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自己高中一毕业就不念了,阮朵朵不行,阮老太对孙女寄予厚望,她要是考不上大学,阮老太会失望。
另外,她不想被秦铮看扁,研究生就算了,争取考上一所不算差的二本吧。
荆念认真学习了大半天,奈何就是有人看不惯她,先是傍晚放学前,数学老师挑剔她的成绩差,公然在课堂上骂她。
“阮朵朵,你说说你,全班一共二十七个女生,就你数学成绩次次垫底,你没自尊心吗?!哪怕努力靠个倒数第三也行啊!”
“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学其他班哪些不学好的女生,成天和男生走得那么近!”
“成绩这么差干脆留级去读高二,或者回家让你奶奶找人帮你补课!”
男生们早就习惯数学老师的毒舌,保持缄默。
女生们,尤其是看不惯小胖妹的女生,一个个声音不小地在位置上幸灾乐祸,甚至有些人还添油加醋说些捕风捉影的话。
杨洁觉得荆念非常好,看不惯老陈的嚣杂,低声吐槽,“在人家伤口上撒盐,老陈是不是傻?”
班长没吭声,微微偏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荆念,猜不出她的想法。
“谁没被老陈毒舌过?习惯就好。”陆凌霄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老师训话,左耳进右耳出就行,没必要放在心上。
数学老师见荆念没定点反应,气得叫她拿着试卷到后面罚站。
荆念忍着怒气,默默握紧拳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拿着试卷站起来,走到教室后面站着。
突然,她在众人瞩目之下,冷冷开口,“陈老师,我数学成绩是不好,可我成绩好不好,与和谁交朋友是两码事,请您别混为一谈。”
“还有,我数学成绩虽然全班垫底,但是我英语成绩班级前十,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数学老师没料到荆念敢怼回来,顿时僵硬在原地。
荆念不卑不亢地站着,非常平静地与老陈对视,她最近瘦了许多,下巴上的肉没了,冷着脸,不苟言笑时,气场爆棚。
一班女生集体沉默。
艹!
酷炫狂拽!
陆凌霄忍不住想为她鼓掌。
数学老师被怼得面无血色,几秒后,摊开试卷,继续讲题。
事情远没结束,晚上在食堂吃饭时,有其他班男生故意打闹到荆念身边,碰掉她的餐盘,引起整个食堂的轰动。
荆念脸色没变,淡定从容弯腰收拾,把餐盘送去了收餐台。
陆凌霄想去帮忙捡,杨洁拽住他的衣袖,“花花,别添乱,帮了这次,下次呢?待会打听一下谁在背后搞的鬼。”
陆凌霄眼睛一亮,用力点头,“行。”
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之际,荆念不疾不徐走向先前打闹的两名男生所在的餐桌那里。
两名男生防备地瞪着她,“这位同学,你想——”
荆念朝他们微微一笑,猛地一跺脚,右手迅速出拳,一拳捣在餐桌上,硬生生砸出一个坑,震得餐桌上的汤水四溅。
“哪个眼瞎的再来挑衅我,别怪我把他揍成猪头 。”
全场寂静。
第20章 、女厕闹鬼
稍稍懂行的同学颇为惊愕,荆念刚才这一拳,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怪不得她之前敢揍张超,没有底气,普通女生哪里敢这样?
陆凌霄和杨洁见怪不怪,甚至与有荣焉,瞧,朵朵姐多厉害!不愧是他们心甘情愿跟随的老大。
张超嗤之以鼻,哼,死丫头就会卖弄武力。
“好奇怪啊,阮朵朵以前那么怂,体育课每次都胖得跑不动,你们说她怎么突然会打架了?”
“谁知道?反正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不顺眼,现在还是不顺眼。”
“她会打架又如何?这种人就不应该留在我们学校,拉低我们学校的档次不说,还拉低我们班的平均分!”
“就是就是,讨厌死了,之前在张超面前故意装作羞答答,后来又莫名其妙把人打了,最近又和张超走得那么近,那谄媚样,我实在看不下去。”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王雨欣一言不发,默默嚼着嘴里的菜。
有人好奇地问王雨欣,“雨欣,你和阮朵朵熟,她是不是学过跆拳道?”
王雨欣冷着一张脸,收回视线低头用餐,不想搭理这话题。
其余人见状,眼神示意说话的女生,哪壶不开提哪壶,王雨欣和阮朵朵早就不在一块玩了,人家现在攀上高枝,真的和校草走在一起。
女同学见状,不爽地撇了撇嘴。
荆念的这一手成功震慑那些有着歪心思的人,同时也带来一连串效应,有好有坏。
以至于发展到后来,她在一中这些‘优秀’事迹全被深挖出来传到网上,风头盖过每年的高考状元。
同一时间,一位打扮贵气,身穿职业女装的四十来岁女人出了校长室,校长亲自送对方出了校门,并把人一直送到宾利座驾旁。
十分钟后,校长回到办公室打电话给教导主任,“明天晨会时再次重申不能早恋,另外,多组织学生会严查早恋学生!一旦发现,记大过处理!”
教导主任听到了一些风声,高三一班的阮朵朵和三班的张超走得很近,除了上课,其余时间基本上形影不离。
碍于阮朵朵家长,教导主任本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刻听到校长如此说,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校长,是不是妈妈会向您反应了什么?”
