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那战士惊疑不定,他没想过这必杀一招竟然被挡下了。
「山歌?」九命难以致信的呼唤道。
「石化抗性的关係吗?」安敬天问道,他的面板上,石化还有三秒。可就是这三秒,对局面產生影响巨大!
「喂,剥皮香蕉,老欺负神官法师一类女流,算什么英雄好汉!我来当你的对手吧!」
剥皮香蕉一惊,就见一个身影砲弹般往他撞来。
「呦,那边的朋友!」
游侠闻声抬头,他本待埋伏再攻,却先一步被招呼上了。望着大幅降低的血条,无比吃惊。
「狙击。」他沉声道。
「识货,」柳笑着说:「穿云箭的伤害颇高,可是狙击却能打出『要害攻击』般的单体爆炸伤害,现在你可被我针对上囉!」
那游侠自信十足,出言嘲讽:「能够被柳大会长选为对手,何其有幸啊?」
「开玩笑,」柳的表情凝重了下来,准确来说,是杀气:「我还得感谢你们对我手底人的照顾呢!」
「『调皮的樱桃树』?佈置的不错啊,第一站就让我们损失了五名战力!」剥皮香蕉亲自回覆。转头又和冠绝天下扭打成一团,崩山掌的劲气不住对轰,发出连绵不绝的爆响。
才五名!柳脸色难看了许多,「调皮的樱桃树」是三级公会,总人数150。他可是投入了一半兵力在阻挡「狐狸的尾巴」的脚步啊!七十五人的牺牲换五人死亡,不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值,何况具体而言,他们并没有争取到太多时间。
这就是「狐狸的尾巴」!
「然而你们还能再撑多久呢?」剥皮香蕉笑道。
柳默不作声,拉弓,三枚「魔幻之矢」离弦而出。
「其实你的狙击本可一击毙命的,只可惜状态不佳!」游侠轻松扭身避过两击,跟着用长弓拨去最后一箭。
「该我还礼了!」游侠狞笑,同样的一招魔幻之矢,却拥有不可比拟的高速和呼啸!
柳急忙扭身闪避,但正如游侠所说,他此刻就没有习惯了的身体状态,动作远远跟不上意识,就要中招!
突然,相似的呼啸声从相反方向传来,却更猛、更急!
「我说你这混蛋小子,竟然拿老子当挡箭牌!看我回头不打死你!」诸葛佚月气到跳脚,暴躁的死命往自己身上回復着。
「嘿嘿。」狐狸憨厚的笑了两声,情急之下嘛!哪里知道抓来帮忙扛伤害的,竟然是会长级的大人物。
「什么!?」游侠惊怒交加,他没想过自己的箭击竟然被抵消了:「魔幻之矢可是不规则飞行的招式啊!」
「咦,你没发现吗?」狐狸摇头晃脑道:「其实总是有规律存在的呀!」
「竟然……」游侠心下一沉:「这下局面难对付了。」
柳向狐狸点头致谢,的确,在当前的战场上,有一战之力的人已很少了。
突然间,诸葛佚月脸色一变,伸手就推:「快闪!」
「发生什么事?」狐狸眼冒金星的站起身来,一头雾水。
诸葛佚月看着自己的状态版,一张脸难看异常。
他发现自己的回復力猛然不足,仔细一瞧,就是这模样了。何止是回復力减弱,生命上限、魔力上限、各类数值被削减了40%。
公会「逐鹿中原」据点被破。
这无疑对战场动摇极大,摇摇欲坠的平衡,就像春日的幻梦,眨眼间破碎。
「冠绝天下,剩你们了!」剥皮香蕉狞笑道。极致杀戮本就不在他们的攻打范围之内,现在,只馀迎风客栈需要解决,他们就能赢得最终胜利。
其实今天的这场战争,本来没有明定获胜的方法。也许不断投注战力,打到一方禁受不住牺牲为止,但这无疑对「狐狸的尾巴」非常不友善。的确,他们公会独大,拥有500人的总人数,可这些人总不能时刻在线。相较之下,各大公会轮流休息,长期的消耗战,肯定能取得最终胜利。然而剥皮香蕉就开闢了另一条获胜的道路,趁着他们倾巢而出、守备空虚,竟然引奇兵攻打据点,哪怕他们抵死不从,要徵求那最后胜利,战力大损的现在,那也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何况据点全被攻佔,他们哪还有脸说自己没输?这是奇耻大辱!到时候所有玩家嘘声一片,日復一日的羞辱,心高气傲的傢伙们肯定不干!公会将逐渐损失会员,最后的结果只有解散!
