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真是碍眼极了。
你垂着眼睫,抬起的下颌精致小巧,微笑的表情带着一点恶意,状似友好地去牵他的手:“哥哥,你还没去我布置给你的房间看过吧。”
你只是随意地一碰,手指就被他捉住,过分轻柔地摩挲着。
“你要带我去吗。”温和俊雅的青年身上少年气质未褪,但面部分明已有了从容的轮廓。他正注视着你和他相牵的那只手,眉眼间氤氲着琢磨不透的异常情感。
这家伙是你的便宜兄长,文星河。
自从上次你在楼梯间摔倒后被送至医院验血,文家才发现你是当年抱错的孩子,但这么多年的宠溺,文家也不舍得将你“赶出去”,干脆将错就错,打算将原本的真少爷认作养子。
你厌恶他并没有什么理由,他的那张脸实在像极了你的叔叔和兄长们,看了就让人压力剧增,实在可恨,要想个什么办法来害他才好呢?
趁着青年默默站在一旁参观房间的时机,你踮着脚尖走进隔间,将准备好的吗,满满一盆冷水端了出来。
这盆水很沉,边缘处重重压在你一双细白手指上,将那一片肌肤都压得红通通的。
你根本没在意这些,猛地走过来,将整盆水都泼在了青年的下半身,湿漉漉的水完全浸湿了他的裤子和鞋,将整洁的房间弄得一塌糊涂。
“害怕了吗?”你以为这就算极为恶劣的欺凌,轻笑着,漂亮柔软的脸蛋上露出些许得意:“从家里搬出去,不然的话,每天我都会用上不同的手段。”
少女的威吓如此恶毒又郑重其事,但他只注意到那双饱满水润如同蜜桃的唇瓣,唇瓣张合间露出淡粉舌尖。
真可爱啊。
淋湿的发贴在青年俊美至极的面庞上,西裤的布料黏在那具线条挺拔的身体,凸显出那鼓起一团,但即使周身狼狈,脸上似乎因为愤怒带着薄红,文星河也有种说不出的从容敛和气质。
“妹妹似乎很讨厌我?”他目光专注地直视你,仿佛这只是一句单纯的疑问。
“当然了。”被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你的内心隐约滑过一丝不安,不由得抱起双臂,不快地警告道:“你要是想打我,我可是会告状的。到时候你也得搬出去。”
像小狐狸一样,打着坏念头的样子好可爱。
无论怎样都好喜欢。
所以,即使是在被你欺负着,脑中也充斥着暧昧、浓稠而可怖的欲妄。
他视线隐隐黏在面前少女身上,压制着兴奋到颤抖的神经,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幽沉色泽,声音低的宛若情人呢喃:“......我怎么会舍得打你。”
他不想搬出去。
与你看他一眼就嫌烦正好相反,他可是日日夜夜,都想要与你亲密相处,融为一体啊。
“你刚刚在说什么?”
眉尖不悦地簇起了一点,你凑近他耳畔,再次对他恶毒地重申道:“我是说到做到的,你也不想明天又睡在湿冷的床上吧?”
对方好像一直在等着你走近一样,温凉修长的手指点在了你温热脸侧,那里刚好有一点渗着香气的汗珠,顺着光滑粉白的肤肉慢慢流淌下来,直到红润唇珠。
点到那一处,文星河便收回了手,他意味不明地说道:“你的体力似乎不大好。只是端水就热得出汗了。”
他的指尖,还在因为难以掩饰的莫名兴奋在颤栗。
因为你身上传来的诱人气味,内心的独占、偏执和掠夺欲在悄然失控。
要是做点其他过分的事情,你会不会也热得满是汗珠,只能四肢都软软耷拉,只能承受下方的冲撞晃动?
“你!”以为是对方在冷嘲热讽,你气的咬住了柔软唇瓣,一手拎住他的衬衣衣领,狠狠往下拉扯,勒住青年线条干净的脖颈。
你的动作有些笨拙,毕竟这个便宜哥哥还高你一个脑袋呢。
青年甚至体贴地低下头,任由你生气撕扯他的衣服,眸光暗沉,趁着这个机会再俯身靠近你一些。
就是这样,你的眼里只要有他一个人就好了。
好想再近一些,将那张脸上每个可爱的表情都记在心里,往你身体里塞一点东西,你惊慌的表情会不会更加惹人喜爱呢?
