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招赘,又是女方迎亲,宁榕这成亲仪式与普通人的大不一样,自然有许许多多看热闹的跟在后面。
当然,说风凉话的也不少,只是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宁榕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她才不愿意去破坏这么好的日子呢。
“来了来了,新娘来接新郎来了,大家快出来啊。”
宁榕刚到接亲的门口,早早聚在门前的娃娃们立刻将宁榕围了起来。
“不给钱钱不让过的。”娃娃们一个个地吊在宁榕的腿上,眼巴巴地看着她,水润润的,尽是期待的光芒。
宁榕笑眯眯地给每个娃娃塞了一个红包,红包包了一枚铜钱,娃娃们拿到红包立马乐呵呵地就松开了宁榕的大腿,啪嗒啪嗒地就向屋子里面跑去。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宁榕抬脚进门,门口噼里啪啦就响起了鞭炮声,她只能堵起自己的耳朵,往后望了望,就看到巍峨大汉张铁柱点完炮竹探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宁榕。
他见宁榕看了过来,立马咧开了大嘴,向宁榕挥手,活脱脱一个二傻子。
宁榕眨了眨眼睛,这难道就是阿辞的朋友?长这么大个个,那得吃多少饭啊!
不过这思绪不过一瞬,她很快魂牵梦萦的又变成了薛辞。
宁榕转身就往房间而去,嗯,阿辞一定等急了她吧。
张铁柱砸吧着嘴,果然不愧是将军看中的人啊,看到他如此镇定,不似其他小娘子那般尖叫。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嫁给,啊不对,是娶他们的将军。
在刚开始知道他英明神武的大将军是入赘的时候,他是拒绝的。可当他被将军呵斥深深了解自己的狭隘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在看人着一方面,果然他还是不如他敬爱的大将军啊。
想他们从军之人,从军三月便能看母猪而赛貂蝉,这样一个镇定自如,临危不乱而又好看的小娘子,果然是配得他的大将军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拘泥于成亲的形势,他果然还是太狭隘了阿。
不知道就他这样的,会不会也有如将军夫人这样的小娘子让他入赘呢?张铁柱摸着下巴沉思,现在他剃了自己的胡子还来得及么?
宁榕可不知道张铁柱脑子里的诸多想法,她捋了捋自己的衣衫,推门而入。
房门吱呀声响起,就看到小娃娃们早就在屋子里面玩起了游戏。
娃娃群中薛辞一袭红衣鹤然而立,那火红的喜服如奔腾的火焰,将宁榕的心烧得火热。
薛辞蓦然回首,含笑而言:“阿榕,你来接我回家了吗?”
宁榕的心一下子被击垮了,只觉得柔软得不行,寻寻觅觅,兜兜转转,她这一生只为等这一人。
“对,我来接你回家。”
薛辞向着宁榕伸起了他手,宁榕上前一步,紧紧地将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两人相视而笑,围观的人只觉得甜得牙疼,却都祝福地鼓起了掌。
张铁柱跟在后面起哄欢呼,其他手下也跟着闹腾。
大家都尽情地沉浸在这怕片刻的欢乐之中。
“来来来,先吃个苹果再走!说好了,吃苹果不能动手拿!”张铁柱大喝一声,拿出一个系着线的苹果吊在两新人的面前,让两人一同去咬那苹果。
“哦哦~吃苹果咯~”大家跟着起哄,众人一看就知道张铁柱是个什么意思。
宁榕与薛辞相对视,有些期待又有些羞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是让人难为情。罢了罢了,还是从了吧。
想一想宁榕一狠心,眼一闭,就向着苹果咬去。
张铁柱在背后狠狠地推了一把薛辞,再猛地将苹果向上一拎,两人瞬间亲到了一起。
“哦哦,亲亲,亲亲!”
宁榕一抬眼,满面若红霞漫天,她瞪了众人一眼,便拉着薛辞的衣袖向外走去。
“我们走,别理这些臭流氓~”
大家哄堂大笑,薛辞也只好乖乖地跟在宁榕的身后。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仪式完成以后,薛辞倒也没有如新嫁娘一样待在新房里。而是跟着宁榕一起,给亲戚朋友们敬酒。
“恭喜恭喜,祝你们早生贵子啊!”一波又一波的贺喜声在宁榕的耳旁响起,她只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大嫂啊,我们大……额哥,就交给你了。”张铁柱喝酒有点喝高了,差点叫出大将军,可是薛辞的一眼警告,便把到嘴的将军二字又给咽了回去。
张铁柱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把银票:“这个,就是我们大哥的嫁妆,大嫂可千万不要因为大哥是入赘的,就看不起他。我告诉你,我家大哥有钱,老有钱了。”
薛辞只觉得将张铁柱叫了来简直就是最大的失误,喝了二两的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么?
他一把揽住张铁柱:“阿榕,他喝醉了,我将他送到客房里先去休息了。”
张铁柱一把挥开了薛辞的手:“我没醉,薛辞是我三舅爷的亲家媳妇的二大爷的表弟,是我一表三千里的大哥。他可是有娘家的人,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娘家,所以……”
宁榕以为这张铁柱要放下话来让她好好对待薛辞,哪想到张铁柱打了个嗝,话锋一转:“所以,你还有没有要入赘的姐妹,接受给我,让我跟我大哥做个连襟?”
“他真的喝醉了!”薛辞义正言辞,使了个眼色,示意其他手下将他抬去了客房。
宁榕笑的很是开怀:“他很有趣,我很开心,你能有这样的亲戚。”
“嗯”薛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良辰美景,说些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说那个夯货呢?
