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眠眠梳洗完毕,拿着仆从递上来的账册问道。
“是,大小姐跪了一夜了。”,那人答道。
“让她梳洗梳洗,一会陪着我去郊外散心。”
“是”
仆从顺从地退了下去,楼眠眠拿着册子却不免走神。今日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昨日江掠的话告诉她,她来明月府是别有目的的;今日裴似对“小师妹”的回避,又给了新的疑点。楼眠眠不免有些焦燥,下意识的她循着昨日的感觉,唤出了灵剑。
这柄温玉似的长剑出现时,少女心中霎时间涌起诸多情绪。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羁绊叫她久久难以回神,这一刻,她有一种感觉,自己绝不只是个任人摆弄的蝼蚁。
她必须要到郊野去!
不多时,仆从去而复返,带回了明月絮的固执。
眠:? 什么受虐狂
少女不信邪,亲自去叫。甫一推开门,楼眠眠便瞧见了淋得湿透的明月絮。
华贵的锦裙被雨水打得湿透,紧密地贴在跪得笔直的“少女”身上
似乎是听到动静,阶下那固执又狼狈的大小姐轻轻转动了一下眼珠,他那疏冷的目光在触及到楼眠眠的瞬间软了下来。明月絮微微张了张口,喊了一声——
“小娘。”
闻言,楼眠眠冷笑:“我算你哪门子的娘?不是说让你去梳洗,你还跪在这处做什么?莫非大小姐是跪惯了,学不会站着走路了?”
少女的嘲讽来得又快又急,市井气的话语叫她显得愈发娇蛮和难以接近。明月絮却看着这样的楼眠眠走了神。
待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顺着少女拉扯着他手腕的力道站了起来。他垂头看着少女冷冰冰的怒容,忍不住想要讨好的情绪,于是他道:“絮儿这就去梳洗。”
什么家规戒律,什么明月常的严令统统在楼眠眠这里变成了该抛却的东西。
直到和少女坐上了同一辆马车,明月絮混乱的、被那强烈讨好的情绪所支配的头脑才清醒过来,而后悚然意识到他打破了过往十六年来的规矩——他和少女同坐了。
当又一个界限被打破,随之而来的就是没有理智的退让。
马车厢内里都是少女出行用管的物件,上头都浸满了少女身上的香味。这香味本不引人注目,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却香得叫明月絮无法忽视。
昨夜那些淫靡的泥泞在他脑子里又一次出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所以,在少女又一次叫马车颠簸得撞向自己时,明月絮下意识喃喃道:“小娘,我有些难受。”
外头已经临到城门口了,不知遇上了什么,叫马车连连不稳,这一次更是差点将楼眠眠摔在摔在车厢里头。
还没等楼眠眠从明月絮无辜被压的身上爬起来,就听见“少女”压抑地求助。
她顿时有种罪恶感,着急起来:“哪里难受?让我瞧瞧。”
这种被突然重视的感觉如同昨夜的重演,明月絮呼吸几不可擦的顿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羞耻的盖住了自己肿胀难捱的下半身。
他那里和楼眠眠不一样。他不敢叫楼眠眠发现自己的畸形。
少女却叫他的长久沉默弄得愈发着急,就在她打算去拨开明月絮挡着的衣袖时,外头的马夫喊道:“夫人,异邦人的走兽将咱们的马匹咬伤了!这该如何是好?”
明月絮看出了少女的意图,更深的捂住了自己的衣裙,连忙和她道:“絮只是一点旧疾,小娘不如稍坐,由絮去处理···”
“可别,你坐吧,我去处理。”,楼眠眠带着几分愧疚,掀开车帘钻了出去。
少女甫一出现,那群嘈杂的异邦人登时便安静了。
琼仙玉女,不外如是。
“这是怎么了?诸位的坐骑滋了事,打算如何解决?”,楼眠眠问道。
这群异邦人骑着有名的北漠凶兽,个个都张牙舞爪,在这大街上走得很是招摇。
她的目光被簇拥在最前方的异邦男子吸引,确信这就是主话人,于是便同他交涉起来:“这位道友····”
只是刚起了话头便被打断了,那乌发碧瞳的男人如同盯上猎物的猛禽,声音低沉:“扰了夫人的兴致,阿纳隼愿十倍补偿,若是夫人需要···”
身材健硕长得并不粗犷,高眉深目,美得很是精致。他头上带着与碧色眸子同色的宝石额饰,衬得他愈发俊美出彩。但他未尽的后半句话却叫楼眠眠皱起了眉头。
“阿纳隼也可以以身偿还。”,那被传音入密的话,只响在了楼眠眠一人的耳畔。
楼眠眠冷下声音:“都不需要,只需要道友照价赔偿即可。”
听出少女的言外之意,阿纳隼也不再纠缠,挥手让部下和车夫结清补偿,只道:“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若是夫人想法有所改变,随时恭候。”
如同来时,那一队异邦人,走的也很是嚣张。
楼眠眠没有再在意,临上车时,车夫递上过来高出十倍的赔偿和一快可以临时联系的玉牌。
“扔了。”,少女将那玉牌丢给车夫,
开玩笑,一个偷情的裴似就叫她头疼了,再来一个这么高调的情夫,她岂不是不用休息了。
“那人对您出言不逊。”,已经恢复了些的明月絮淡淡道。
楼眠眠无所谓的点了下头,道:“我瞧瞧你那伤处。你脸红什么?不要讳疾忌医啊大小姐。”
“已经没事了、别···您该守些规矩、小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