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你定吧。”
付砚开着车,突然想到什么又问:“感冒好些了吗?”
“差不多了。”路弥掏出小手镜补了个口红:“想不到你还随身带着阿莫西林。真是巧。”
“前段时间佳佳生病、……”
“佳佳是谁啊?”
“我……”
付砚顿了顿:“我……女儿。”
车里一时寂静。
春盛之风扶摇九千,灰尘花粉迷人乱眼。路弥把口红放回包包里,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付砚回头瞥了她一眼,继续开车。
半晌。
“小孩子吃这个药不好。太凶。”
“是吗……”
“你试试川贝枇杷膏吧;小时候感冒了,我妈就喂我喝那个。”
“你小时候?”
“……那个时候他俩还没离婚,我妈天天跟那人吵架也没时间管我。有时候生病了,她就让我喝枇杷膏,虽然见效慢,但喝着喝着,慢慢也就好了。”
“是喝药喝好的吗?”付砚失笑。
“医生说了——吃药7天好,不吃药一礼拜好。”路弥也笑了起来。
付砚垂头笑了两声,腾出右手,揉了揉路弥的头发。
吃完日料还剩一个小时的午休。付砚把车开到城郊的废旧工地,压着路弥做了一通。
他把她摁在车盖上,抬起腿就往里面闯;路弥被颠得往前扑倒,下一秒肉棒就顶了进来!付砚来势又稳又狠,一下一下撞得路弥屁股啪啪作响;白花花的臀肉荡出波儿,像被打桩机操弄的粉面糯米团子抖来抖去。
路弥被搞得说不出话,向后捞住付砚的肩;付砚反握住她的手,死死固定在身下,腰部“噗噗噗”地发力,连合处一片水声作响。
“好紧。”
付砚目光锐利得惊人。平日里的疲惫神色一下子散开去,精神抖擞得仿佛十八岁的毛头小子。
路弥两腿被并在一起,只余小洞大开。紫红色肉棒不断进出,咕叽咕叽地里外翻动。她试图说些什么,可连续地肏干下,最终只有“你”、“啊”、“慢点”……这样的短句溢出来。
男人掐着女人的细腰把她翻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立,衣装尚完好;事实上,路弥的淫水已经把付砚的裤子打湿了。
“妖精;
付砚低喘着笑骂。路弥无力还口。她神志不清,头发凌乱。付砚扒开她的发丝,捏着下巴把舌头喂进去。
“……唔……付砚……你慢点……我不……啊……”
“就不行了?之前怎么不乖?”
“我不敢了……你……别……哈嗯……”
“再来。”
……
云雨之后,两人并排坐在车盖上发呆。付砚本来想抽烟,但路弥在身边,他把烟又放了回去。
路弥却从中抽出一根,自顾自地点燃。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
“陪你呗——”
路弥叼着烟笑,汗湿的头发随意披着。风吹过来,付砚闻到一阵夹杂着汗味的飘柔芬芳。
“五年前,心情不好;抽过一阵子……后来就戒了。”
女人随意道。
五年前……
付砚想起那段时光,也默默无声。
他拿过路弥嘴里的烟。路弥不解地望他。付砚笑笑:
“一起。”
一根烟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抽完了。午休也快结束。两人回到车内,路弥把被男人扒掉的肩带重新拉好,这时,付砚却突然拌过她的脑袋,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们嘴里有相同的烟草味道;
呼吸之间,仿佛彼此交融。
“以后,也要陪我。”
他凝望着她的眼睛,近乎乞求地命令。
路弥想起五年前两人分手前夜,男人也是这般的语气。那晚他们像是末日来临前夜般的做爱,呆在宾馆房间整整两天没有出门——不吃饭,不睡觉;不说话,不下床。爱人们挥霍最后的力气和时间记住彼此,甚至解手都是付砚抬着路弥一边操一边上。等到最后退房时,床单湿透,说不清是汗,是精,还是泪……
可是,他们还是分手了。
因为当时双方家长不同意。
……
那么现在呢?
付砚已成家立业,付母想必也风烛残年;而自己独立成人,家里根本管不了她。当初的限制条件现在看来几乎不值一提,好像简简单单就能在一起;只要迈过了那条线,似乎就又能回到五年前。
五年前啊——
……
“好;”
路弥勾过男人脖子,亲亲他的下巴:
“我陪你。”
他们开始频繁地约会。
在写满了拆迁的大楼,在年久失修的学校,在人来人往的商场的消防通道……他们利用短暂的午休时间极尽一切交欢做爱,就像黑色苔藓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疯狂吸收地下水分四处蔓延。当有人仔细去听,就能听见那种类似于虫蚁嗡鸣一般的呻吟和低喘;没有人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社会还是照常运转——心有所系之人多么聪明,于欢爱地之外筑起透明的玻璃宫,任凭内部高潮射精热液喷涌,表面只泛起浅浅的微风涟漪。
洞穴之中又有洞穴;秘密深处还有秘密;
男女情爱天经地义,藕断丝连害人害己。
一旦陷进去了——爱情,亦或是真爱——它会慢慢把你拉进一个只有它的世界。它会干扰你的生活,打乱你的脚步。上进的,自甘堕落;勤奋的,日渐颓靡;它让你身心舒畅,让你食不下咽,让你自动免疫自然的生老病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内心萌生出一种遭遇这种毁灭性激情的欲望。到了那时,你便不再希望爱情能给你提供一种更健康、更平静、更满足的生活,你只是想要存在而已;你很清楚,你只会想要以一种完整的形式存在,即使是以灰飞烟灭作为代价。”
“爱情,如果是真爱,永远都是致命的。”
PS:引号内容引自马洛伊?山多尔《伪装成独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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