一中的学生里不泛本市富豪家庭的孩子。
首富之子在一中念书,那些想要沾沾关系的有钱人变着法子把孩子送来,长此以往,原本单纯的家长会成员渐渐脱离一部分出来,成立了妈妈会。
学校每年施行的管理办法和项目,妈妈会有权投票,张超妈妈,徐女士是妈妈会会长。
校长并未透露风声,只严加督促教导主任办好此事。教导主任碰了一鼻子灰,丧气地拍桌子发泄。
晚自习时,陆凌霄传纸条给荆念,“朵朵姐,我托我哥找了律师,律师已经帮贾妈妈递交资料给法院,请求重新审理贾晓云一案,你说法院会受理吗?”
荆念提笔在纸条上回复,“你已经帮了忙,之后的事别再过问,这么闲,不如帮我做一份英语试卷?”
陆凌霄:“……”
接下来三天,学校都没大的动静,除了教导主任在晨会上老生常谈不能早恋芸芸。
陆凌霄和杨洁眼巴巴地盼着案情进度,荆念照旧苦大仇深地做着数学习题。
数学老师老陈自那天后当荆念不存在,上课从不提问她,也不再批评她成绩差,不过试卷和作业一视同仁批改。
周五晚自习时,班主任喊荆念出去谈话,大意是怕周围的流言蜚语影响她,鼓励她努力学习,不懂就问,婉言提醒遇事尽量找老师帮忙。
无论班主任说什么,荆念都乖巧地点头,强调她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与同学友好相处。
只是许下的承诺没能坚持到十分钟。
出了办公室,她去上厕所,被人恶意反锁在女厕。
他们还弄灭了厕所的灯,一连串恐怖的音乐在厕所里响起,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直冒。
厕所没光亮,靠着马路一侧的窗户有路灯照进来。
荆念不怕黑,也不怕突然冒出来的恐怖电影配音,她只是受不了厕所销魂的臭味。
她拉高连帽卫衣领子遮住鼻子,跑到厕所门口研究了一下门锁,门缝与墙之间没有空隙,没法用卡片挑开。
厕所在教学楼走廊尽头,晚自习时甚少有人出来,她喊破喉咙估计外面也听不到。
她一点儿都不慌,认真环顾四周,走到靠马路那侧的窗户仔细研究了几分钟。
既然有人挑衅她,那她不如玩点大的。
折回洗手池,搬开绿萝盆栽垫子,拿着垫子走进隔间,在里面捣鼓了一会儿,出来后撒了一地带血的水迹,一路延伸到窗户口。
洗干净双手,她系紧裤腰带,撸起袖子,轻松攀登到窗台上。
窗户外面没装防盗窗,旁边有排污粗水管,右下方约莫六十厘米处有空调外挂机。
她双脚一蹬,快很准抱住水管,旋即歪斜身体,猛地跃到空调外挂机上。
确定能够承受住她的体重,她憋着一口气,用劲扯过身体,撒手松开水管,一把抱住另一侧水管。
索性楼层不高,她费了一番巧劲,顺利落地。
扬眉吐气地抬头拍手,仰首望着三楼最左侧窗户笑,哼,吓死你们这些兔崽子!敢和她玩阴的!
转身正要爬墙翻出去,猝不及防看到一个人,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浑身蓄着爆发力的男人,隔着镂空铁栅栏眼含兴味与好奇地打量着她。
荆念条件反射向后一跳,确定这人不是一中的老师和领导,她心里大定,双手叉腰,狠狠剜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翘晚自习?!”吓死她了!
说完也不搭理对方,她径直走向另一边,助跑起跳,迅速爬上墙垣,小心翼翼避开玻璃渣子,一鼓作气翻出围墙。
一中是老牌校区,学生一心向学,甚少有人闹事,学校没在墙头安装电网,依然保持过去的防盗风格。
顺利落地,荆念迅速从地上站起来,她掏出手机点开班级群,单击陆凌霄。
“我被关在女厕,我已经想办法出来,你装作不知道,把事情闹大,去找班主任。”
在教室里偷偷玩吃鸡的陆凌霄看到跳出来的微信消息时,一脸懵逼。
擦,朵朵姐,你这么秀,你奶奶知道吗?!
发完信息,荆念把手机揣入裤袋,打算绕到校门口那一排商店,随便找一家小吃店消磨时间,顺便等九点半秦铮来接她。
抬脚朝左边走去,抬眼就看到先前那个男人还立在原地,见她看他,他不疾不徐收回视线,望着马路上来回飞驰的车辆。
她小声嘀咕,古怪的男人。
男人今晚约人吃饭,饭后从饭店一路散步至这里,站在围墙下歇脚时,正巧捕捉到女生爬墙翘自习这一幕。
三层楼的高度,女生毫不费力地沿着外墙面水管和空调外挂机爬下来,而且攀爬姿势娴熟,一看就是熟手。
翻墙落地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显然学过一些武术。
过分的是这女学生长得胖,面相勉强及格,脾气也爆。
他之所以忍不住多看几眼,完全是闲得无聊,不过,好像被小丫头当成‘不法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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