这只会让「狐狸的尾巴」成为传说!
一个除非玩文字游戏,否则永远不败的最强!有这样的口号,东山再起绝不是虚言,那是势在必行!
冠绝天下感觉有些无力,不知道何时,主动权就被牢牢掌握在对方手里,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拼尽一切,决胜于这片厅堂之中!
意识到此点,冠绝天下知道自己绝不能再做保留。
「要出大招了吗?」察觉到对手的心态转变,剥皮香蕉默契的抽身而退,如同吸气状胸膛高高挺起,五指箕张,掌心向内收至侧腹间,可见的能量团迅速积蓄,跟着剥皮香蕉双掌併拢、劲气狂吐!
「山河震!!!」
另一方面,冠绝天下就是真正的吸纳大气了!
「奥兰尔达的、咆哮!!!」
剥皮香蕉闻言瞪圆了眼,可骇然的还在后头,他一向无往不利的大招,竟然被打了回来!
「哇!」喷出一口鲜血,剥皮香蕉狼狈落地,更蹭蹭蹭连退了三步。
反观冠绝天下,除了气喘吁吁以外,丝毫不见受损。可剥皮香蕉征战四方,那种场面没见过,不假思索地,就施展了另一杀手鐧。
「春秋锁!」平凡的名字,却有苍拙古朴的神龙之力,剥皮香蕉悍然出手,一面焦急的等待远方的战果。
「叮咚」讯息框闪动。
他喜上眉梢的表情冠绝天下看得一清二楚,知道事态不妙,可他的状态仍然完好啊?他也连忙发讯息询问公会的驻守大将。
「奇怪,反应不对啊?」剥皮香蕉心下狐疑,再仔细一瞧,发件人:肥胖男孩。
「竟不是董老闆,莫非是出意外了?」剥皮香蕉有些怒火中烧。
场面压抑已极,谁也没有察觉他的发动,柔风已缠上了冠绝天下腰间,化龙!
剥皮香蕉暗搓搓来了一记阴招,冠绝天下察觉时已悔之不及!
剥皮香蕉登时也悠哉上了,抱着半担忧的心情检视讯息:「会长,感谢您的援兵,我们会加紧脚步,卖力打下『迎风客栈』的!!」最后还附上了握拳的小表情。
尘埃落定,剥皮香蕉觉得肩上忽然松了。当敌方最后的代表人物都已成任人宰割的瓮中鱉,征服「天下」再没有难度可言!
却听得一声叹息,轻轻的,淡淡的,却成了縈绕心头的枷锁。剥皮香蕉虎躯一震,他立时知道自己错了!
「作茧自缚啊……」又是一抹熟悉的嗓音,满载数辈子也化不开的忧愁:「天使的圣咏。」
他眼睁睁的瞧着那熟悉无比的天使缓缓降下,在惶然失措的冠绝天下身遭又歌又舞。
「我不……我没有受到伤害呀!」冠绝天下猴急的想要推辞,这一个半裸的男人当作雕像欣赏还是优美的,而当他开始在身旁「搔首弄姿」,天啊,冠绝天下知道今夜要做恶梦了!
柳忍住笑:「一番好意,就别推辞了吧!」这位可是实实在在的「奥兰尔达的龙甲」拥有人,先前就是两人间的默契,才令硬梆梆能逞一时之勇。
他们的关係之深,那可是多个游戏征战下来的结果。到了这里,不约而同的建造起公会,双双名扬四海。
在那险拔严峻的山上,正是两伙公会人齐心合力,这才通过了龙王奥兰尔达的试炼。「顽皮的樱桃树」得到了装备赏赐,而「迎风客栈」却唯独冠绝天下得到独一无二的技能,正是奥兰尔达亲自传授的龙息!
