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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若若喟叹道:“有个同学回去的当天遇到一起枪击案,被枪杀了。还有的同学没他运气那么差,但是也或多或少遭了殃,不是被抢劫,就是被小偷偷光存粮。”
    他们当时若是选择留在经国,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能说人各有命。所以崔若若略微叹息了一声,就转移了话题。
    两姐妹又聊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晚间,乔苏祺的卧室里还亮着,她在床头柜上放了一盏充电款的照明灯,无需插电也能使用,就连天花板也吊了一盏探照灯,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当然,这个时候她肯定拉上了遮光效果极好的窗帘,保证外面的人看不出一点异常来。
    她半靠在床头,床头柜上还点着一直香薰蜡烛,轻柔馥郁的香气萦绕在鼻间,配上她刻意找出来的钢琴小曲,显得分外有格调。
    正沉浸时,异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有人在撬她家的门!
    第22章
    乔苏祺眼神一凛,下意识先摸出枕头下放着的匕首,随后才放下手中的书,关掉钢琴曲。没了悠扬曲子的遮掩,“咚当咚当”的不正常声音更加明显。
    她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夜里12点16分。
    还真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也不知道是哪家劫匪放着一楼二楼那些低楼层不来,居然爬上了12楼来撬她的门。
    乔苏祺心中微动,点开手机的监控页面。她之前买了好几个性能最好的针孔摄像头,安装在门外不同的墙角,保证整个12楼的景象都一览无遗。本来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的有用到的那一天。
    画面中,两个熟悉的身影挤在门前,手里还拿着一把大菜刀,对着她的防盗门又劈又砍。
    是乔健和卢高兰。
    “打开没有,到底行不行?”
    乔健双手握着刀柄,鼓起吃奶的劲儿砍了下去,可防盗门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完全没有破开的迹象。
    照这个趋势,只怕他这么砍一夜,也难以破开这道门。
    “催催催,你就知道催,有本事你来!”乔健不耐烦地说,“这死丫头好端端的装什么防盗门,呸,真是晦气。”
    没想到他这么好的计策,居然出师不利,毁在了一扇小小的防盗门上。
    “要是打不开的话,那咱们今天岂不是白来了?”卢高兰看了身后一圈,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些慌。
    她拉住乔健的手腕,“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大伯母,来都来了,走哪儿去呢?”
    一道幽幽的女声从空无一人的寂静黑暗中传来,语调冰冷阴森,吓得卢高兰倒抽一口凉气,往后踉跄了两步,下一秒直接摔进挂着1201门牌的房子里。
    乔苏祺连忙闪到一边,任由卢高兰的脊背和坚硬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眸底闪过一丝嘲讽。就这么点胆子还敢学强盗破门的法子,真不怕把自己吓死。
    她双手环在胸前,“我说大伯母,还有四五个月才过年呢,你现在磕头是不是早了点。不过就算你提前躺地拜服,我也没有红包给你。”
    卢高兰没想到身后的门被忽然拉开,摔得她浑身老骨头都散架了一般。可她半截身子躺在屋子里,感受到屋里空调扇带来的凉爽清风,舒畅地身上毛孔都打开了似的,让她恨不得直接爬进来。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整个身体一缩、一窜,暴露在室外高温下的半截身体就滚进了室内,宛如一只丑陋的蜈蚣。
    乔苏祺看着愣在门外的乔健,“亲热”地开口:“大伯不打算进来吗?”
    乔健猛地抬头,没想到电话里表现得强硬的乔苏祺此刻这么好说话,竟然还主动迎他进去。
    他立马膨胀起来,端起了大伯的款儿,施施然从门外踏进来,“不是我说你,小祺,你怎么不开个手电筒?这黑黢黢的啥都瞅不见,像什么样子?还有这空调扇温度也太高了,就应该调到19度,那吹出来的风才凉快。你设置的24度,又耗电又不凉快,太不像话了。”
    乔健正四处摩挲着想要开灯,却听身后忽然“砰”地一身,是乔苏祺关上了身后的门。
    “大伯父,大伯母,有没有人和你们讲过一个道理,孤身进入一个独居女孩的家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乔苏祺的身形隐在暗处,勾着诡异的语调,幽幽地看着他们。
    若是这里有在森林中生活过的人,估计能够辨认出来她此刻的眼神像极了狼王,眼神里是对猎物的势在必得,以及对于猎物弱小的嘲笑、讥讽和不屑。
    下一秒她忽地上前,带起一阵微不可查的清风,飘到乔健身边,肘部狠狠击打到他的下巴,一条腿同时踹上了他的膝盖。
    “啊!”乔健痛呼出声,手中的菜刀也应声落地。
    乔苏祺瞬间把乔健撂倒,摁住想要爬起来的卢高兰,把菜刀捡起来,在她的脖颈间比划着,甜甜地问道:“大伯母,你是最疼爱我的。你说,你们准备过来做什么?”
