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鹊还在气,「霖霖,你要硬起来,不可以总是那么温柔,你平时不是很硬吗?怎么一碰上跟纪云深的事都变了,要我说,纪云深就不该对不起你,别人也不该跟你抢纪云深,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你应该都先打再说,你明明那么能打啊。」
夏逢霖的实力,蓝鹊很清楚,虽说开了纪云深这个大外掛,但在人类中,夏逢霖已经非常强了。在他看来,就算夏逢霖打不过麒麟,那也该去打一架,反正再不济还有橙龙能当帮手。
「有时候打架不能解决问题。」夏逢霖把手机拿给蓝鹊,他面色严肃,唇边却有着很难察觉的笑意。
沉浸在该怎么查清事实真相,还夏逢霖一个公道的蓝鹊,完全没发现夏逢霖竟然在笑。
蓝鹊刚想回打架怎么就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夏逢霖开了口。
「学长刚说,你这么护着我,他暂时不会烧你了。」
蓝鹊一开始没过脑:「喔。」再想想发现哪里不对,「喔?!」
夏逢霖把手机拿到蓝鹊面前,蓝鹊这几天狂恶补,还是能看懂,萤幕上是line通话中,对象是——
字他还不太会认,头像那张脸,蓝鹊光是看到,羽毛都快掉了。
蓝鹊看了一眼通话时间,发现有点长。再仔细一算,不就是麒麟进来后没太久,霖霖和纪云深就开始通话中了?
天,蓝鹊突然觉得眼睛好痛。这萤幕也太闪了吧!
*
不久之前——
麒麟刚走进来时,看到橙龙吓得把叉子折弯,夏逢霖还是有点在意的。
橙龙会那么惊吓,一定是这家店有祂觉得看到麒麟会让祂交待不过去的对象,夏逢霖看着橙龙对蓝鹊,并没有一点点愧疚歉意,但是眼光瞄到他就急于闪开,眼神不敢跟他碰到,心里大概就有个底了。
龙的年岁千万年,纪云深条件又好,说要都是空白的也太为难龙。但要说他都不介意不想知道,那也不可能。
夏逢霖无意识地把唇抿得很紧,想着自己复杂纠结的心情。
纪云深实在很宠他,惯得他都不满足,本来能跟学长一起就够高兴,甚至当炮友或被包养都没关係,哪还会想要别的,现在却不是了,他想了解学长更多的往事,不管是当人的、当龙的都想要听。
他甚至有一点点嫉妒橙龙将军,可以跟纪云深认识那么久,知道纪云深那么多往事,但他亦明白自己这种心态不太健康。他跟纪云深同床后,一般不作梦,但最近可能因为跟橙龙互动得比较频繁,昨晚半夜做了个梦,正巧跟他这心境有关联,梦的内容自然是无比荒唐,梦到橙龙突然发觉原来他爱的是纪云深,也不陪蓝鹊了,每天都来缠着纪云深,在梦里,他也没跟纪云深在一起,只是一缕残魂,残破到纪云深根本发现不了他。
他只能在梦里一直看橙龙追求纪云深,纪云深虽然是没答应橙龙,还总是把橙龙当沙包打,可是他在梦里竟然不只尖叫,还狂喊着不要,他不想要橙龙对纪云深有那意思,连现实中的他都跟着喊,把自己都给吓醒了。
眼睛睁开才发觉纪云深也醒着,夏逢霖顿时觉得自己蠢到不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把自己吓坏也就算了,还把学长也跟着吓醒,他懊恼地叫了一声,捂住脸。
纪云深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作恶梦了?」
夏逢霖还在悔恨,有气无力地说道,「嗯。」
距他们平时起床时间还差一个小时,但纪云深已经不累了,「要告诉我梦了什么吗?」
夏逢霖耻得要命,根本不想说,「不说行吗?」
「也行。」纪云深点点头。
夏逢霖心道逃过一劫。
没想到纪云深的下一句是,「我就自己看就好。」
夏逢霖知道纪云深是真有这能力读取他的梦的,忍不住道:「……那不是一样?」
「是啊。」纪逢霖点点头,勾着唇笑着:「所以你要说吗?」
夏逢霖被逼得无法,把这乱七八糟的梦说了一遍,说完后乾脆破罐破摔,把自己内心有些嫉妒橙龙的事也说了。
纪云深轻笑,半瞇着眼,「他被我打那么多年,我又不爱他,天天奴役他,你也嫉妒?」
夏逢霖眨了眨眼,心想在学长面前说谎太容易无所遁形,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嗯。学长,我真是太贪心了。」
又想学长宠他,又想知道很多学长的过去,想也知道没那么好的事。
纪云深轻笑,「嫉妒就好,贪心更好,我还怕你总是不贪心不嫉妒,想把我跟别人分享。」
「怎么可能。」夏逢霖在心里暗暗地想,他现在就醋得能开果醋工厂了好吗?
