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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傅普荻来到齐晏的住处,对方显然十分意外他的到来,一时愣住。傅普荻淡然一笑,「不请我进去吗?」齐晏侧身让他进入,环视这栋高级大楼的住所,他漫不经心地说:「你的秘书今天没有来?正好不会打扰我们。」
    齐晏皱眉,显得有些疲惫,「她昨天晚上离开这里,就不见了。没来上班,完全联系不到。」
    傅普荻自顾自的坐下,「报警了吗?」
    「得晚一点吧,还没24小时。」齐晏从冰箱拿出一瓶气泡水,递给他,「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傅普荻收拾笑脸,「我是来找我的病患的,她昨天一声不响的离开,听说昨晚来找过你。」
    「啊,她的确来过。」齐晏叹气,双眼略微迷茫,「我们说了一些话。」
    孟尹那晚突如其来的造访,刚好撞见小秘书出来应门。她眼神异样,没有进门,齐晏出来,将门带上。她在门口对齐晏问:「你爱我吗?」
    出轨的愧疚与恼羞,这样的问题令齐晏无地自容,极力为自己辩解。「爱,我当然爱你,你是我的妻子。但我生理上需要发洩,每天都想着你。」
    孟尹敛眸,「我知道了,希望你一直记得这句话。」从袋子里给他一本羊皮日记本,上面写着『不可忘却,拉普拉斯的恶魔』,淡然一笑,「请好好保管这个,之后会有一个人需要这个东西,麻烦你交给他。」
    她转身之际,齐晏拉住她,「这么晚了,留下来吧,外面很危险。」
    孟尹想起小时候,如果是在同一间学校,他会等着她一起上下学。也许是她常常和死亡擦身而过,他因此而有些担心;又也许是,他扮演了孟家好女婿的角色。
    不论是哪一个,她只选择最好的那个。她笑了笑,挣开他的手,「不了,我还有件事情要办。」
    她的笑容涵盖着悲伤,在电梯前回望的那一眼,她说:「再见了,齐晏。」
    徒留倒映的他。
    齐晏拿出那本羊皮纸日记,递给傅普荻。「她昨天给了我这一本日记,然后就离开了。」
    傅普荻接过,有点磨损的封面,略微催化发黄的内纸,写着奇怪的标题,翻开一看,前面是一些日常琐事的纪录,中间有被撕去的几页,后面都是空白的。
    唯有在书本的中间页,写下了:『我』有三个。她用了一整面写下了这一句话。
    傅普荻不陌生这样的说词,心理学家佛洛伊德提出的『自我、本我、超我』,说明了人对自己的行为与期许,并以此做出了归类。
    没有任何缘由写下的句子,却写在最显眼的地方,显然就是为了给某人留下的讯息。
    傅普荻思量了良久,将羊皮纸日记还给齐晏。「就照她说的,好好保管吧。」
    「她……也不见踪影了?」齐晏惶恐,轻轻抚摸那本书皮。
    「目前是这样。」傅普荻狐狸眼闪过一丝暗芒,「我记得以前去孟家玩的时候,你还拉着她一起玩……玩弹簧床的时候还跌倒,我以为那时候你就很喜欢她了。」
    傅家与孟家有姻亲关係,也不过是小时候有拜访过孟家的外部家族。他和齐晏是同学,当时看到那小小的女孩,还有些瞧不起。
    「我一直都喜欢她,我们是娃娃亲。」齐晏喝了口气泡水,轻轻叹气,「我从那可怕的宴会存活下来后,我常常梦到一个短发的女孩子。我应该是跟孟尹像青梅竹马那样的要好,要履行约定跟她结婚,不论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那个梦,频频告诉我,我其实是爱着另一个女孩……每个夜晚,它的诉说是多么真实。」
    傅普荻眸光幽暗,「所以你是真正的爱她吗?你的妻子。」
    一样的问题,齐晏仍旧毫不犹豫,「当然,虽然有点复杂,不过我很肯定我是爱她的。」他顿了顿,翻开那本孟尹遗留的日记,轻抚娟秀的字跡,「而且是她也希望我这么做。」
    是前面的部分,不知从何时开始记录,上面写着:『希望齐晏也喜欢我』
    狐狸眼里尽是笑謔,傅普荻轻喃:「你果然还是没有变呢……」起身俯看着他,「既然要演一个无辜的加害者,就演得彻底一点。」
    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憎恨着眼前的男人,加害者将自己摆在无辜被冤枉的位置,就算被报復,也无法反驳吧。
    目送傅普荻的背影,齐晏眼神滑过幽暗,拨出一通电话,「您好,我要通报失踪,是我的妻子,她是一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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