    直到脖颈间的寒意传递到脑部神经中,卢高兰才从被吓傻懿驊的状态中回神,她下意识尖叫:“啊——”
    可刚喊出来一个音节,乔苏祺就不耐烦地踹了她一脚,“闭嘴,再喊一声我就割破乔健的喉咙!”
    对于乔健和卢高兰这对夫妇,看着卢高兰主外、乔健主内,每一次发生啥事,都是卢高兰吆喝得最大声,乔健在一旁沉默不语。
    实际上卢高兰是个典型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的传统家庭主妇,对乔健言听计从。她的所作所为,都得到了乔健的授意。
    卢高兰就是乔健的矛和枪,大家只看到她的尖酸刻薄,谁能想到她实则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万事都听从乔健的吩咐和安排呢。
    因此乔苏祺一开始就没打算为难她这位脑子不算太灵光的大伯母。
    她一只脚踩在乔健的肚子上,把他一个大男人压得生生动弹不得,又一只手拎鸡崽子似的拎起卢高兰,把她抵在墙上,泛着寒意的菜刀横在她的脖颈,威胁:“大伯母,你们大晚上的来做客,怎么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我都没有提前准备,多失礼啊。”
    卢高兰“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吓得脸上的横肉微微抖动着,眼角使劲向下瞥着菜刀,生怕乔苏祺一个没拿稳把她脖子砍断了。
    “小祺,你这是做什么,小孩子家家的拿刀太危险了,还是先把刀放下吧。”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刻意想要显露出和善的表情,却又和恐惧害怕挤在一起,显得整张脸极其诡异。
    “可是大伯母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大半夜过来做什么呢?”与甜腻乖巧声音相对的,是乔苏祺冰冷的表情。
    她慢条斯理地比划着手中的菜刀,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和位置来达到最好的割喉效果,“大伯母,我给你半分钟的时间考虑,我还困着呢,想赶紧回去睡觉了。你知道的,熬夜对身体不好,容易掉头发。”
    卢高兰欲哭无泪,“说,说什么呀?”
    乔苏祺没有理她,而是默默倒数着时间,手上的菜刀也随着时间的减少,离卢高兰的皮肤越来越近。
    “30,29,28……”
    “死丫头片子,你居然敢把长辈踩在脚底下,你的良心都喂进狗肚子里了?亏你小时候我对你那么好。”乔健反抗了半天,也没能爬起来,只得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破口大骂。
    “20,19,18……”
    “贱人,早知道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知道趁你还在你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把你妈直接从楼梯上推下去,省得你出来脏污了我们乔家的血脉。你爸最开始发家还是我借了他1000块钱呢,要是没有我借钱,他能有后来的成就?”
    “所以他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有我的一份,包括公司、遗产,还有这个房子,都应该是我的!你是小贱人,你爸是大贱人,仗着自己家业大,就开始嫌弃我丢人现眼,白眼狼的东西,活该活不长久……啊!”
    乔苏祺反手抽出匕首,直接插进了乔健的一只手心,温热的鲜血顿时喷溅出来,在半空中绽出一朵血花。
    “乔健,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乔苏祺看着地上挣扎扭曲的男人,如同看着一坨会动的肥肉。
    在乔健的嘴脏污到她父母头上时,她就恨不得一刀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啊!乔苏祺你这个贱人!”乔健的两只眼睛瞪得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脸上的皱纹褶子都扭曲纠缠在一起,宛如凶神恶煞,“卢高兰,你这个蠢东西还在犹豫什么!”
