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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茫第二天醒得早,陆斯寒还没回来,早餐她也嚼得昨晚的曲奇,说不上好吃,但是饱腹感还可以。
    她拿了手机一看,陆斯寒昨晚给她发了两条微信,严格来说是今天,凌晨一点,说他不回家,让她先睡。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手指一滑,退出了页面,而后点进了微博,搜他名字。
    热度挺大,“陆斯寒导演新作”。词条没什么问题,广场一看,说他炒热度的更多些,男主又是郝来,用他来炒热度,带流量。可关于新作本身,几乎看不见言论,要么就是片方保护的太好,要么就是陆斯寒撤了言论。
    她现在还能看见这些,就说明这些不是什么大问题。周茫也觉得这些不至于让他一天都不回来。要是他都不在,她还在这干嘛。
    屋里大概装监控了,她才想到这,电话就响了。一看,陆斯寒。
    “我最近回不去了,你睡觉把门锁好,记得吃饭,别吃你那些泡面,还有..”
    周茫听他声挺哑,打断了他,“你不回来我还住这干嘛。”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又接,“行。要不要我找人送你?”
    周茫拇指和食指剋着手机壳,深呼吸了口气,才道:“你去多久。”
    “要提前进组开拍,两个月。”
    “那我任务完成了。开机大吉。”
    周茫把电话挂了,一句话也没多听。很快,手机又响了,还是他。
    “我药没带。”
    她默了好一会,“在哪?”
    “床头柜,第二个柜子里。”
    周茫走进他房,拉开第二个柜子,零零散散。
    “要带多少,你把药名数量发给我。”
    “好。”
    周茫找了个袋子,按他说的装药瓶,愣是装满了。她打开微信,问他在哪。他回得很快,答案却让她征愣。
    裁缝村。
    什么意思,他跑去那拍戏。奶奶们怎么办。不,说不准奶奶们也早知情,只是她不知道。她当下把药带上,收拾着出了门,她去看看,陆斯寒在搞什么鬼。
    上午出的门,愣是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才到。村门口都热闹了,零零散散几拨人,周茫不清楚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看起来就是工作人员,可能是布景。她没进去,退了几步,给陆斯寒打了个电话。
    “我到了,你忙完来拿,我在附近宾馆等你。”
    “吃饭没?”
    周茫转了身,看着夕阳余晖,只是慢吞吞回他。
    “吃了。”
    话才落,脑袋就被罩了个帽子,脑顶传来切实的声。
    “骗谁呢。”
    周茫还握着电话呢,回身看,陆斯寒狼狈了些,在剧组就会不修边幅吗,胡子好像冒出了些,头发也被帽子压塌了,眼眶充满红血丝,可能一晚没睡。她挂了电话,收了起来,理了理不太合尺寸的帽子。
    他提起手里的袋子,晃了晃,“吃点?”
    周茫越过他,看他身后,不少人看着他俩,且这也没地,于是,“在哪吃?”
    他抬了抬下巴,“你车上。”
    她点点头,俩人就朝车里去了。陆斯寒给她把盒饭打开,周茫一看,一菜俩肉,这伙食还挺不错。
    他递给她,她没接。
    “没吃过?”
    她摇摇头,看着村门口那些人,“村里人的生活怎么办?”
    “全景需要的不多,多数时间只取了东边那块没剩什么人的地方,租了,也不贵。”他给她把盒饭放一边了,自己吃了起来,有些狼吞虎咽了,但也还保持着形象。
    她也端了起来,俩肉没动,只吃了米饭和青菜,和兔子似的。她吃俩口的功夫,陆斯寒的盒饭都要见底了。她踢了下他,打断了他的进食。
    “肉我不吃。”
    他没接话,也没接着吃。
    她把盒饭往他跟前送,“没听懂?”
    他笑,像个孩子,能看着八颗牙齿那种。
    “懂了。”
    他忍着笑意把肉夹到自己盒饭里。
    “笑什么?”她把饭也挖过去了一半。
    “没笑。”
    她还嚼着菜叶子,“你这个导演好像乞丐,胡子拉碴,还吃不饱饭那种。”
    “让你失望了?”
    她嘴角勾了勾,“还行吧。”
    帅还是帅的,她心想。
    待到两人吃完饭,陆斯寒把盒饭收好了,周茫才趴到前座,把药拿了。
    “你看看对不对。”
    他接过,放一边,自顾自摁住她,躺她大腿上了,车内空间狭,他长腿看起来别扭得很。
    “我睡会,累。”
    她任他躺着,扭头看着窗外,好半会才问,“睡多久。”
    “二十分钟。”
    她干脆把脑袋靠在车窗上,一手被他拽着,只剩了一手。她勉强着把车顶灯关了,直到他呼吸平缓前她都没再动。
    她这会儿才能动动那手,没想不但没挣开,还换来他一个侧身,那手被他缚得更紧。
    “你别得寸进尺。”她余下那手已经覆上他后脑,没等来回音,最终也没下手。
    外头已经黑全了,周茫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她挣着手,“醒了。”
    他动了动,长手一捞,扣住她后脖子,拉近。车里没开灯,却能看清对方的眉眼。
    “来了就不能走了。”
    “这是什么道理,黑社会?”她揪着他后脑的头发,“脚长我身上。”
    他给她揪着,乐滋滋地,“闻着曲奇味儿了。”
    她想躲,忘了脖子还被他扣着,这下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她使了劲,脱开他,开了车顶灯,“喂狗的。”
    他被这么一闪,遮着光,还要去看她,“宾馆等我,你自己说的。”
    她还没反驳,那人就从她身上起来了,迅速下了车,还把垃圾带走了,唯独那袋药还被他扔在地垫上。
    她暗骂,又被算了。
    她不爽,他倒是惬意了,吃饱睡够了。郝来还凑上来打趣。
    “你身上都是周茫的香水味儿。”
    “你又知道了?”
    得,说了不该说的,还是老实干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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