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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莺伸手箍着贺知宴的脖子,手指垂下,能触碰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上面渗了细密的汗,不住摇晃。
    疾风骤雨,小人最怕这种天气,她抱着心爱的玩具,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似乎熬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水坝被冲塌的瞬间,雨也停了。小人现在水里,稍微松开了一点心爱的玩具——方才雷雨交加,她害怕得要命,只能使劲揽着这唯一能给予安心的东西。
    -
    原莺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贺知宴正抱着兔子玩,逗弄它们的红眼睛。
    原莺动了动身子。
    他吻一下原莺干涸的嘴唇:“醒了?”
    “几……几点了?”她一开口,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哑得可怕,沙沙的声音里添了丝不易觉察的清妩。
    “九点半了。”
    减掉两个小时,她才睡了三个钟头,却感觉又过去了一天。
    贺知宴揽着她汗津津的腰:“疼吗?”
    “……嗯。”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不慎压到两只兔子。贺知宴把它们捞在手里,抚着眼睛安慰。原莺轻轻哼一声:“你别摸了。”
    贺知宴:“这醋也吃?”
    原莺仰起头:“抱抱。”
    贺知宴拥紧她。
    原莺:“我想吃年糕。”
    贺知宴:“怎么突然想吃年糕了?”
    原莺:“我一直觉得吃磨牙饼干很像过年家里木杵捶年糕的声音……”
    贺知宴:“水年糕吗?”
    原莺:“嗯。可好吃了,像麻薯。”
    贺知宴:“捶得时候要用很大力气吗?”
    原莺:“嗯,可累了。”
    贺知宴:“水都要打出沫了吧。”
    “……”原莺:“我在说吃的。”
    贺知宴:“我在问手法。”
    原莺回不上嘴,拿手机点外卖。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格外动人,腴白的肌肤一身痕迹,水润润的眼里春花烂漫,像初熟的蜜桃,饱满地被人摘下,汁水香甜,诱人发渴。
    东西挤进去。
    熟睡的小人嘟着软软的唇,没有察觉。只是唇边漏了点银丝。
    原莺点完外卖,趴在他的肩头,噘起嘴巴:“你干嘛?”
    “她也饿了。”
    “才没有,”原莺推他:“刚过去多久?”
    “三个小时了,”贺知宴喉头微动,“不足月的宝宝很容易饿的。”
    原莺:“你这么懂?”
    贺知宴:“你应该不想生。”
    原莺:“嗯哼。”
    “我也暂时没这个打算,”他把东西喂进去,愉悦地低低喟叹一声:“养她就够了。”
    第66章 结婚 ◇
    ◎全城热恋这一天,贺知宴娶到了他的小未婚妻。◎
    原莺出国的日子临期。
    贺知宴当了回甩手掌柜, 这几日不再管公司的事,在家里陪她。假期再推一推,索性直接同她一起飞往巴黎。
    出发那一天, 原莺大包小包地托运完, 跟爸爸妈妈告别,上了飞机。
    买的头等舱, 尤其宽敞。
    贺知宴占着她的位置,把她抱在怀里。
    原莺问他:“这次来, 你会待几天呀?”
    贺知宴:“两三天吧,你安顿好了我就走。”
    “啊,”她明显有一些失望,小声嘟囔:“这么快……那你以后至少半个月——一周!要来看我一次。”
    贺知宴:“当然。不然她吃什么?”
    原莺瞪他:“不正经。”
    贺知宴:“实话。”
    这回去巴黎,两只兔子自然也跟着。贺知宴熟练地解了银色的搭扣,把它们从粉色笼子里放了出来,轻轻地拨弄脑袋。
    原莺拍了他一下:“飞机上呢。等下要发饭了, 回你的房间去。”
    贺知宴:“发饭了再关回去。成天被罩着,也不嫌闷。”
    这几个月,他尤其勤快地打理它们。定时定点, 偶尔突击地抚捋毛发, 或许是他饲养有方, 两只兔子长大一些,挤在笼子里,像绵软的两抔细雪。
    他此时揉了揉兔子脑袋:“是不是又大了?”
    “没、没有吧……”原莺心虚得很,压着声音讲话。
    贺知宴检阅似的,又去察看小人的情形。面色红润, 嘴唇变软肥一些——大概是常被他戳翻的缘由, 湿湿地随着呼吸翕动。只是一碰就吐的毛病改不了, 还喜欢咬人,根本养不熟,喂了那么多次奶,仇人似的,咬他咬得更凶。
    贺知宴对这一点很宽容。
    他不仅不恼,反而乐得把手指都送过去,看小人可怜兮兮地撑着一张小嘴,边哭边咬他。
    譬如现在,三根修长的手指差点被她咬断,贺知宴不嫌疼,反而又扒着她的嘴,让她咬进小拇指。
    原莺能看见,她声音发抖:“你……别这样。”
    贺知宴懒懒地:“她爱咬,就让她咬着。”
    原莺:“会坏掉的……”
    贺知宴:“哪有那么脆弱。平常不是老看你看吃播吗?那么多东西都能一口塞下,手指算什么。”
    原莺被他堵的说不出话,只能仰起头,不再看小人的狼狈模样。
    她真坏。
    像亲眼目睹女儿被欺负的无能妻子。
    她的宠物也同样没有幸免。
    两只兔子耳朵被粗鲁地揪起来,拉扯,她惊呼一声,不自主反抗一下。
    小人立刻被打了一巴掌。
    “呜呜……”原莺无能为力地哭了起来,“你不要打她。”
    贺知宴:“你让她乖一点。”
    原莺难以启齿:“还要怎么乖?”
    贺知宴:“吃饭了,你让她把嘴张开。”
    原莺吸吸鼻子,伸手,把小人的嘴巴打开。才让她坐直,东西从后面,被勺子粗鲁地塞进去,一吞一咽,小人的下颌都要被撑裂,她艰难地咀嚼着。年纪又小,口水从嘴角滴下。
    原莺着急:“你慢一点!”
    贺知宴:“你心疼?”
    原莺:“这是我身上的一块肉……”
    贺知宴:“她饿着呢,别管。”
    原莺还想说什么,被掐着脸扭过来,被迫地跟他接吻,鼻腔溢出一声又一声破碎的气调。
    嘴唇、兔子、小人,各行其事。
    “笃笃笃。”
    突然,舱门被敲响。
    小人被呛到,咳嗽几声,抽搐起来。
    贺知宴松开她彻底肿起来的唇,一道银丝牵起。
    他喂饭的动作没停,“什么事?”
    “先生,您好,我们的午餐开始供应了,今日菜单是……”
    “等下再来。”
    “嗯?”
    “等我喂完小孩。”
    空姐愣了一下,以为他们是一家人来旅游,便应一声好,推车去下一间机舱了。
    原莺红着脸打他:“你这也往外说?”
    “不是么,”他发狠地用力:“今天兔子是不是也没喂过?”
    他们起了个大早,哪里有空喂兔子。
    原莺的声音摇摇晃晃,断断续续:“没、没有……”
    贺知宴伺候完小人,给兔子喂了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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