    卢高兰的眼睛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血雾,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电视剧里演的都是真的,利器扎进人的身体里,原来真的会血溅三尺。
    直到乔健的喊出声,如平地惊雷般炸醒了她呆愣的心神。卢高兰反应过来,眼神狠厉,快速伸出手想要夺过菜刀。
    可她刚一动作,乔苏祺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迅速回头直接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腕,用力一带,把她的手以一种极为怪异的角度扭到了背后。
    竟是直接卸了她的胳膊。
    乔苏祺转瞬间收拾了两人,拍拍手心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地站直身体,“明明在好好和你们说话,非要找死。既然这样,我也只好成全你们咯。”
    说罢,她手一松,菜刀在手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刀尖朝上,刀柄朝下。
    她俯身蹲在乔健身边,握着刀柄狠狠往他身上捅去,虽没有见血,可实际痛楚比见了血还有恐怖百倍。
    “大伯父,你嘴怎么就这么脏呢,要不我捐你20块钱,你去超市里买一盒牙膏回来。别总是用狗屎刷牙,怪臭的。”
    乔苏祺上一世遇到过一个老中医,有幸跟着他学了几天知识,旁的没学会,可是人体的穴位经脉这些基础东西倒是背得滚瓜烂熟。
    她专门挑着人体最脆弱的穴位敲,即便刻意收了力气,没有直接把乔健的骨头砸碎,可带来的痛苦只多不少,保证能给他留下一个终身难以忘记的回忆。
    乔健已经疼得翻白眼,说不出话了。
    除了被菜刀刀柄不停击打的痛苦之外,右手手心上还插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始终没有□□,伤口止不住地往外渗漏着鲜红的液体。
    血流得太多,乔健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自己右手的存在,从手腕那处开始结冰一样,把他的手冻住,脱离了他的控制。
    可奇怪的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右手动作,但手心的剧痛从不缺席地传达到他的脑部神经,疼得他一抽一抽,恨不得现在去死。
    过了好一会儿,乔苏祺才玩够了准备收手,看着乔健瘫在地上跟头死猪似的,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天可怜见,她连自己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用出来,生怕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
    所以不是她下手重了,是乔健自己太弱,不关她的事!
    乔苏祺点了点头,赞同了这个想法。
    她施施然走到被卸了双臂后,以狗刨姿势跪趴在地上的卢高兰,盘膝坐在她身前,手肘撑在膝盖上,手心拖着自己的下巴,拉长了声调问:“大伯母,你现在想好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卢高兰早就已经吓尿了,温热的液体从她的□□流出,骚味和血液的铁锈味混合在一起,别说多难闻了。
    她看到乔苏祺坐过来,连忙匍匐着往后退几步,连自己衣服铱誮沾到血和尿也来不及管,眸子里是深深的恐惧。
    在她看来,乔苏祺就是魔鬼!是黑白无常!
    “你,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你们今天原本的计划是什么?”乔苏祺有点困了,耐心渐消,“我给你10秒钟,要是说不出来……”
    卢高兰身体一抖,连忙道:“我们原本打算趁夜破门而入,直接把房子据为己有,如果你同意我们住下来,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不同意,那就把你赶出去。”
    没想到出师不利,刚过来就被防盗门挡着进不来。
    “这些都是乔健的计划!”察觉到乔苏祺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卢高兰连忙甩掉自己的责任,把事情都推到了乔健的身上。
    生死关头,她也顾不得什么“出嫁从夫”和“万事听从丈夫”的道理了。
    “乔健带着菜刀来,不止是用来破门,还想趁你在睡梦中,直接把你砍死,这样一了百了。我原本不想来,拼命劝他,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
    “卢高兰你这个贱人,是你提议拿着菜刀,现在倒是想冤到我头上,你个糟心腌臜货,我怎么早没打死你!”几近晕厥的乔健听到卢高兰的话,反而来了精神,又是一顿国粹输出。
    卢高兰现在一心保命,心里对于丈夫的畏惧和害怕也没了,登时与他争辩,还趁着乔健躺在地上,上去对准他的脑袋踢了他两脚,踢得乔健眼冒金星,彻底晕了过去。
    乔苏祺冷眼旁观着这一场狗咬狗的好戏,直到乔健晕了过去,才百无聊赖地开口:“要吵你们回家接着吵。”
    卢高兰悄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畏畏缩缩地问:“我们可以走了?”
    “你们不滚,还打算在我家过夜?”乔苏祺站起身,把菜刀踢到她脚边,“把你们留下来的痕迹打扫干净。要不然,乔健的下场就是你的未来。”
    说罢,她干脆利落地把卢高兰的手臂又拧了回来。
    卢高兰疼得嘴巴都咬出了血,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乔苏祺反悔了不让她走。
    她之前有多想住进这个房子,现在就有多想离开这个吃人的魔窟。谁知道多在这留一会儿,乔苏祺会不会直接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她活了四五十年,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今天来招惹乔苏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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