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 他们所坐的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车中,挡板已升起。
任由后座上的两人去牵扯。
盛苡被拽,跌落他的双膝之上, 挣扎着要逃离,可惜却被缚住, 半分得不到自由。他捏紧她的下巴封住, 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她的眼尾泛起薄红, 像是一朵艳丽鸢尾。
谢问琢一只手扣紧她的手腕,引领她前走。从衬衫下摆隐入, 按上腹部。
硬实感很满,盛苡挣扎地要往后退, 却是挣扎失败, 他强势地要如此。他放开她,也只是为了说话,唇上还有她的咬痕,一片润泽。
“刚才不是很感兴趣么?现在送到面前,为何不要?比他们少,还是没有他们硬,嗯?”他眸光更戾。虽是这般问,但浑然是不甚在意的模样, 显然很有信心。
盛苡眼眸仍是红的,闻言被逼得更红,像是浸了水, “放开——”
谢问琢又啃咬上来。哪里有放开她的半点意思?
只不过手倒是如她之意, 给她松开了。
盛苡的手腕刚得自由, 想从他身上爬起来, 却是一阵酸软无力。
谢问琢刚才用来固住她的那只手,手腕一转,寻下而走。
盛苡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谢问琢——”
他很是平静地与她对视。
她咬住下唇,朝他摇头,认真:“不可以。”
他却不羁,不以为意,“为何不可以。”
谢问琢又吻住她,平静得惊人的眸子淡淡阖上,端的还是一派正人君子模样。
等到涎玉沫珠,才起动作。
盛苡怔然地颤动长睫,忽然闭眼,彻底失声。
他细细地吻着她,掰过她脸,封住她唇。
明明没有过此类经验,可他半点生手模样也无。
白山茶像是被清晨的第一波露水打湿,晶莹剔透,莹润发亮,尽态极妍。
……
车子一路驶达谢问琢所住的酒店。
程慕辞已经在这等了一个晚上。
是程慕哲告诉他这个地方的。
他找盛苡找了许久,始终找不到,正在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的时候,程慕哲的信息从天而降。
告诉他谢问琢抵达伦敦,告诉他这是谢问琢所住的酒店。
程慕辞咬着牙,他不愿来,但最终结果是,他仍然出现在了这里。
他后悔了,他快悔死了。
所以到最后,他宁愿抛下一切,也要来伦敦找她。
他什么都不要了,不管是承沐还是别的,他通通都可以不要。
他只要她。
在知道谢问琢也来了的时候,他心下一暗,但对于这场争斗,他仍不会有半分后退。
而这一等,就是一晚。
他足足在这等了一整晚,终于等到了他们回来。
——盛苡果然是和他在一起的。
程慕辞下意识地抬步走上前去。
而车门只打开了一侧,谢问琢抱着盛苡从车上下来,一件黑色大衣将她纤细的身体紧紧裹住,严实到将所有的肌肤都小气地藏起。
程慕辞忽然哑然。
盛苡趴在他的胸膛前,手里还揪着他的衬衫衣料。
隐约可见,眼角潋滟含情,如春水盎动。
刚才发生了什么……似乎并不难知。
程慕辞突然狠狠地瞪向谢问琢,被这一幕刺激得双目通红。
他难以置信——
他双侧的拳头都已紧攥,似乎下一秒就要飞向谢问琢的脸。
谢问琢就跟对危险毫无所觉一般,亦或者可以说是,对他不屑一顾。看见他挡路,不过只是闲闲地掀眼看去,“找我的谢太太有事?”
盛苡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她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人,将头在他怀中埋得更深。
她不想见人了。
尤其是在现在这一幕已经被人撞见了的情况下。
她揪紧他的衬衫——叫什么谢太太!这个世界上没有谢太太!为什么要主动承认她的名号!
她希望来人并不认识她。
谢问琢自然感知到了怀中的动静,低眸看了眼,眼底隐有宠溺之色。
程慕辞的每一个字都是艰难地挤出来的,他眼眸猩红,像是一匹发狠的狼,“谢、问、琢。”
在听见是程慕辞的时候,盛苡长睫疯狂颤动,不由轻咬了下唇。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一幕,似乎不太合适被他看到。
好在谢问琢没有过多与他纠缠,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自有人将其挡开。他大步走入酒店,再无分去半个眼神。
这个耽搁,已经够了。
再怎么热的觊觎,都该冷了。
而且,他也没什么空去理会,他还未忙完。
刚才的几回动作,均在压抑忍耐。固然是稍有松快,但多少不够释然。没能尽兴的畅意,压制着压制着,火星子越窜越高。
乘坐电梯时,终于只有他们两人。她极为不满地抬眸乜他,连嘴角都在下撇。
她刚才、原是打算自己走的,她才不想叫他抱,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双眼睛在看,她没有那么好意思。
可是刚才坐着还不觉有什么,一想站起才发现压根站立不住,足尖触及地面,便发着颤颤。
他也没再给她挣扎的机会,二话不说便将她抱起,且大衣落下,将她罩紧。
挺括的大衣,将她完美包裹。
有这黑色大衣的遮挡,她倒也不再挣扎,只是将自己藏进其中,恨不得这是一件隐形衣,全世界都看不见她。
哪里想到,程慕辞还能守在这里……
最终还是被熟人看见了。
都怪他、都怪他——
怎么能在车上——!
盛苡愤恨地咬了他一口,狠狠咬住,脸红得欲要滴血。
他任由她咬,走出电梯,刷开房门。
进屋之后,将门踢上,便将她压在门后。
动作利落干净,是分秒不欲再等的急切。
他箍住她的腰肢,提着人,无需她使力站立。她如雨中浮萍,忽然落到自己无法预知的地步。
而簌簌的吻,更是径直落了下来,根本不待她反应。
今晚这场雨,来得又疾又凶,她感觉得到,与以往尽不相同。以往……并无这般凶!
她捏着指尖,颤之又颤,不知是心慌的,还是被他挑的。
她又怎知,此刻她潋滟的眼尾,含情脉脉,能激起万千浪花。
“潋潋还未回答,刚才手感如何?是我的好,还是他们的好?亦或者——”他一顿,“潋潋需要看完以后才能下结论?”
盛苡摇头。
他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背,粗粝的指腹在上面摩挲,“刚才那个男人,亲吻了你这里,对么。”
盛苡感知到极其细微的一丝危险,她试图挣扎狡辩:“那是、礼节。”
“哦?是吗?”他的一双黑眸,于此刻亮得出奇,眸色却是沉沉,像是蛰伏已久的野狼,慈悲地看着在掌心扑腾的猎物。
男人潜藏于骨缝之中的占有欲仿佛于刚才那刻被彻底激发,才会在此刻这般浓郁地翻涌。
“啊——”
衣帛撕裂声于寂静之中猝然响起。
随后便响起了比车上更浓的涎玉沫珠声。
在他的桎梏之中,她竟是毫无反抗之力。
酒暖春深。
酒酽春浓。
助理贴心至极,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已在房中备下数盒避孕套。
盛苡在被撞得涣散的那一刻,想起了虞倾说苏棠因的那句话:“瞧你们这点出息,怎么都被男人给拿捏得死死的?”
那时她心里其实是有想到自己的,是有想到他的。但最终还是对快乐的追求冲掉了那点不安,将他抛到了脑后。
而现在,她开始后悔起自己还是太过大胆,当时应该多多顾虑一下,怎么能将这个危险物抛到脑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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