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沉暝，“你来过这间图书馆吗？”
沉暝回说：“小时候来过。”
鹿子衿好奇，“你小时候它也是这个样子吗？”
沉暝莫名，“小时候肯定新一点呀，不过大致上也是这个样子了。”他抬脚迈进图书馆，向鹿子衿示意，“来吧。”
鹿子衿跟在他后面进去了，小门进去之后视野一下变宽阔了，四周空荡荡的又带着上了年龄特有的焦黄感，一些铁制架子上摆着报纸。她从来没见过看起来这么老的图书馆，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四周的墙上还裱着一些旧报纸，她睁大了眼睛，凑过去看了看。
沉暝拉开玻璃门，想让她先进去。她顾着左看看又看看没注意到面前还有一扇门，一个踉跄撞到了沉暝身上。
“呃，”鹿子衿短叫了一声，看到面前的玻璃门之后她瞪大了眼睛。什么东西？大门用那么薄的木板门，结果进到来还有一扇玻璃门？
沉暝无奈一笑，按着鹿子衿肩膀把她推了进去。
图书馆里面的结构是很常见的那种，两侧是书柜，中间放着一长排桌子。不常见的书柜居然都是木制的，还有每张桌子上放着的那个翡翠绿小台灯。
鹿子衿走到一张桌子前，低下头观察这个小台灯，开关居然是一条奶黄色的塑料珠链子。她一拉，台灯发出清脆的声音，光也随之亮起。
这个区域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坐着几个，沉暝小声解释，“如果要熬夜呆在这里，大灯会关上，就可以用这个小灯。”
鹿子衿头一歪，看上去又种清澈的愚蠢感。
“这间图书馆晚上九点关门，大灯就会关，但是如果你想继续呆在这学习查资料看书什么的，和图书馆伯伯说一声就好。”
沉暝拉开两张椅子，好像知道鹿子衿想说什么一样，“对，我们这没有特别严格需要遵守的那种规矩。”
鹿子衿也跟着坐下来了，她先是对着天花板舒展了一下双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她的鼻子还没适应这边的味道，所以能很清晰地闻到这边带着旧书特有的那种纸张味道。
她很喜欢被这种味道包裹的感觉，两边沉甸甸的木制书架上放着沉甸甸的书籍，仿佛是两只大手，把她保护起来了一样。
鹿子衿有些迫不及待，她按了按桌面，沉暝知道她什么意思，把纸和笔都给了她。她提笔在纸上唰唰给沉暝布置了几个任务，推过去指了指，又指了指一边的书柜。沉暝无奈一笑，点了点头。
鹿子衿双眼放光，小跑着冲进了书柜里面。
沉暝看着书本的缝隙里透出的她的侧脸，窗边的亮光照到她的脸上她也不挡挡。盯了好一会，沉暝低头对着桌子笑了笑，拿过放在一边的卷子，做了起来。
鹿子衿在书柜做的丛林里逛了好一会，书柜上的书有专门介绍这个地方历史的、风俗人情的，甚至还能找到家谱之类的书。
逛得头晕脑胀之后她终于想起，沉暝一个人还在那边做着卷子呢。她从书柜里探了个头出去，少年腰板挺直如松枝， 有点正襟危坐的意思，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身边黑影略过的时候，沉暝才意识到是鹿子衿逛够回来了。他抬头对她展颜一笑，又低下头继续做卷。
鹿子衿抽出自己的平板，找出自己熟悉的视频文件，戴上耳机，也扑哧扑哧开始打字。
两人同时抬头伸了个懒腰时才发现，图书馆里居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鹿子衿按亮屏幕，“才6：00呀”她疑惑地看了看周围，“他们人呢？”
沉暝好像只对已经到六点了有些讶异，“六点了？”
鹿子衿摘下一只耳机，“对啊，怎么这边人都走得这么快。”
“到吃饭时间就走了啊。”
鹿子衿脑子一下没转过来，她在学校的时候大家也要吃饭啊，但是到了饭点也只是走了一大片，还有一些人会继续在那的。
沉暝站起来开始收拾卷子，“我们也先回去吧鹿老师，这么晚了你也要吃饭。”
“平板放进来？”鹿子衿有种还没从学习抽身出来的呆滞感，她看着沉暝伸出的骨节分明的大手，脑子一抽，牵了上去。
沉暝挑眉，“你要我牵着你回家？我当然愿意，但是你得把你的平板给我我们才能回去。”
鹿子衿牵上去的那一秒就被皮肤之前的触感烫得一激灵反应过来了，她尴尬地抽出手，“哈哈”手在桌面上乱摸着把平板递给了沉暝。
沉暝接过来，刚把平板塞进去就听到鹿子衿“哎”了一声，“我忘记关视频了！”
她把另外一只耳机也摘下塞进耳机盒里，正想从包里掏出平板时，却听到包里传来一声男人低沉的闷哼和喘气声。
很短暂，但也很清晰。
鹿子衿掏包的动作暂停了，她呆立在原地思考为什么那个视频还会自动外放的。
头顶上传来的沉暝别扭又怪异的声音，“鹿老师，你喜欢这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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