第39章 洞房花烛
夜幕逐渐低垂,宾客尽皆散去,宁榕与薛辞也相偕回到了新房。
新房是宁榕的房间,入目便是喜庆的红。床前的梳妆台上点着一对龙凤蜡烛,床框上面则是挂着那日薛辞赢回来的鸳鸯灯。鸳鸯交颈,屋子在烛光的晕染下,变成一片温暖的晕黄。
两人双双坐在床上,便是你看我一眼,我望你一下。盈盈秋波,脉脉不言。
一时间,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可是两人却都觉得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粘稠地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还是宁榕率先打破了宁静:“这,忙了一天了,我们要不要就睡下了吧?”
她低垂眉梢,并没有看着薛辞。
薛辞却轻轻笑道:“看着我,你真的想睡觉了么?”
“不想……可是,爹说了,万一我肚子里有了小娃娃可是不能胡来的。爹嘱咐我了,让我今天夜里不要跟你胡闹。不过,我不理解,为什么有了小娃娃不能胡闹?胡闹什么?”
一边说着,宁榕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始终相信,自那日之后,她的肚子里面就有了她与阿辞的小娃娃了。
虽然她没有任何的记忆,但是,她可是也做娘的人了,她爹嘱咐她什么,她就要听什么,毕竟她第一次当娘没什么经验,而她爹就不一样了。
薛辞笑出了声:“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有了小娃娃?”
“是阿爹说的,那日,你我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了吗?爹说那样就会有小娃娃。”宁榕满是笃定。
“阿榕,你听我说,你真的知道小娃娃要如何才能造出来么?”
一直以来,薛辞都以为宁榕到底从小混迹市井,对于这男女之事,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到底知道些许的。可,他没想到,自己还是想错了。
宁榕理也直气也壮:“我当然知道了,不就是男女两人脱了衣服睡在一张床上么。上次我醒后,发现我的衣衫都落在地上了,想来你我二人已经脱了衣服睡在了一起。既然这样,我们有娃娃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么?”
薛辞便不与她争辩,牵着她的手走到放满了点心的桌子旁。除了点心,桌子上面还放着一壶酒与两个空酒杯。
薛辞提起酒壶就将两个杯子倒满了酒:“来,阿榕,我们的交杯酒。”
宁榕在薛辞的牵引下端起了酒杯,刚想将酒喝下肚,就被薛辞给阻止了。
“交杯酒不是这样喝的。”说完,他沉沉的望着宁榕,看得她心噗通乱跳。
只见他将杯子里面的酒含在了嘴里,却并不咽下去。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宁榕,一动也不动地,直到宁榕局促不安,不知所措时,薛辞才轻轻地勾起了自己嘴角,伏下了身子,凑到了宁榕的嘴边。
宁榕一动也不动,定定地看着薛辞,却也不闪避,只眼睛睁得大大的。
薛辞将嘴里的酒水渡到了宁榕的嘴里,他将宁榕的唇堵得没有一丝的缝隙。酒水顺着喉咙尽数没入了宁榕的身子里。
然而酒水落下,薛辞并没有放开宁榕,而是伴着她的呼吸,加深了这个吻。
宁榕深深地喘了口气,愣愣地看着薛辞,似乎是被这样的薛辞给吓到了。
“怎么,害怕了么?可是怎么办,交杯酒就应该这么喝的,别人也是这样的,我们不能例外对不对?”
宁榕点点头又摇摇头:“你怎么知道别人也是这样的?”她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因为我想这样喝,别人也就只能这样喝了。”他专注地看着宁榕,可是语气里面却有着说不出的霸道。
“乖了,喝完了交杯酒,我们也应该洗个澡安歇了,对不对?”轻声轻气地诱拐着宁榕。
宁榕点点头,就被薛辞牵着去了早就准备好的浴桶前了。
浴桶升腾着热气,隔着烟雾,宁榕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只觉得他的目光灼灼逼人,她并不厌恶阿辞这样看着她,相反,她甚至升腾起了一丝隐秘的兴奋。可是,到底羞耻感让她没有办法当着薛辞的面脱下自己的衣衫。
“阿辞~”满满的都是羞意与缠绵。
薛辞喉结涌动,眼神难明,他转过身:“你慢慢洗,我不看着你。”声音嘶哑暗沉,恍若被压迫。
宁榕这才褪去了自己的衣衫,将自己沉浸在温热的水里。
忙碌了一天,温暖的水流带走了她的疲惫,也让她混沌的脑子越发清醒。
可她越是清醒,就越发感觉到薛辞对她的影响。
哗哗的水声,拍打着薛辞的心,他忍的生疼,汗水随着水声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一直到宁榕都无法忽视这样的变化。
水声越来越小,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阿辞,要不你也一起洗澡?”宁榕小心试探。
薛辞猛地一回头,宁榕尖叫一声,将身子没入水中,只留自己的头露在水面上。
“啊!你怎么突然转了过来?”明明是指责,却让人听出了撒娇的味道。
薛辞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捕猎的猛兽:“阿榕不乖,明明是你邀请我与你共浴,怎么怪我了?”
“可是,我都一点准备也没有。”宁榕有些委屈。
“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他一边盯着宁榕,一边缓缓地褪下自己的外衫。
薛辞看着消瘦,可脱下衣衫就能发现他的胸脯,腰腹都是紧实的肌肉。
宁榕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却被眼尖的薛辞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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