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玩过俄罗斯轮盘么?”
一把手枪放在桌上,玉双眼睛上的黑布被再次解开,绑匪笑得瘆人,扬了扬下巴,又说:“我想要的,原本只是钱,可现在,我还想玩个游戏。”
楚河风尘仆仆地赶来,等到营帐时随身只剩下一个装满美金的二十寸行李箱也被已经底下的人拿走。
深邃的眼里缠绕着几缕血丝,眼眶微红,看了眼玉双,勾了勾唇,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他问:“你愿赌服输吗?”
“如果是我的脑袋吃下那颗子弹,我保证,让你们安然无恙地离开,并且不花一分钱。”
“不要!”
玉双急忙出声,可是绑匪已经转动轮盘,金属质感的枪身在灯光下折射出幽幽的光,她的心狂跳,紧张得全身紧绷。
“sheya,现在,你再多说一个字,他可能就活不到这个游戏结束,嗯?”
绑匪说着,就把枪口对准自己,自信又冷静,扳机扣下去,没响,他坦然一笑,耸耸肩:“到你了。”
枪被放在桌上推到楚河面前,楚河蹙了蹙眉,看向玉双,只见她死死咬着唇,一直猛摇头。
他淡淡地拾起那把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玉双紧张到有些反胃。
这几十个小时的焦灼不安,都不及这十几分钟让她感到折磨。
“sheya,看来你有个很爱你的人。”
“k,让我来跟你玩,可以吗?”
玉双颤抖着开了口,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印地语,竟流利得让人有些意外。
绑匪戏谑地笑,问:“楚先生,你需要一个女人保护吗?”
他拿起枪,却直直对准楚河的眉心。
“这一枪,你先来?”
玉双挣扎着手上的麻绳却越箍越紧,她的手都被拽出血痕,清澈的眸子里蓄满了泪,可没有人能顾及她的痛苦。
不等谁的回答,下一秒,扳机被再次扣动——
好在又是一局无事发生。
玉双大口喘着气,背后冷汗涔涔,她混沌的脑子里尽是错乱的词,四肢百骸无力麻木。
绑匪却没有将动作转变,他哈哈大笑,对着楚河连续扣动了剩下的叁次扳机,玉双心一沉,嘶吼着让他住手。
没有任何声音,弹夹被拆卸下来,里边是空的。
“楚先生,你是个真正的男人,我也是,我向来信守承诺,但,你带的钱并不够。”
楚河走到玉双面前,蹲下,给她轻轻地擦掉脸上的汗渍和泪渍,声音淡淡沉沉,依旧听不出任何波澜:“我在来之前说过,如果钱的话,永远好商量。”
楚河将玉双捆绑的双手双脚解开,却发现手腕和脚腕上因为挣扎磨出的痕迹红到发紫。
他蹙了蹙眉,敛着眸隐去大半情绪,将人慢慢扶起来,对着绑匪说:“给我一辆车。”
“十个亿,美金,签好支票我们确定能提出钱了,就放你们走。”
玉双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幸好楚河紧紧扶着,她撑着他的手臂,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绑匪:“你趁火打劫也应该有个度,我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
“好。”
楚河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把玉双的怒气压下去率先开了口,清冷的眸里尽是坚定。
“我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流动资产,把EH的股份转给你怎么样?”
EH,英国的石油公司,富得流油,就凭绑匪这么地道的英式英文,不可能不懂。
绑匪来了兴致,挑眉问:“多少?”
“百分之叁十。”
绑可能一辈子都没想到,EH的幕后股东,竟然是中国人,而他随手绑的女人,竟真的值这么多钱。
玉双心一沉,手脚失温得厉害,她没想到会闹到这么个地步,彻彻底底地荒谬又离谱。
“楚河,不值得。”
她用中文说,声音嘶哑,绝望透顶。
“你放心。”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对我的求救,哪怕需要献上我的生命,我也会确保它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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