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秦风扬脚步匆忙的往医院手术室走去,身后跟着的是秦磊那两三个黑衣随侍保镖,一群人的脚步声急噠噠的在'禁止喧譁'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清晰。
三个小时前,他在考场准备上半场的考试,这几个保镖们一句话都没说便直接将他从座椅上拽走,吓得监考老师急忙追了出来喊着要报警,他才有机会停下说句话。
不过是对着老师一套官方说词:家里有急事,他们是我表哥,请别报警,抱歉,老师,先走了。
虽然不知道秦老头这么突然又'绑走'他是又因为什么事,但他也不顾监考老师一脸震惊疑惑的眼神,就主动跟着那些保镖走了。
一路上,驾驶把车开得飞快如玩命关头那般刺激,他也无心像以往那样去提醒驾驶别闯红灯、小心路人那些话,脑袋像被人敲了一记,几乎一片空白……
秦老头没了…!
据他们所说,车祸是发生在他们要去公司路上的途中,当时那台大货车是酒后驾车还闯红灯,加上又是下坡,连撞了好几台才完全停了下来,虽然不是首当其衝的被夹扁到剩半台车身的第一台,但秦老头三人都系了安全带还翻车飞了出去,可见当时撞击力道之大。
肇事驾驶撞上连环车后才整个惊醒,哆嗦的抖着腿从车上下来,现场是整个一片狼藉、血流成河,哭叫、哀嚎声不断。
弹飞出去前,秦老头用他身体整个护住了秦夕言,导致他后脑撞上电线桿,头破血流,当场死亡。
而秦夕言虽被护着,人却撞晕过去了,一路上呼气多吸气少,情况非常不乐观。
三人里头受伤较不严重的是秦默,但左手脱臼,身上多处擦伤甚至还渗出血,但他却好像一点也不感到疼痛,直挺挺的跪在手术室前。
秦夕言在里头多久时间,他就跪了多久。
任几个赶到医院后的兄弟好说歹说,他就是一声不吭,不消毒不包扎,也不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那把他打晕带去诊疗呢?”
其中一人回答了没办法!平时秦默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已经够吓人了,一声滚就令他们全钉在了原地,不是他们胆小,而是他们警觉若他们想强行拉他起来,会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打死,所以他们着急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然后他们想到了他,秦家小少爷,所以才有了几个小时前考场劫人的事情。
“秦默。”
秦风扬缓了缓刚刚因为疾走的急促呼吸,他拉了拉微微出汗的领口,低声喊了他。
如他所想,秦默连转头看他一眼都不看,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手术室门口,充耳不闻、听而不见。
秦风扬只好在他面前蹲下身来,与他眼神对视苦口婆心劝他先治疗治疗自己的伤口,好歹也是个伤者,坐一下椅子别这样跪着了,弟兄们很担心你呀!瞧把他们吓得都不知所措了!
但任凭他说到口渴,秦默愣是一个鼻音都没发出,想到才刚丧父的他还得反过来安慰别人,气得双手想直接揪他起来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秦默满怀希冀的站了起来,没想到出来的医生讲得第一句话便又将他打回了谷底。
医生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秦默整个人懵了,当秦夕言被推出来时,身体盖上了白布,他没有勇气去掀开,医生彷彿问了句:“谁是家属?”
秦风扬好像说:“我们是。”
然后他抬手阻止了秦风扬叫他别掀,又心情复杂的缓缓放下手说你掀吧。
掀开了的那一刻,他眼神在她死灰白的脸上流转,一瞬间哀莫大于心死,真的是她!不是别人!不是其他人!
秦风扬见他脸色苍白,以为是他忍耐痛忍到了极限,担心的摇了他几下叫他名字都没反应,便让其他人看着他,跟着医生去处理两人的身后事去了。
再后来是两个小时后,一声吓破胆的尖叫从'地下化妆室'传了出来,化妆师连滚带爬从里头癲跑出来,正好撞上了在门外站着的秦默一行人,乍见几个大活人,她吓得不轻说话的语调还颤抖着,捉着其中一人的领口直哆嗦叫着:
“诈尸了!她诈尸了!阿弥陀佛!真是阿弥陀佛!”
秦风扬接到小弟打来的电话,噗的一声差点把口中来不及喝下的咖啡喷了出来,咳了几下,他急忙站起身,对礼仪社的人说了声抱歉晚点再打给你。
便又风风火火的从附近便利商店赶回了医院。
诈尸?!化妆师疯了吧!怎么可能!她以为她演殭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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