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铎眼色一凝,用力折断刺来的箭矢,另一只手顺手拦过季柳的腰肢,将她带离马背,搂进怀里。
季柳将脸埋进男人宽阔的胸膛,心脏因害怕扑通扑通地跳着,一边如擂鼓轰鸣,一边心揪得发麻。
她的脸不安地蹭着男人的胸口,似乎是想用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来安抚慌乱的心情。
“别动。”箫铎嗓音低沉,口间呼出的热气洒在季柳的耳廓上:“女扮男装,心怀不轨,其罪当诛!”
季柳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僵在他怀里不敢动作。
在箫铎看来,此时的季柳就像只不小心跑入蛇窝的兔子,战战兢兢,浑身的绒毛都立起来,却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反而可爱得紧。
而他,就是那条垂涎的蛇。
心上的燥热漫延到了身体,男人的下腹撑出了饱满坚硬的轮廓。
季柳的小屁股隔着名贵的丝绸坐在那巨物上,似乎可以感觉到肉茎传来的灼人热度。
她整个人红成了软脚的虾子,软绵绵地趴在男人怀里。
箫铎脸色平静,可仔细往眼里看去,可以瞧见那墨色深处翻涌的欲望。
他轻柔地抚摸着季柳的后脑勺,手指穿过丝滑的乌发,一点一点地将细柔的青丝拢在一起。
“需要我保守秘密吗?”
“嗯。”季柳在他怀里闷闷地回应。
“报酬。”
“可以。”反正债多不压身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箫铎拿出其常用的青碧色发带,轻柔又郑重地绑在季柳头上。
青丝如瀑转眼间变成了轻灵飘逸的高马尾。
他们刚才的交流都是在咬耳朵中进行的,赵靖渊手里攥着季柳的发包,还神思迷惘,扯不明白乱绪。
他只来得及看见那满头青丝,没有看清季柳的脸,可他却下意识在脑中勾勒起季柳青丝披肩的模样,越想,心就跳得越乱,越不安,可他就是要想,入迷了似的。
不行!不能再想了!
赵靖渊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脑子终于清醒了,然后就看见那两人“男情郎意”的模样。
他几乎是委屈又生气地喊出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你还是个男人吗?”
若季柳真是个男的她会深受侮辱,可她不是,但……还是得装装的。
季柳摆出一副悲愤不已的样子,浑身上下都在说着“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的人格?”
赵靖渊心中堵着口气发泄不出来,想摔东西,看见手上的发包,忍住了;想跺脚,他骑在马上,踩不了……最后,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跟季柳还是跟他自己怄气,骑着马生气地走了。
见到赵靖渊离开,季柳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是留给眼前这个男人的。
她扭动身子远离那炙热的一团:“左相大人,我可以走了吗?”
“先交个定金。”男人嗓音沙哑,染着欲色,性感无比。
他伸手探进季柳衣内,吓得她急忙抓住他手腕,哀求道:“别在这里。”
男人粗糙的指腹抚在她心口,感受她的心跳:“我不会在这里。”
一阵酥麻的刺痛袭来,季柳咬着唇闷哼。
箫铎收回手指,带出一抹血色:“我要留痕迹也只会在心上留,让你活着的每一次呼吸都可以感受到我的存在。”
他将血抹在季柳唇上:“去吧。”
风声响动,季柳被送回了她的马上。
箫铎衣着猎猎,又变回了那个威严冷傲的左相,就像她一开始见到他那样,明明并没有明显的高度差距,可就是让她觉得,她是被他睥睨的臣民。
箫铎此人,华丽与矜贵是他的本色,而温柔与轻佻也许是他南柯一梦,桃源忘返时,无心施舍的爱意……
自此地相别,神思恍惚的好像只有她。
丛林远去,广阔的草场映入眼帘,季柳捂住心口,却不知自己想回味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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