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北庆朝雨在九安城置办了三个铺子:竹里煎茶楼、全民大赌坊和神奇暖暖美妆成衣首饰铺。除此之外,她偶尔也与人合作,赚一些快钱。当初她广告做得好,九安城的老板们都知道她不仅实力雄厚,还有很硬的关系,所以很多生意都喜欢拉着她一起做。不过,事关民生的生意她是不敢碰的,没出事还好,万一出事就是大事。她不敢拿庄华帝对她的宠爱去和皇权利益做对赌。
别看她只开了三个铺子,却将信息舆论、男人的命脉和女人的命脉牢牢掌握在手里。
赌坊离茶楼并不远,三人便没有坐马车,带着仆从步行过去。
他们走的是九安城的主街,道路非常宽阔,能同时容纳四五驾马车并肩通过。
这么宽的路,还是有马车不长眼的怼到了几人面前。
北庆朝雨的护卫虽然都是小伙计的打扮,但人家可是庄华帝挑选的正经的御前侍卫,立刻身手矫捷地将人护到身后。
面前这架马车北庆朝雨再熟悉不过了,那车厢内,以前还放着专属于北庆朝雨的狐狸皮坐垫呢。马车由乌沉木打造,豪华而低调,相当于一辆纯手工的百万辉腾。
车厢门被车架上坐着的小厮打开,一个玄青色长袍的贵公子从里面走出,站到了北庆朝雨的面前,面容精致,眉目温润,气质如玉。
“静姝公主,许久未见。”人前,他总是这样恭敬地喊北庆朝雨的封号,今天,这温润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几分欢喜。
“子墨。”北庆朝雨与周子墨打着招呼,笑容灿烂。
北庆朝雨做生意之后便不再去太学听学了,见周子墨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
两个人上次见面是一个月前,除夕宫宴上。周子墨远远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如墨一般深邃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结果宴席刚刚过半,周子墨就醉的厉害,被人抬下殿去休息了。
周子墨听到北庆朝雨对他的称呼,情绪微微有些低落。他记得,以前北庆朝雨一直唤他“念知”的,那是他的表字。在太学一起听学关系熟稔的有七八个人中,只有称呼他,北庆朝雨用的表字。大概是两年多以前,北庆朝雨对他的称呼就变成“子墨”了。
周子墨收起自己的小情绪,连忙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与北庆朝雨分享:“静姝,我听祖父说,今日在大殿之上,陛下说要为你择选驸马了。”
嗯……这件事几乎九安城每个百姓都知道了,周子墨这消息真是灵通呢!北庆朝雨腹诽。
但北庆朝雨还是很照顾周子墨情绪地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原因无他,周子墨的脸还是很好看的啊,在这九安城可以排到前五名了。
虽说萧安歌和贺凛长得也不比周子墨差,但是三个人的类型是不同的:萧安歌是风流多情那一挂的;贺凛则是霸道热烈型的;而周子墨是温柔贵公子,完完全全长在她的性癖上。
不过,在周子墨开荤之后,北庆朝雨就将这类型列为自己最讨厌的类型,与自己刻在骨子里的性癖作对。
“此事,你有什么想法吗?”周子墨问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隐隐带了几分期待。他一向进退有度,恭谨有礼,在外很少做出这种情绪外露的事情。
北庆朝雨实在是不想在大街上与他讨论这事,于是敷衍了两句,便想将人打发走。
周子墨从来不会做让北庆朝雨为难的事,他看出她的敷衍情绪,虽有不愿,却还是登上马车离开了。
看着远走的乌沉木马车,北庆朝雨心中一片感慨。
周子墨,官三代,有颜有钱又端方有礼,在她长期的PUA下非常听她的话,是她从小照着想要的驸马模样自己培养起来的,怎么就在两年多前突然去逛了青楼呢?!
时至今日,北庆朝雨还能想起自己当时心痛欲裂的感觉。做生意,也是因为她不想再在太学遇到周子墨而找的退学借口。
“没关系,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嘛!”当年那个未满十四岁的小小少女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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