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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行止走进周兮野办公室,打开大灯,毫不客气走到办公桌边上,拿起周兮野的水杯,拧开盖子就喝了一口。水冰凉,咽下肚,过了几秒发现周兮野并没有走过来,他扭头看了一眼,“你还在那里站着做什么?”
    周兮野觉得好笑,这人怎么反客为主啊?几天不见,他这阵仗是要翻天。可能是下班了,也可能是紧绷了一天后精神有所放松,周兮野走进办公室,关好了门,“你要做什么?”
    令行止扬了扬下巴,让周兮野坐回到她的位置上,周兮野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于是顺着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令行止看着她顺从的模样,颇为意外地笑了一下,“周书记,您去看望了我的父亲,我想知道,他老人家安好?”
    周兮野点点头,“好得很,身体健康、体魄强健。”
    “周书记上一次的教诲,令某谨记心中”,令行止顿了顿,“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您……”
    “你说”,周兮野双手交叉撑着下巴,胳膊肘支在桌面上,好像对令行止的问题很感兴趣一样。
    “周书记,你说吃了没处理好的菌子真的会进医院吗?”
    周兮野垂眸,下一秒白眼就要翻起来,可她忍住了,抬眼看令行止,“令市长,我没试过不知道,不如你自己试试看?”
    “周书记,你对昆明的发展有什么想法?”
    “收拾烂摊子,开展新工作。”
    “周书记,我要不要和魏洛臣离婚?”
    “这是令市长您的私事”,周兮野笑了笑,“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给出我的答案——不要离,落井下石不可取。”
    “魏家保不住了?”
    “保不保得住,在你。”
    令行止点点头,直起身子,“巡视小组来,你怎么应对?”
    “正常工作正常展开,该担心的人不是我。过两天我要去视察农家乐的情况,你跟我去。”
    “好。”
    周兮野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令市长身子没好全,要好好休息,今天就到这儿吧。”
    令行止也站起来,周兮野路过他的时候又说了一句,“这办公室里是有摄像头的,我不想明天来有东西找不到查到令市长的身上。”
    看着周兮野离开消失,令行止才掏出口袋里一直震动的手机,是魏洛臣打过来的。他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嗯,好,我这就回去。”
    没说两句话,令行止就把电话挂断了。
    周兮野回了家,推开门,门内没亮灯,她有些意外。裴知予在昆明呆了近一周,一开始说是来看她,后来正好用到昆明考察、学习的借口留下来,明面上白天两人是同志关系,暗地里晚上关上门两人是夫妻。总而言之,最近几天裴知予几乎和周兮野寸步不离。
    走了几步,周兮野看到餐厅隐约有灯光透出来,下意识地,周兮野提高了警惕:家里进了人,什么人?是来要钱的,还是来要人命的?裴知予没开灯是不是被他们控制住了?
    一边想一边脱衣服脱鞋,周兮野环视一周,最趁手的只能是电视柜边上的装饰品,她拿起来,缓步轻声向餐厅移动过去。
    越走越近,周兮野听到了轻哼歌曲的声音,心里一激动,难道这是一个变态?周兮野再次将警惕程度提高,探着身子,瞄了一眼餐厅里的样子。一个系着围裙的背影,餐桌上是火烛,一餐桌都是精美的食物。
    周兮野叹出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武器,背靠在墙上。
    “怎么这么丰盛?”
    周兮野这话把裴知予吓了一跳,他扭头看她,只见周兮野披着长发,穿着白色衬衫,领口的袖子解开几颗,再正常不过的工作装,眼眸中有烛火摇曳的身姿。
    “你怎么赤着脚?不良吗?”
