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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看这道菜,软糯的猪皮连接着一层厚厚的脂肪,喷香粘牙,他吃了几口,几乎不舍得往肚里咽,感觉舌头都险些一起被吞掉。
    而严之默把另一块也夹到他碗里,“多吃点,猪蹄里有一种东西叫胶原蛋白,可以美容的。”
    胶原蛋白?美容?两个完全陌生的词汇飘进姚灼的耳朵,他却不觉得疑惑,只觉得夫君懂得真多。
    “夫君你也吃,我吃一块就够了。”姚灼想把另一块夹回严之默的碗里,被严之默抬手挡住,“你忘了,大夫嘱咐我不能太油腻的,这顿原本就是做给你吃的,我一会儿拆点里面的肉吃就好。”
    姚灼总觉得自己在吃独食,更加不好意思,主动用筷子拆掉连着骨头的那几块肉,放进严之默的碗里。
    “谢谢灼哥儿。”严之默配着白米饭尝过,感叹自己的厨艺宝刀不老。
    需知这里的猪肉也好,米饭也好,都是后世要花高价购买的,天然无污染的食材,味道更接近食材的本味。
    吃到后半顿,严之默还教姚灼用红烧猪蹄的汤汁拌饭,再放上几根青菜解腻,米粒吸足了汤里的肉香,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以至于姚灼全部吃完的时候,颇为不雅地打了一个饱嗝,逗笑了严之默。
    严之默见姚灼的脸一下子红了,忙道:“抱歉抱歉,我没忍住。”
    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姚灼,后者接过去喝了两口,又漱了漱口,这也是夫君教给他的,说这样对牙齿好,不然老了以后牙齿会掉光。
    漱完口,又觉得嘴唇也黏黏的,不自觉地舔了舔。
    严之默因而不小心瞥到姚灼红通通的舌尖,只觉得眼睛像是被烫了一下,却不舍得移开视线。
    有句话憋在心里好几天,不妨就现在说?
    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姚灼已经主动收拾起了碗筷。碗里还有一些剩下的猪蹄。
    原本严之默要姚灼都吃掉的,但他没舍得。
    打算用碗盖好,留着晚上再吃一顿。
    两人端着空碗碟到灶房,打水冲洗,姚灼洗完的盘子递给严之默,后者再用一块干净的软布擦干。
    简单的合作,却让严之默突然意识到,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爱人在侧,互相扶持,柴米油盐,岁月静好。
    所以当姚灼递来最后一个碗时,他一手接住碗,一手却握住了姚灼的手腕,继而与他十指相扣。
    “夫君?”姚灼的手上全是水,弄湿了严之默的袖子,他想去擦,严之默却不在意。
    严之默对姚灼的性格与模样,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但他考虑到两人的婚姻是双方家庭胁迫的产物,因此最早的时候给姚灼留出了选择的余地。
    他也需要一定时间,来验证自己对姚灼的感觉。
    而经过这数日的相处,他确定,自己心里有姚灼,而姚灼心里也有自己。
    他们都没有值得依靠的家人,只有托付信任的彼此,在这个世道,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灼哥儿,我有话要对你说。”严之默拉着姚灼到一旁的小板凳上坐下,仔细用布擦干净姚灼的手。
    姚灼却被搞得心头忐忑,手指攥着衣摆,低声道:“夫君,你要讲什么?我……我有点怕。”
    严之默眨眨眼,柔声道:“有什么可怕的?我总不会突然说,我不要你了吧?”
    姚灼抿唇,露出两盏漂亮的梨涡。
    可他不敢说,严之默方才像玩笑一样说出的话,始终是这些天压在他心里最深的担忧。
    但既然夫君这么说了,就应当没有这个意思吧?
    严之默观察着姚灼的神情,突然意识到,自己应当是没有给到姚灼足够的安全感。
    也是,他一个乡野小哥儿,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己早先说过的那段尊重个人选择的话,兴许是吓到他了。
    这么想着,严之默就知道自己说出下面这番话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清清嗓子,开口道:“灼哥儿,我曾经对你说,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这段关系,假如你之后发现,你有了别的喜欢的人,或者想要离开我,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因为原本你就不是自愿嫁给我的。”
    他看出姚灼迫切地想要说什么,但他只是摇头,示意对方让自己说完。
    “但是现在,我要对你说,我,严之默,想要和你,姚灼,好好过完这一辈子,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永远在一起,携手一生,相伴到老,你说好不好?”
