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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时肖穿着某大牌的去年发售的过季版早春款睡袍,从淋浴室走出,路过零食柜的时候,脚步稍顿,摸出个魔芋肉松面包,掰了一小口嚼吧嚼吧,把剩下的随手放书桌上,返身再去刷牙。
    他再回到卧室时,奚奚喝完最后一口水,正在黑暗中啃自己的小胖手。
    直觉告诉时肖,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但应该又没有大事,起码他没看见房间中有什么物品发生移动。
    奚奚听到他回来,迅速和爪喊人:“哥哥!”
    时肖:“……来了。”
    两米八宽度的大床被窝里某个凸起一小团的旁边,很快多了个凸起的超大团。
    时肖关了所有的灯,带上眼罩,准备入睡。
    他怎么可能哄幼崽睡觉!
    身边的小团子开始传出细微声响,在被窝中蛄蛹蛄蛹,不知道是要找什么东西。
    时肖并没有挪动地方,只是拽住了被子一角,确保自己的地盘不会被抢走。
    他冷冰冰地告诉小团子:“自己的事情自己——”
    话音未落,胳膊上多出个热源,奚奚用小胖手和小肉腿团住他的一条胳膊,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随后,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时肖:“……”
    把爪搭在他身上的奚奚,就像充满笃信依赖的雏鸟。
    时肖:我会心软吗?怎么可能。
    他迅速抽出胳膊,奚奚搓了搓爪,重新搂住。
    反复几个回合后。
    时肖:……这次算你赢。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东西,怎么如此有毅力。
    周围安静的落地闻针,不知多久后,时肖用另只手抓下眼罩,在隐约光亮下,没什么表情地去看搭爪睡在自己胳膊上的幼崽。
    时肖看了挺久,忽然觉得在这种依赖氛围下,养崽好像也没特别的难以接受。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奚奚的光。
    时肖:“……”
    这个想法似乎挺恶心的,呕!
    他打量奚奚,长久无人的房子里,奚奚还是第一个在此长住的,勉强算是人的东西。
    软绵绵的脸颊近在咫尺,带着让人眩晕的美好,时肖伸出手指,鬼使神差的,想戳下奚奚的包子脸。
    他手指抬起,即将落下去时,动作停住,很是谨慎地出声:“奚奚?”
    奚奚:“zzzzz”
    看起来毫无动静。
    时肖逐渐放下心来——
    下一秒,奚奚睁开眼睛,开始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很是开心地说道:“骗你滴!”
    她没有睡着。
    时肖:“……”
    时肖:“…………”
    感觉被幼崽狠狠欺骗了。
    大半天的相处,奚奚与时肖稍加熟悉,拘谨明显少了些,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后,又蹭到时肖怀里拱来拱去。
    时肖面无表情拉上眼罩。
    房间重归寂静,直到不知多久后,时肖半梦半醒间伸手向旁边摸去——
    空空如也,还有些凉。
    时肖:“??”
    他瞬间清醒,开灯确认每个角落都没有幼崽后,逐渐冷静下来,迅速走出卧室,在其余房间依次寻找。
    去电梯那的门是反锁状态,她不可能打开,一定还在房子里!
    时肖脚步匆匆,他路过客房,路过客厅——
    时肖又退回来,目光看向巨大落地窗,为了躲个别私生和狗仔,他这里常年不见阳光,所有窗户都被厚重窗帘挡住。
    他看得当然不是窗,他看的是窗帘下露出的两只小胖脚!
    他没打草惊蛇,面无表情凑过去,中途扶了下桌子,然后没忍住,低头看了眼掌心正对处,那里冰凉又湿漉,还反着晶亮光感!
    时肖迟疑地抬手,下一秒,在这滩可疑水迹的前面,发现了自己吃剩的半个魔芋肉松面包。
    时肖:“……?”
    他心生不妙,低头,慎之又慎地闻了下掌心的水迹,忽然警惕起来。
    这是什么味???
    第4章 成长值4%
    一种熟悉又莫名的味道嗅入鼻间,直冲脑内。
    这是……口水??
    洁癖骤然爆发,时肖站在原地,僵住动作。
    他在无人的角落迅速表演起变脸魔术,晴转阴再转晴,最后勉强定格在千帆过尽的平静上。
    窗帘后的小团子还没有察觉,正风姿绰约地翘着两只脚脚,不知道在念什么霍格沃兹咒语。
    时肖没有出声,站在原地,竖起耳朵,驻足聆听。
    奚奚:“……阿巴阿巴阿巴。”
    时肖:“?”
    “奚奚,你在做什么?”
    听见声音,奚奚从窗帘后探出脑袋,和爪喊人:“哥哥!”
    时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试图在她幼圆包子脸上,寻找到肉松面包亲吻过的痕迹。
    好像真没吃。
    “你吃东西了?”他警惕未减,没头没尾地询问,试图诈骗奚奚。
    奚奚:“o.o?”
    哥哥你怎么冤枉我?
    时肖见她表情不似作假,稍放下心,旋即又板正脸色,将手倚在桌边做支撑,准备和奚奚讲一遍家中规则。
    下一秒,他脸色再度瞬变,黑如锅漆,将手从口水滩上移走,面无表情走向卫生间中洗手。
    奚奚观察两秒,迈着小短腿再度回到窗前,把包子脸贴窗户上,“阿巴阿巴阿巴!”
    时肖再出来时,见到的还是这副转了一圈,再轮回过来的同样场景。
    她对着空荡荡的落地窗念听不懂的霍格沃兹咒语。
    你到底在看什么东西?
    时肖没惊动她,轻声走过,默不作声地垂眼观察——
    是在下面遛弯的两条大型犬。
    时肖:……真不是沙漠里成精的沙雕吗?
    他把手扣在毫无防备的幼崽脑袋顶。
    奚奚还小,对摸头没有抵抗力,反倒是生出几分纯然的亲昵,和他蹭了蹭。
    时肖表情未变,一丝动摇都没有,心坚硬的像石头。
    他严肃教育道:“晚上不准偷吃零食,睡醒了也不准随地乱跑,听见没有?”
    奚奚认真听讲,片刻后点了点脑袋。
    时肖再补充:“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像今天这样随地乱跑,有事情在我房间里解决。”
    奚奚乖巧得堪称逆来顺受,时肖说什么是什么,没有犹豫地坚定点头。
    时肖表情稍霁,想到什么,问道:“你今天为什么溜出来?”
    奚奚:“想尿尿。”
    时肖:“……”
    她仰头,瞳仁干净纯然,和爪期待问道:“以后可以在哥哥的床上嘘嘘吗?”
    时肖:“?”
    怎么可能?
    时肖加上前提条件:“……除了下床嘘嘘的时候!”
    幼圆包子脸上浮现“我懂了”三字。
    时肖:最好是。
    他捞起幼崽,带回去睡觉。
    抱起刹那,不知道触碰到了哪处痒痒肉,仿若缝纫机开关打开,奚奚嘿嘿起来,以时肖毫无反应余地的速度,给了他两脚。
    时肖:……很好。
    被按在床上,又被薄毯子裹成蛹状,奚奚毫无睡意,重新嘬水喝。
    时肖闭目养神十分钟后,终于再也忍不住,半直起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来之前有人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或者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这里来?”
    这真不是江秉临送来报复他常年不归家的惩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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