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终究心软,更不说她尚且屈居人下,思量再叁,还是多匀了一份给那人。
金祁在府的日子越来越多,两人的接触忽然就多了起来。到了后来,金祁甚至会让她留下等他喝完,好直接将碗盏带走。
又过了一段时日,金銮发现金祁气色好了很多,她想着这么久了,病也该好了,于是在一日临走前问了一嘴,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不送了,一般人喝多了恐怕也寒胃。
没想到金祁执勺的动作顿了下,陡然猛咳起来,金銮赶紧上去给他顺气。
等金祁缓下来,平静地拿帕子拭了嘴角。
不知道是不是金銮的错觉,她好像听到金祁苦巴巴地说了句,“果然銮儿还是嫌烦了。”
等金銮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才反应过来所听不虚,再也不曾主动问起。
这日,金銮照例在厨房熬了梨汤,想趁热给金祁送去,走半道上却突然被那对许久未见的姐妹花拦住了前路。
她都天天避着走了,怎么今日又主动来找她麻烦?
“有事?”金銮语气冷谈,瞥了一眼她们,反而更关心手上的梨汤有没有洒出来。
金婉柔和金婉欣关系要好地挽着胳膊,金婉柔如同平日一般,脸上带着几分不真切的笑意,静静地等着她的胞妹当那个出头鸟。
“呦,听闻六妹最近忙着给大哥献殷勤,此话果真不虚,人都硬气了许多。怎么,你以为你给大哥送几次什么劳子汤,就能改变大哥的心意,留你在金府吗?”金婉柔趾高气扬且带着十足的鄙夷。
“我说过,我对亲事没有意见。” 金銮面对熟悉的嘲讽,并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
“哦~对,我差点忘了,你是说过你喜欢晋家那个来着。呵!那你献殷勤难道是为了让大哥早日把你嫁过去?还真是迫不及待呢~”金婉柔先是对她不屑搭理的态度感到不满,说着说着又好心情地端看起了刚涂上蔻丹的指甲,阴阳怪气的话语也是越说越起劲。
“姐姐们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大哥还在等我。”金銮打断她的话,所处环境亦让她不安。
她们此刻停下来的地方,旁边是一池湖水,没由来地让金銮联想到了小说里经典的‘主角被害落水’的桥段。
她可不会水。
金銮步履轻慢地从她们身边走过,专心致志地把持着托盘的平衡。
道不是很宽,姐妹花正好站在了另一侧,靠湖的道反留了许多空隙。
金銮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她们脚下的动作,生怕被突如其来的障碍绊倒。
“啊!”离她更近的,看起来更没有恶意的金婉柔居然突然拿臂膀蹭了她的肩,趁她踉跄的同时,悄无声息地拿手助了把力,把金銮连人带汤地推进了池子里。
料是金銮有所准备,也还是没有避过去。
这池子里的水不深不浅,八尺男儿下水能大体着底,金銮的个子却只会被全然没过。
辛苦熬好的梨汤融进了还算清澈的池水,汤蛊里的白色梨肉不大不小地漂浮在水面上,模模糊糊地浮现在金銮的眼前。
金銮在水里苦苦挣扎,拼命掂起脚尖去反力,争取时有时无的空气。
池水的冰冷让她的窒息感强烈了许多,她预想或许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因为她的死亡而提前结束了。
她隐隐约约能够瞧见岸上的那对姐妹旁若无人地说笑,像是在欣赏一场闹剧,没有半点想要救她的意思。
与此同时,近日每天按点在书房等着人喂食的金祁多次望向门外,迟迟没有看到人影。
金祁正打算出门叫人,守在府中的金卫恰好现了身影。
“你来得正好。”金祁蹙着眉,“你去看看六妹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
金卫沉默了一下,“六小姐被另外两位小姐推下了池水,还没上岸。”
他们早已见惯小姐们之间的斗争,主子一直都说不必他们多管闲事,反正闹不出人命。
考虑到六小姐不日就要嫁出府,对主子而言应是有了利用的价值,所以今日才多嘴来报了一句。
“那你们不捞人上来?一群废物!”金祁骂完瞬间消失了身影。
金祁过激的反应让金卫摸不着头脑。
他们只是遵从主子的吩咐,毕竟他记得六小姐是会水的。
等金祁赶到的时候,金銮还在水里挣扎,姐妹花见他过来,立马收起了调笑,假意向他求助。
“大哥你快救六妹上来!六妹一不小心落水了!”看起来还十分真切。
金祁没时间注意她们的表演,本想喊金卫下去捞人,看到金銮身上的薄衫几近透明,瞬间改了心思,亲自下水。
金祁下水以后,游向金銮,轻易地将挣扎之人扣在了怀里,把金銮的手环在了他的脖颈处。
金銮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在水里使劲往金祁身上蹭,无意外地让金祁感受到了金銮胸前的丰盈。
那两团乳肉死死地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绵软地很。
金銮尚不自知地抬脚勾他,像个树袋熊一样把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金祁的水性很好,且他足以够底,心里绷着的那条弦总算松了些,四周的感官也恢复了许多。
身前毫无缝隙的柔软,以及独数女子的香气竟难得地让金祁升起了几丝邪念,哪怕是在金銮怕得要死的时候。
金祁原本拖着金銮的腰肢的手突然撤走,金銮以为金祁中途反悔,不打算救她,更是用力地往他身上攀爬,金祁的手却在下一秒拖住了她的臀,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了句,“别动,我带你上去。”
话落,在金銮安心的同时,她的臀肉好像突然被不重不轻的力道按捏了一下。
在这种情况下,金銮当然不觉得金祁是故意的。
一切都在电光闪石之间,等金銮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金祁带上了岸。
岸上不仅有那对恶毒的姐妹,还有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的金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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