望着平素认真的冠绝天下露出无奈的表情,柳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两人眉目传情了一阵,一同把目光投向作茧自缚的剥皮香蕉。
「雷神之怒。」面无表情的爆发怒火,清泠的心境可想而知。
眾人心中跑过无数爱恨情仇,可清泠做的其实很简单,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出最强大的攻击,仅此而已。
「交给你了,天下会长。」清泠没来由的传了一句讯息。
愣神间,一个奸险的声音得到啟发般叫道:「法师,轰掉他!」
锋利一把刀!?这小子又来搅局!!
各类法术声光奏出惨不忍睹的交响乐,可偏偏,剥皮香蕉没事人般仍立在那,更是不住冷笑。
本来锋利一把刀的判断就无比正确,可清泠之所以没有招呼眾人齐上,就有她的道理在啊!
「裘帕璐的祝福」:减免法术伤害至30%,同时记忆所受技能。累积遭受五次法术攻击,便能选择其中之一施放!
刚才那一瞬间,剥皮香蕉遭受了十数次的法术攻击,生命已成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矣。可是此刻,他就有了反击的资本!
春秋锁散去,剥皮香蕉几乎是同时手指两个方位:「宙斯之怒,放!」
锋利一把刀难以置信的望着碎成光片的身体,这才想起自己也歷经一场奋战,生命不全。怨恨视线扫过全员,他已然是「逐鹿中原」的副会长大人,如此轻易的丧命,不甘心吶!
「啊啊啊啊啊!」毫无意义的宣洩怒气,他只觉得诸事不顺。昨夜计划底定,他雄赳赳带队而出,没想到引来怒火中烧的玩家们追杀千里。他决定是一战扬名的时候,却遭到一波反打,狠葬两个等级,他心有不甘吶!
但不甘又如何?眾人漠然目送着锋利一把刀走远,今日一战,不甘心的人,又岂止他一人?
冠绝天下同样性命垂危,好在天使的圣咏即时发挥作用,他本以为生命值会巨量回復,没想到的是,出现眼前的是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
「天使的圣咏」:玩家可以在「回復全部生命值」、「回復至半分鐘前的状态」中自由选择其中之一施放。
「你早就算好一切了吗?」冠绝天下一阵唏嘘,他们这一场圣战不算为人做嫁衣,只不过到最后也仅是人家棋盘中的落子罢了。
「给予你最后的敬重吧!」冠绝天下庆幸清泠属相同阵营的同时猛一提气。
「奥兰尔达的咆哮!」
龙息成漩涡状狠捲往剥皮香蕉,但显而易见的,剥皮香蕉绝没有打算坐以待毙。
哪怕不敌,他也要展现出no.1的骄傲。
「山河震!」
碰!劲气交击,犹如双方军队斗争。然而剥皮香蕉却兵败如山倒,劲气在经络内乱窜,可纵使他身死当场,战争仍未结束!
「冠绝天下,我们之间的单挑,你赢了。可是我战败,不代表我们输了,这场战役仍是由『狐狸的尾巴』拿下!」剥皮香蕉虎吼道。他甚至未及落地便已散成光之碎片随龙息远去,然而没有人分出心神多做关注。正如他剥皮香蕉所言,战争到了这一地步,哪怕是会长的死亡也不能称作胜利,最终的决断仍是在据点的争夺。
「杀进去!」迎风客栈会员一马当先,他们已算是最后的兵力了!
哪边会赢?剥皮香蕉被抽离战场之外,纵然身为最强公会的第一人,他也只能等待。
「叮咚」剥皮香蕉虎目圆瞪。
「叮咚」又来了一封,不祥的预感开始在心中盘旋。
您有两封讯息未查收。望着系统提示,本着先苦后甘的心境,剥皮香蕉率先点开了肥胖男孩的邮件。
「会长!我被杀害了!兇手是----」
霎时间,晴天霹靂,剥皮香蕉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好似支持的他的一切于顷刻间全部崩塌。
远远的,他似乎听到铁匠铺大叔在歌唱:「俺曾见,金陵玉殿鶯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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