纪云深想着过往的事,愈想愈不满意,「怎么不可能,你先前从没为了我争风吃醋过,我哪能安心。」
夏逢霖也想起从前。纪云深一直就很多人追,从来没有少过,他还没跟纪云深交往时不敢吃醋,毕竟纪云深跟他充其量就是学长学弟的关係,还隔了好几届,他哪有那个身分吃醋?刚在一起时他自然也不敢吃醋,那时太没自信。
想想他过去确实连吃醋都怕,他内心千百感叹化为一句:「先前不一样。」
纪云深听到这话,微笑认错,「先前是我不够宠你,我的错。」
夏逢霖心想并不是纪云深的问题,是他内心不够自信的问题,「哪有,您一直对我很好,不管在没在一起。」
「但你如果还是不敢吃醋,那就是我对你还不够好,不够好到你觉得你有资格吃醋。」纪云深认真说道。
夏逢霖觉得自己胆子被宠得愈来愈大了,还愈来愈会吐槽学长了,「您这些都什么歪理。」
「我这是真理。我难得爱上一个人,自然要好好宠,宠到那人连我跟别人说句话都要吃醋,我才能满意。」纪云深笑着说道。
夏逢霖还是有些放不开,「您就不觉得我不大度?爱吃醋?」
「谁谈恋爱还慈悲为怀?至少我不是,你看,马昱翔多缠着你问一秒问题我都要介意。」纪云深举例。
夏逢霖有些莫名,「他又不喜欢我。」
「我也知道他不喜欢你,但你的时间就是不能多浪费一秒在他身上,我就爱吃醋,也小心眼。这样你会不喜欢吗?」纪云深问道。
「不会。」夏逢霖内心默默地想,其实他挺受用的。
反过来一想,他自己真有点难哄,既喜欢纪云深吃醋,又不要自己吃醋,也很双标了。
「那不就是了。」纪云深笑着说道:「放心吃醋吧,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虽然我没告诉你的,就代表那件事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但你想问就能问。」
夏逢霖认真点头说好,心想怎么会有像学长一样那么好的人。
「不过那橙龙既然害你作恶梦,那可不能原谅。」纪云深勾唇。
这怎么能怪橙龙将军呢?夏逢霖心急,又不知道怎么办。他明白以纪云深的性格,要是他帮橙龙将军再多说好话,橙龙反而会遭殃。
「我就再多剥削他几回好了,谁让他脑子不好使,特别好欺压?」纪云深笑道。
夏逢霖心想不能害橙龙将军,面色微红地回道:「您不能、欺压我吗?」
纪云深笑着吻住他,吮了好一下他的唇,才开口,「你说呢?对橙龙的那种欺压跟这种欺压能比吗?」
毕竟是早上,夏逢霖哪禁得起撩,他光是被吻就有些想了,闭起眼睛说道:「我作梦都想您欺压我。」
纪云深显然不怎么满意,「哪有,你作梦都只梦到橙龙欺负你。」
「明明不是那样!」夏逢霖着急着解释,没想到这件事又绕不过去了,心一横,扒开纪云深的被子,拉下纪云深的内裤,想帮他口交。
「这哪算让我欺压。」纪云深不让他咬,「张开大腿让我干才是。」
「我没清乾净。」夏逢霖很为难。
纪云深微微挑唇,「洗乾净了那还算欺压吗?」
夏逢霖是个很重视事前清洁的人,他总是怕自己脏,弄脏纪云深,破坏两个人的体验,每次做之前总是要清得乾乾净净才让纪云深上,唯一的退让到目前为止也就是能让纪云深帮他清。
纪云深平时总由着青年的心意,今天却别有心思。
「真的不行,脏,怕弄脏您。」夏逢霖低低说道。
「既然是欺压就不能由着你。」纪云深伸手,一把扯掉夏逢霖的内裤。
他们平时睡觉为了怕互相抢被,一直分盖两床被子,刚夏逢霖要扒下纪云深被子时,自己身上的被子就掉了。
纪云深撑起身翻到夏逢霖身上,吻上青年的唇。
夏逢霖内心很牴触没有清理过的性爱,他不是不爱被纪云深碰,他是真心怕自己脏。
可是纪云深吻下来,男人初醒时身上口中那清冽的气味特别强烈,夏逢霖想这应该就是荷尔蒙的气味,他很快就全身发软,使不上一丝抗拒的力气。男人对他吸引力太强,他光是被这样吻着,全身的细胞就都在叫嚣着同一件事——想被充满、想被衝撞,想在一个早晨的恶梦之后得到抚慰。
想要只有纪云深能带给他的高潮。
但纪云深伸手去床头捞润滑液时,夏逢霖又有几秒鐘的清醒,他心想真的不可以,但想要挣扎又怕踢到纪云深身下的东西——那器具现在有多兴奋,刚才的姿势贴得太紧,他很清楚。
「一大早的,我没清,真的脏。」夏逢霖动也没动,但内心却激烈拉扯着。他跟纪云深做,从来没有这么不愿意过。
纪云深勾了勾唇,「所以这才叫欺压,不顾你的意,懂吗?」他话里蕴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又酥又撩的。
要不是纪云深提醒,夏逢霖早忘记欺压这个主题了,他却在男人手指探进来的那刻,身体绷到极点,明明不疼,眼底却彷彿被逼出一点泪光。