    姚灼砰砰乱跳的心在听清楚这一段话时,有一刹那归于沉寂,随后愈发激烈地撞击起了胸腔。
    撞得他眼眶微热,撞得他视野模糊。
    生而为哥儿的,从小就被教导要矜持自重,可是姚灼在严之默的影响下,忍不住跟着心走,做了一个小小的动作。
    他翻过自己的手腕,反握住了严之默的手,笨拙地学着如何十指相扣。
    严之默微笑着配合他,末了,他听到姚灼看向自己,用力回应道:“好。”
    至此,弹幕鸡叫一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终于表白了!】
    【今天没看到这段直播的人有难了!今天没看到这段直播的人有难了!今天没看到这段直播的人有难了!】
    【我疯辽,主播说情话有一手的!我要和灼哥儿一样被感动哭了!】
    【这场面好像求婚现场啊,先婚后爱,kswl!】
    同时观众化激动为金钱,疯狂给严之默砸礼物。
    这回旺财预判了严之默的命令,在第一声音效传来的时候,就及时按了屏蔽。
    因此严之默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的夫郎。
    现代人面对丰沛的感情时,表达方式到底比这时的人要直接许多。
    所以得到姚灼的答复后,严之默便一把将人拥入了怀里,想了想还觉得不够,又在对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只是有了第一个吻,就有第二个。
    唇瓣顺着姚灼优越的骨相一路向下,落在睫毛、鼻尖、脸颊上的疤痕、嘴唇……
    【求求了,别到脖子以下,让我多看几眼啊啊啊】
    【我一边期待他们速速本垒,一边想着给我康康给我康康给我康康!】
    【(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大喊默灼szd!)*】
    严之默虽说没有顾及到什么脖子以下不能观看的规定,但他也不是什么急色鬼。
    此刻恰合八个字: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最后的吻在唇瓣上一触而分。
    “我的初吻,是你的了。”严之默低声道。
    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独属于他的称呼。
    “阿灼。”
    姚灼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动了,满脑子都是:夫君亲自己了,还亲了好久。
    而且还叫他阿灼。
    这叫法太过亲密,惹得他手足无措。
    又过了片刻,姚灼才像终于回过神来似的,犹豫着,最后鼓起勇气,也在严之默的侧脸上很快地亲了一下。
    两人又保持着这个姿势,抱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两人相视一笑,继而起身,继续着方才没完成的家务。
    生活就是这样,有什么东西变了,但也有什么东西永远不变。
    第二日,清晨。
    随着严之默睡醒,直播间终于结束了漫长的黑屏,不少人发出灵魂之问。
    【所以do了吗?do了吗?do了吗?】
    【麻麻好担心默宝,也不知道他这小体格中不中用】
    【前面的,看主播有什么用,应该看灼哥儿啊!】
    【我赌五毛,do了】
    ……
    严之默惯例在穿衣服时看一眼弹幕,就被这些内容创了一脸,忍不住问旺财:“这些内容不会被屏蔽?”
    旺财公事公办地回答——
    【经检测,当前弹幕无敏感词汇】
    严之默:……
    他早该明白,这群观众说不定比系统还懂平台。
    不过昨晚……
    他不动声色地回忆了一番,其实说不情动是假的,可他还是克制住了,只是把人搂在怀里揉了一番。
    毕竟什么东西都没准备,他怕贸然做什么,害得姚灼受伤。
    这时他瞄到最后那条弹幕,用旺财昨晚刚教给他的回复功能,点开后,用意念打字道:“你的五毛没了。”
    然后就交待旺财关了弹幕,出去看姚灼在忙什么。
    短短六个字的回复,一石激起千层浪。
    【草啊,谁能想到主播第一次翻牌子说的居然是这?】
    【传下去,严之默不行!】
    【家人们,把严之默不行打在公屏上!】
    【被翻牌子的是我,我踏马简直哭笑不得……】
    【啊啊啊赶紧do啊我随五百!】
    【我随五千!】
    ……
    院中。
    严之默走出门时,正迎上姚灼给他端来兑好的洗漱用水,加了烧好的开水,温度正好。
    严之默一边洗漱,一边听姚灼讲早晨出去挑水时听到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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