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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惕为我牺牲良多,我一时半会儿无法淡忘他。但我身子永远都给哥哥,我永远只做你妻子。你不必担心我会做什么逾矩之事,我是甘愿留在你身边的。”
    她能给沈舟颐甜蜜、恩爱、夫妻之情……他盼望的一切她都能予他。
    她给沈舟颐足够安全感,盼望他也履行诺言,把植物人晋惕救活。
    沈舟颐俯身下来,捧起戋戋雪腮细致吻吻。“那我们的交易还能继续。”
    戋戋深沉道,“等孩儿生下来,求求帮我救活晋惕,让他好好去过他的日子。他很无辜。”
    沈舟颐未答,继续方才话头,“你爱晋惕,那你爱我吗?半点都不?一辈子不能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戋戋很遗憾吧?”
    戋戋道,“哪里遗憾,爱情和姻婚是两回事。我与世子妃无缘,也攀不起高枝。”
    “是么,戋戋莫要回避我问题,”
    沈舟颐发丝痒痒垂在她起伏的胸膛间,刮着她脸,“我问,你到底爱不爱我?是爱我多些,还是爱晋惕多些?”
    戋戋心脏咚咚,主动搂住他脖子,“我有了你孩子,自然爱你多些。对世子爷的那种爱,更类似于亲情。”
    沈舟颐闻此神色稍霁,她人她身她的孩子,他到底三样都要。
    “那我要是还不放心呢,”
    他眸底微微闪着冷色光芒,这辈子所有心智都被他拿来谋夺她了,
    “我要是让你这一辈子都不和晋惕相见,也不踏出垂花门见任何一个陌生男人呢,戋戋是否答应?”
    他要她画地为牢。
    “你的爱必须半点杂质都没有,涤清爱晋惕那部分,完完全全爱我。”
    戋戋干巴巴眨几下眼,反问,“那你应承我救晋惕么?”
    沈舟颐信誓旦旦,“只要你应承我,我也会应承你。”
    “好。”
    只是轻飘飘一声,由戋戋的双唇道出来却掷地有声。她依恋抱住沈舟颐腰,把脑袋埋进他衣襟间,涩然,
    “我任你处置。以后我也会每天多忘记晋惕一点点,直到完全忘记他这个人。这交易算有诚意吗?”
    沈舟颐终于满意,轻轻拍着她的背。
    “好。”
    “有你这句话,等孩儿落地那天,只要晋惕鼻子还能喘气,我立马去救醒他。”
    ……但你要跟我走,我带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妻子。
    戋戋小羔羊似地窝在沈舟颐怀中,缱缱绻绻,如他所愿,把所有爱都给他。
    即便是一张毁容面,她也痴吻千万遍。
    两人的契约,无形中又加深数层。
    “哥哥~”
    她叫得醉人肠骨。
    沈舟颐眸色一暗,欲拨开她衣衫,蓦然想起她还怀着身孕。
    “不要勾我又不给我。”
    戋戋嫣然巧笑,“我便是如此,你奈我何?”
    她越发大胆,柳枝般手指从他下颌线滑过,轻飘飘似一根羽毛,这种又痒又沙沙的感觉最折磨人。
    “你自己找。”
    沈舟颐唇角温柔荡起弧度,捧着她的头把她亲到腿软。有着身孕又怎样,他照样有办法反击她。
    ·
    忽忽数月过去,晋惕一直在魏王府中安静躺着。每日都是赵鸣琴和魏王妃伴在晋惕身边,喂饭擦身子。
    赵鸣琴怕晋惕睡得太久导致肌肉萎缩,时常为他松动肌肉。
    这一过程难免肌肤之亲,赵鸣琴感受到曾经丈夫坚实的胸膛,怦然心动。
    戋戋有时也来探望晋惕,但机会稀少。一来她已答应沈舟颐不再与晋惕接触,探望只限于两月一次。
    二来,魏王妃深深怨恨戋戋,认为戋戋是红颜祸水,害人匪浅,拒绝戋戋进王府大门。
    邱济楚这头,忙着新药铺的事。
    他想让沈舟颐重新来药房帮忙,盼着斯人身体赶快好,主要是把腿治好。
    沈舟颐却答应了戋戋先治脸,几个月来他右眼视物之力大有进益,那些被烫伤的死皮也基本褪个遍,唯有分界线处还隐隐发白。倘若从暗处看,面目基本和常人无异。
    沈舟颐每日外出走路,练习腿脚。戋戋肚子鼓得越来越大,出门越来越艰难。她想吃什么玩什么,沈舟颐顺便帮她捎来
    戋戋晓得了,沈舟颐之前就是装,装可怜装无辜博她同情,其实他确实有办法自救,全看他自己有没有生志。他耍手段留下她不说,害她白白为他流了那么多眼泪。
    戋戋害喜厉害,浑身难受,半夜常常难以入睡,惊悸,做噩梦,腹中孩儿也总乱动。
    沈舟颐衣未解带在旁陪侍她,哄着她,她喜欢吃酸柑橘,他第一时间剥好皮送到她嘴边。
    她欲大小便溺,他也不让她辛苦冒着风寒到溷轩去,都是把夜壶送到她跟前,戋戋解决后再由他端出去倒掉。
    怀个身孕沈舟颐显得比她还紧张,戋戋洗澡时无法弯腰,也皆是沈舟颐一应为她擦拭的。
    戋戋想沈舟颐确实是个不错的下人,她和孩子这般折腾,即便花钱雇的老妈子也要厌烦,沈舟颐竟每日和颜悦色,似有无穷无尽耐心。
    惊悸辗转时,沈舟颐依偎在她枕边,为她读一些民间传说故事,内容往往是猎奇的。他嗓音好听,读起故事来绘声绘色。戋戋听得高兴,半晌便能顺利入睡。
    他们的孩子,就快要降世。
    戋戋有些抑郁,担心自己临盆之时会血崩而死,或患上其他恶疾。
    沈舟颐握住她双手跟她保证,这段日子他会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临盆让她没有一丁点危险。
    沈舟颐医术精妙,妇人一科也有钻研,他既说让她们母子平安,他做得到。
    “哥哥的脸越来越好看了,”
    戋戋凝神,点点笑容挂在唇角,
    “腿脚也越来越好使了。”
    沈舟颐打趣道,“爱舟快降世,我可万万不敢还顶着一张丑脸。”
    爱舟?