    周兮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笑了笑,“我还以为家里进了贼。”
    裴知予笑笑,看到周兮野脚边的装饰品,是他买来的,饕餮木雕,徐徐如生的饕餮,就连周身的浮云都飞起,“幸好这是木头的,不然你肯定是谋杀亲夫。”
    周兮野笑笑,“我去换衣服,换一身符合今晚晚餐的衣服。”
    其实也没有多隆重,周兮野换了一条黑色裹身裙,长发披肩,喷了一点令行止之前送来的香水,其他的事情她什么都没做。裴知予很满意周兮野愿意为了他做妆造上的改变,而周兮野只是觉得枯燥的工作后她很乐意营造一些氛围感,为最后一步做一些铺垫。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两侧,没开灯,蜡烛的光足够明亮,也足够让餐盘里的食物看起来很好吃,裴知予把醒好的酒倒出来,两人各一杯酒。
    “有什么喜事?”周兮野拿起酒杯,摇晃了一下,她不太明白裴知予到底要做什么。
    裴知予抿了一口酒,不知为何,脸上多了几分羞涩,碎发下的眼眸里水波荡漾,他摇摇头,“没什么喜事,只是……想到我们还没一起吃过烛光晚餐。”
    周兮野放下酒杯,拿起刀叉,“你和谁吃过烛光晚餐?”她知道,裴知予肯定是想到白天里孟庆功和他夫人的事情,说什么孟庆功看起来大老粗,但确喜欢玩浪漫,吃吃烛光晚餐,
    裴知予笑了笑,“没有,只和你吃过。”
    周兮野吃了一口牛肉,满意地点点头,“你手艺不错。”
    “那我经常做给你吃?”
    “也不用,偶尔一次就好”,周兮野拿起酒杯,举到中间,裴知予也拿着酒杯和她一碰,清脆的一声,裴知予拿起酒杯喝酒,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周兮野。
    “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好像为了敬酒,喝了十多瓶啤酒?”裴知予放下酒杯,突然聊起两人大学的时光。
    周兮野点点头,“是啊,我当班长的时候,你不是团支书吗?那次聚会你好像没去,他们都说山西有汾酒,酒量肯定不会太差。那些男生起哄,要一人敬我一杯酒,索性我也没推辞,一人一杯,喝多了就吃几口西瓜,上了厕所就不醉,接着喝。”
    “我以为你会拒绝。”
    周兮野耸了耸肩,“怎么拒绝?说来也可笑,当时就这么硬挺着上了,现在想想,用酒量来证明男人气概,用酒量让人折服,也是男权社会的典型的手段了”,说到这里她摇摇头,“什么时候这些男人才能懂啊,酒量和性别无关,和基因有关。”
    裴知予轻笑一声,“不管你现在怎么想,当时你可是喝出了风采,全校都知道你能喝,来者不拒。”
    周兮野不太想回忆这部分记忆,她看着裴知予,“你大学就没怎么喝吧?看到你永远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
    “没机会而已,但是我酒量也不太行”,裴知予酒没喝几口,已经有些上头了。
    “不是没机会,而是没人敢比你喝”,周兮野嘲讽一笑,“我是班长,他们借着敬酒的借口来灌酒,但是他们不敢借着你是团支书的名义灌酒,大学四年,他们一次都不敢。”
    这话说出来,裴知予不知道怎么接,垂眸看着盘子里被切碎的牛排,“对不起,是不是我说错了话?”
    周兮野吃了一块牛排,看向了裴知予,他这副模样着实让人想上去做一些事情。她笑了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我没其他意思,只是想到大学时被逼着喝酒有点不舒服而已”,周兮野站起身,走到裴知予身边。
    裴知予仰头看她,周兮野摆正他的身子,叉开腿,坐到了他的腿上。
    手轻轻抚摸他的发丝。
    “我想起来,大学的时候,他们说你和徐敏在一起过,这是怎么回事啊?”周兮野缓缓地说,压低声音,有几分性感。
    裴知予喉结一动,手抚上周兮野的大腿,一寸一寸地摸着。
    “没有,我没有和她在一起过。”
    周兮野哼笑,头顶他的额头,“真的吗?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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