好想知道。
“等着,我明天就......就把你......”你无法说出那些过分淫晦的骂人话,双颊通红地这样扔下一句威胁。
“好,那我等你。”他说话很慢,语气也和缓得不像是正在和欺负他的敌人说话。
而面庞柔和无害的青年目光含笑,如同蛰伏在暗处,收敛了危险利爪,用来引诱可口猎物的,温顺的大型猛兽。
可爱的小狐狸,怎么哪里都是软的。
好想把只属于自己的气味也烙印在你身上,变成他的啊。
你刚想要推开门跑出去,推门时却弄出啪地一声——门碰上了旁边滚落的水盆。而这噪音将楼下刚回到家的大哥引了过来。
穿着全套纯黑西装、模样清正斯文的男人站在门口,文书鹤按住门,明晰锐利的目光很快扫过你和文星河,淡淡地开口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气氛冷凝,现场一目了然,你还不敢开口。
你的兄长是优秀有礼的,贵公子一样的人。
虽然与其他人表现出疏离冷淡,但他却非常地宠溺你,会一丝不苟地替你整理上学的衣着,给你编出漂亮的辫子,直到现在都要哄着你睡觉,甚至连作业都要帮着你写完。
可谁叫你是被抱错的那个孩子,文星河才是文家真正的少爷呢。
“是我在和妹妹闹着玩。”青年从容不迫地轻声道,他一只手从你指缝间钻进,贴着白粉细腻的肤肉,十指相扣地牵起了你的手。
气息相融间,他眼眸微弯地朝你看了过来:“对吧?”
你不敢反抗,只好任由青年扣紧了自己的手,露出委委屈屈的表情,心里生出了更加恶意的想法:“......对。”
真可恶。不如半夜把水泼在文星河的床上,让他睡觉都冻得发抖吧?
“是这样吗?”戴着银边眼镜的男人看向你,他指节分明的右手松了松领结,念出你的名字:“过来。”
明明表情还是那样斯文和缓,男人的声音里却含着克制的不虞、恼火和阴冷。
像是嫉妒他只能隔着一步之遥看着你,而属于他的位置被其他人侵占,只属于他的宝贝也被那恶心至极的家伙占有。
手指像被什么刺激了一下,是文星河用指尖勾着你的手腕一点点地蹭,来自他温温凉凉的温度,正通过细小的触碰传递过来。
你表情僵硬,但心虚只有一瞬,很快又抬起头,小声说道:“是、是的。”
“真的很不乖。”
男人用力攥住了你的手,另一只手环过来摸了摸你有些凉的面颊,他温润优雅的外表像是要被撕碎,灰色的眼瞳里满溢着奇怪扭曲的感情:“这么晚了还呆在其他男人的房间里,是觉得自己很安全吗。”
明明他是这么地爱着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谎呢?
而他的小狐狸像是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身上还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他实在很生气。
好想捉住你的手腕按在床上,撞得你满脸通红,都含进他口中。
庄重清和的男人像是满怀占有欲与恶念地、要完全将你遮挡在他的保护圈内。
“我才没有......放我下去......”你刚要辩驳,挣扎地要从他怀里出去,一双有力手臂便穿过腿弯地半抱起你。
男人气势摄人地朝身后的人抛下一句话,扫视的眼神淬了毒般暗沉:“不要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你说对吗?”
文星河无声注视着你越来越远的身影,他以往和风细雨般的眸子冷的可怕,像是藏在暗处的毒蛇伸出蛇信,残忍又温情地咬上自己的猎物。
为什么要忍耐呢?
杀了那对满口污秽的父母,不过是想做就做了,他本来就没有任何情感与道德——直到从你身上感受到截然相反的温度。
你真是傻乎乎的啊,好想捏着你的脸颊让你吞下什么,让你吓坏了一样,哭到说不出话来,只能一遍遍地求他,只能依靠着他。
下一次狡猾的小狐狸再找上门来的话,他一定不会像今天这样收敛克制了。
会把你整个吞进肚子里,吻着你的唇,每一处地方都尝得透透的......
床头柜开了盏昏黄的小灯,你被大哥抱到了卧室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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