    戋戋疑,“是孩儿的名字吗?”
    “是了。”
    沈舟颐专注地点头,“爱舟,贺爱舟,无论女孩男孩这名字都用得。”
    贺爱舟的意思,贺若冰永远爱沈舟颐。
    戋戋叹道,“你居然不让她姓沈。”
    沈舟颐摇摇头,舟爱贺吗?且遑论名字本身难听与否,“舟”没有任何条件也会爱“贺”,但“贺”却需要时时提醒才会记得爱“舟”。
    所以他要给孩儿取名,贺爱舟,以后每当戋戋唤孩儿名字时,都会叫爱舟,爱舟……每唤孩儿一次,便多爱他一次。
    沈舟颐很知足,很满意,他觉得这个名字几乎完美。
    他怜然拥抱着戋戋,她和孩子就是他的全部。
    他不能没有她们。
    戋戋见沈舟颐兴致这么好,附和两句,也觉得这名字还行。细细品来,似乎是比简单粗暴的“虎儿”更好听些,更有涵养些。
    她从前还给虎儿绣过虎头鞋呢,当时以为自己的孩儿遥遥无期,没想到转眼就要临盆了。
    她还得给爱舟也绣一双。
    第92章 尾声
    又过去些时日戋戋肚子越来越大, 距离预定临盆日期只剩寥寥几天。
    姚珠娘辞去外面活计,专门在贺府中照顾戋戋起居。当然她也只能跑跑腿,细致的活儿都由沈舟颐一力负责, 事必躬亲, 姚珠娘无法靠近。
    戋戋怨恨这亲娘, 当初是姚珠娘重男轻女将她贱卖,才催生出后面一连串的糟心事,对姚珠娘爱答不理。
    姚珠娘难以从戋戋那里讨得好处,只得去求姑爷。谁都知道沈舟颐脾气好, 待人和蔼可亲又没架子,姚珠娘试图从沈舟颐那里讨些好处。
    然而现在沈舟颐俨然就是妻管严,对戋戋的话唯命是从。戋戋叫他远离姚珠娘, 他便真不理。那副冷淡模样, 拒人于千里之外。
    姚珠娘求遍了女儿和女婿都徒然无果, 无可奈何, 唯有沮丧地在贺府当个老妈子。
    亲生女儿戋戋虽在富贵之中,却跟姚珠娘没半分关系, 那泼天富贵姚珠娘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也算她当年卖儿鬻女、重男轻女的报应。
    贺老太君自从与戋戋冰释前嫌后,也盼着戋戋平安生产,贺家好歹混个四世同堂。
    天气清朗又闲暇时,贺老太君拄着拐杖, 来桃夭院陪卧床的戋戋说话解闷。
    贺敏残废已久, 侍女把贺敏推过来让戋戋看看这亲哥哥。贺敏和沈舟颐的伤势很类似, 却没沈舟颐幸运, 那副嘴歪眼斜的样子, 端端这辈子都没法当个正常人了。
    都是沈舟颐造的孽。
    戋戋心里暗暗叹。
    想当初他们的第一次, 便是沈舟颐巧利用贺敏, 逼她就范……
    若雪为邱家妇,虽住在邱家,回娘家也很勤。她生过虎儿,对女子临盆之事颇有经验,几日来常常掩起房门传授戋戋一些秘诀。
    戋戋夫婿本身就是大夫,还是临稽首屈一指的名医,哪似邱济楚那般浑浑噩噩,娘子生产就知道干着急,想来沈舟颐不会让戋戋有事。
    无论贺老太君和若雪来得多勤,最经常伴在戋戋身边的还是沈舟颐。
    戋戋即将分娩,沈舟颐几乎整夜整夜守在她身边,不眠不休,她想要什么他总是第一时间递给她。
    另外沈舟颐也对戋戋的安胎药进行了调整,帮她在生产前最后这段日子里过得舒服些。
    戋戋与沈舟颐十指相扣,他的手每每冰凉。
    生个孩子,他比她紧张一百倍,几乎快到走火入魔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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