刚就拿下来晒了。”
沈知宜笑了下,“好,那等我明天回来。”
说完准备挂断电话。
周周看见视线里团子又一溜烟跑过去,忽然想到刚才的事,立刻开口,“对了老板娘,刚才有人来店里找你。”
沈知宜愣了下,“谁啊?”
周周开口,“就上次你车祸去医院那个帮你包扎的医生,说是姓宋。”
沈知宜握着电话,忽然间心跳慢了一拍。
宋砚南去古董店找她?
沈知宜抿唇,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一个多星期以来自己好像又把人给忘到后脑勺去了。
周周见她没说话,“老板娘?”
沈知宜应声,“嗯,我知道了。”
周周诶了声,又说了几句话才挂断电话。
沈知宜放下电话,想到刚才周周说的事情,起身到阳台边,打开微信,往下翻了翻聊天框,找到上回跟宋砚南的聊天记录。
【宋医生,你去绿枝斋找我了吗?】
删掉。
【宋医生,最近怎么样?】
删掉。
【宋医生,明天我去医院……】
删掉。
沈知宜在聊天框对话打了又删除,最终还是放下手机,打算明天直接去医院找他比较好。
她起身,打算进屋收拾一下东西,晚点跟韩韵白说回去的事情。
楼下刚好大门打开,一辆黑色宾利驶进来。
视线里刚好可以看见驾驶座位置的宋时琛以及副驾驶上的沈黎雅。
沈知宜目光平静,没停留,直接进屋。
——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知宜说了明天回自己公寓那边的事情。
韩韵白当下就不同意,又找借口想让她留下。
沈丛山和沈瑾寒处理公司的事情晚上没回家吃饭,饭桌上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沈黎雅。
沈知宜没说话,注意到餐桌边脸色有些难看的沈黎雅。
“妈,过两天黎雅好像要准备钢琴比赛了吧。”沈知宜忽然开口,视线平静地看向桌子对面的沈黎雅。
沈黎雅怔了下,忽然被提及她一直压在嘴边的事情,立刻抬头看向沈知宜。
沈知宜朝着她露出个很浅的笑。
沈黎雅表情似乎有些意外,桌上的手抓紧手中刀叉,没说话。
韩韵白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看向沈黎雅,
“怎么不提醒妈妈?”
带着点独属于母女两人之间特有的苛责和心疼。
沈黎雅眼眶有些酸,但忍住了,表情自然开口,笑了笑,“准备明天再说的。”
话题自然的转移到钢琴比赛的事情上。
沈知宜婉拒了沈黎雅的邀请,吃完饭就上楼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韩韵白带着沈黎雅出门离开去参加钢琴比赛了。
沈知宜收拾好东西,临走前忽然想到什么,转身看了看院子花圃里韩韵白种的玫瑰。
韩韵白种的这玫瑰是改良版的多头玫瑰,颜色很特殊。
沈知宜忘了花名叫什么,但想来,玫瑰花但花语估计也都差的不多。
上次正好答应过宋砚南给他带自己摘的花,沈知宜在手机上给韩韵白说了一声,离开前从花圃里摘了一大束玫瑰带走。
——
沈知宜先回了一趟公寓那边放东西。
走了一个多星期,公寓里显得有些空旷,但好在容姨中间回来打扫过几次,估计也是知道她今天回,冰箱里也添了些水果和吃的。
沈知宜放好东西,没有先回古董店,拿上花就出门打车去了宋砚南的医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
好像去晚了一步就会错过什么似的。
但能错过什么呢。
从公寓这边到医院不远,下午两三点,车流通畅,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
沈知宜付完钱,拉开车门下车,抱着怀里自己包的多头玫瑰就进医院大厅了。
这回她记得宋砚南的办公室位置,直接按了去二楼的电梯。
站在门口等电梯的时候,旁边有病人推着轮椅来回。
身后有病人家属在跟医生问话,
“靳医生,上次不是说只是普通的骨折吗,怎么这回就要拍片看……”
靳舟刚从手术台上下来,被缠着问了一路,但好在从实习医生时期起就见过不少这种病人家属,他应付的游刃有余。
刚甩开人到电梯前,他忽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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