青年没答话,脸憋得微红,纪云深本该疼惜地打消插入的念头,但他今天偏偏不肯,执意地再多添手指,用最快的速度将青年的后穴拓得松软。
夏逢霖的睫毛很长,此时微闭着眼,加上忍耐,舖盖在洁白的眼瞼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更长更浓密,还有一丝丝脆弱,丝毫不见平时待人接物的那种冷淡。
纪云深疼爱地分别轻轻吻了吻青年的双眼,早就蓄势待发的性器只戴了从长老那里讨的能量保险套就缓缓撑开穴口、没入、深埋其中。
因为负罪感,夏逢霖的身体比平时欢爱还要更紧绷一些,相对的却也特别敏感禁不起撩,纪云深费尽心思想要让青年失去理智,自然是次次撞上敏感点,来回撞个十数次后,青年身躯已经颤得厉害。
「老公干得你爽不爽?」
「跟老公做到底为什么要计较那么多?」
「你不知道你无论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吗?」
纪云深接连拋出好几个问题,青年却只是呻吟连连,一下答是,一下答知道,一下答不知道,完全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纪云深低低地笑了。青年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调教,在床上是愈来愈配合,让喊什么就喊什么,还是会害羞,但更能放得开,但今早突如其来的性事,却让青年完全错乱,迷失在情慾之中,连话都说不完整,更是让他慾望高涨。
纪云深又多衝撞了几下,夏逢霖就哆嗦着被干到高潮,纪云深眼见目的已达到,本想退出到厕所解决,但夏逢霖却双眼迷离地看着他,要他射在里面。
纪云深暗骂一声脏话,青年这么黏人,害他想装绅士都没办法了。他抽插得既急又快,感受着嫩肉紧密地包裹着自己,迅速地摩擦着彼此。
在纪云深快射精的同时,青年的阴茎已疲软下来,非常可爱,但是青年的脸色却愈益潮红,像又进入另一波的高潮。
「唔……」夏逢霖的身体发颤,这种感觉他既陌生又熟悉,爽得难以言喻,但是这分明就是……
纪云深在夏逢霖体内射出来的同时,青年的阴茎也射出一股透明微黄的液体,那是什么,不言自明。
夏逢霖眼眶里此时是真有泪水在打转了,却不知道到底是生理性泪水还是臊得慌。
「宝贝小风铃,我很喜欢这样。」纪云深完全不顾青年身上满是黏腻液体,紧紧抱住对方,搂得严丝合缝、密不可分,「只要是你,也没关係、什么都没关係,这样你懂了吗?」
这就是属于纪云深独有的欺压。
说是欺压,背后是更多的温柔和爱。夏逢霖强忍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就因为他那个恶梦,让两个人今早都晚了半小时上工。
夏逢霖觉得挺有意思,他们两个早上聊的天,下午就派上用场了。
以往的他可能会等学长来跟他解释,但如今,他有点想鼓足勇气问学长。
边忙着送餐,裤子口袋的手机连着震动了几下,在他工作的时候,能传出来的通知就只有一个人的,夏逢霖回到工作台立刻把手机先拿出来。
学长:熊熊夺舍的事我处理得差不多了,你放心,细节再告诉你。
学长:因为想先把地图看过,对上时间,看看大概会在哪里出车祸,会送哪些医院,所以花了更多时间查,晚点再过去找你。
学长:没早点去,想不想我?
夏逢霖看着纪云深传过来的好几个讯息,再次感叹纪云深的体贴细腻,勾起唇,在手机里戳上两个字。
小风铃:想的。
学长:对了,刚处理事情,跟我姊顺道约好了。下星期来我家跨年。
夏逢霖这才想到一年快过了。纪云深不在时,他常数着日子希望每一天赶快过去,盼着纪云深快点回来,真跟纪云深在一起之后,日子倒是过得很快,快到他都快忘记今夕是何年。
小风铃:好。
夏逢霖思忖了几秒,决定不忍了,戳下讯息。
小风铃:学长,有位金白色头发的男人,应该是麒麟没错吧,他来店里,说要找你。
学长:吃醋没?
夏逢霖微微弯了弯眼睛,戳了几句。
小风铃:是有点。
小风铃:倒不是不信任学长,而是想知道学长以前都发生了什么事。
夏逢霖继续在讯息栏上戳下「那麒麟长得很好看」,正要戳下「比我好看」时,洪恬恬刚好过来工作台追加点单,夏逢霖一个不小心就把讯息传出去。
他还想加上比我好看时,纪云深的语音电话直接过来了,夏逢霖很自然地接了起来。
「长得好看?」纪云深似笑非笑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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