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延皱眉,不动声色地抽回衣袖,淡淡道:“春闱在即,沉某也该去为之做准备了。”
“阿延,你当初为什么不入仕?你知道我并不在意你是不是状元!”
“公主,沉家非状元不入仕,在下不想百年规矩断送在我的手中,成为沉氏的罪人。”
“不、不对,你该是状元的,你就是状元,郑谦也就算了,当年要不是陈子青他……”
“公主慎言!”
“为什么要我闭嘴呀?我又没说错,当年要不是陈子青他耍诡计……诶!阿延!”
沉延不等她说完便迈步离开,永仪公主在后方追着挽留:“阿延,对不起,我刚才说错了……”
“公主。”沉延敛眸,声音里带有一丝疲惫:“我有些累了。”
永仪公主不知所措停下脚步,向来高傲的脸上竟微微黯然:“那你……好好休息吧……”
她就这样看着沉延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公主。”
“何事?”
“陈驸命人送来的斗篷,说是看台风大,公主小心着凉。”
“扔了!”
“公主。”
“我让你扔了听不懂人话吗?”永仪公主正心情烦闷,反手甩了那婢女一巴掌。
“好,公主,奴婢这就扔了。”婢女捂着张肿得通红的脸默默退到一边,不敢再说什么。
“来人!备轿!”
“公主,来时的轿子走不了那条路。”
“车呢?”
“暂时没有。”
“没有就去找呀!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小太监默默受了公主满带怨气的一脚,应了声:“喏。”
……
那边箫铎跟着礼部侍郎去往另一处马厮。
“路途遥远,左相何不备车?”
“侍郎大人不是也没备吗?”
“哈哈,圈在京城骨头都软了,正好趁着这趟好好纵一回马。”
“侍郎真乃妙人。”
“托左相大人的福。”
“大人,到了。”侍从以手点地,行了个礼,随即进去将马引出来。
“大人……”侍从有些迟疑。
箫铎皱眉:“那匹赤练驹呢?”
侍从面露难色。
林侍郎接过他的那匹马,疑惑地看过来:“左相大人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可需要下官帮忙?”
“无事,只是一些小问题罢了。侍郎可先行出发。”
“那下官便告辞了。”知他不想说,林侍郎也不多问,双手抱拳作别,纵马离去。
“说吧,怎么回事?”
侍从愧疚地低下头:“明明早已拴好的,马桩还在,也没有断,可牵绳和马都不见。”
“不见了?”
“嗯。”
“那去另一处把翻羽驹牵来吧。”
侍从讶然:“不找?”
“不找。既然是魏将军的马,那就留给他自己找。”
“可是……”侍从很想说魏将军的马借出去又被弄丢了,不找的话是不是不大好,但瞥见左相那阴冷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属下这就去牵。”
箫铎右手虚握上腰带,仿佛那里还别着把剑,不知想起什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
他又唤来一个侍从:“去,暗中跟着沉延。”
“左相,我们需不需要……”
“不用,你们跟着就好,什么都不要做,必要时护住他。”
他对沉延的真实来历可是很有兴趣呀!
至于马,谁说他不找了,他要自己去“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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