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薛,辞藻的辞。”
宁榕虽然还是没明白到底是哪个薛哪个辞,但到底记住了薛平贵薛,辞藻的辞,这一句话。
回去的路上,宁榕一直在想她应该怎么跟她爹解释这件事情,毕竟她一个大姑娘忽然买了个男人,好像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偏偏这男人还是个不知能不能救活的男人,着实是一件亏本的买卖。到底是鬼迷了心窍了,宁榕如此嘀咕着。
等这个男人醒来,她一定要他以身相许,不然都对不起她在他身上花的那么多银子,宁榕恶狠狠地想着。
就让这个男人做她的相公,做个赘婿!
让这个男人给她暖被窝,然后生一个像这个男人这么好看的娃娃!
这么多年,她将家里里里外外操持的都很好,日子过得可比村里一般的人家要红火的多。就算是多一个人,她也能养的起的。
凭她宁榕的本事,不就是一个多个男人么,吃不垮她,她养得起!
这男人看着文弱,肯定不能下田干活,这没关系,她能干啊,她不求这男人下地干活,长得好看就行了。这么好看的男人,跟他生的娃娃也一定比村子里的那些个拖着鼻涕,光着脚丫子,满泥地里乱跑的娃娃要好看多了吧。
宁榕一下子就有了主意。
第3章 大伯的心思一
因为去医馆耽搁了一点时间,等到宁榕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宁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背着薛辞走得愈发地快了。
爹爹想必已经等急了吧?往日这个时候,她与爹爹连晚饭都已经吃完了,可今日她还没有到家。
想到爹爹在自家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探向屋外,焦急等她回来的样子,宁榕又忍不住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家越来越近,宁榕的步子越来越快,许是因为颠簸,背上的男人不适地皱着眉,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声。
可惜,这些宁榕都没有听到,天愈发地黑了,月亮也爬上了柳梢头,在路面上洒下一片余晖,指引着夜人的归途。
很快,宁榕就看到了自家的大门,她连眉毛都不自觉地舒展了开来。
只是她还没有进家门,就听见自家大伯对着她爹吵吵嚷嚷的声音。
宁榕不说话,也没有进门,就这么静悄悄地站在屋外,她倒是想要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她大伯会跟她爹说些什么。
“我说二宁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我个准话啊。我跟你说哦,这男人啊,没个儿子怎么能行呢?我老宁家的血脉绝在你这,百年后去了底下,我都无颜见爹娘啊。
再说了,没儿子,你死了都没人给你摔盆,也没人给你祭祀,逢年过节的你连个祭品都吃不到,这得多磕碜啊。”大伯的声音端的是语重心长的。
“可是,我有阿榕啊。阿榕会照顾我的,也会给我祭祀的。”宁榕立马就听到了她爹磕磕巴巴的声音,只是语气却很是绵软,一点底气也没有的样子。
她爹这样的语气很显然愉悦了她的大伯,连带着大伯再次开口的腔调都变得亢奋了起来。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有阿榕是不错,可她到底是个女娃娃,是别家的人。她若是嫁出去了,难道还能带着你这个老家伙一起生活么?
再说,你见过谁家拜祖宗的时候,会祭拜媳妇家的人的?逢年过节烧纸,那也是烧给自家人的,没得给外嫁女儿家的人烧的。
你就听老哥一声劝,过继个儿子吧。你看我家的小五子怎么样,虎头虎脑的,年纪也不大,又是你嫡亲的侄子,我看正合适呢。”
“这,这,阿榕知道可是要生气的。我不能这么做。”虽然是拒绝的,可宁榕的爹犹犹豫豫的,显然是没有办法拒绝大伯的提议的。
“怎么不行?你可是当爹的,谁家做女儿的能够给爹做主了?要我说啊,你就是太惯着阿榕了,才让她这么大了也嫁不出去,你都不知道外面人是怎么笑话我这个大伯的。我都没脸说给你听。
我跟你说啊,你今年一定要把阿榕给我嫁出去,不能让她再给我们老宁家丢面子了。
她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又退过两次亲,可是那些个鳏夫又不嫌弃。你快让她别挑了,再挑连鳏夫都不要她了。”大伯说的义愤填膺的,活像宁榕嫁不出去妨碍到了他们家一样。
“可,可是我舍不得。再说,阿榕退亲也怪不得她,都是那两个小子不好。”难得的,宁榕的爹硬气了一回。
哪想到,大伯听闻此言却嗤笑了一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阿榕没点问题,怎么两个人都不要她?肯定是她哪里不好么?所以人家宁愿跟个妓子私奔,也不要她。”
宁榕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听墙角了。若是她再不出面,她大伯指不定再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出来了。
她可不想听她大伯在这里胡说八道,听着实在是闹心。
这么一想,她将男人放在了草垛上,自己则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她颠了颠,觉得菜刀甚是趁手,便提着刀,气势汹汹地向屋子里面走去。
她一脚将自家的大门踹开,虎着一张脸,竖起菜刀,冷冷地看着自家的大伯,像是一头蓄势待发,择人而噬的野兽。
“大伯今儿个可是好兴致,怎么,是要给我介绍杀猪的活计么?放心,我杀猪的技术很好的,一刀下去,绝对让猪感觉不到疼痛就快乐升天了。大伯,你要不要试试?”
宁大伯一回头就看见宁榕提着把菜刀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后的样子。冷不丁的,心都给揪了起来了。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什么叫他要不要试试?他又不是猪,他要怎么试?
他好悬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回过神立马指责道:“不懂规矩的丫头片子,想吓死你大伯么?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一天到晚猪猪猪,粗俗,无礼,难怪一大把年纪了也嫁不出去,就你这样的,谁敢娶你?居然敢给我竖着刀,还不放下!”
大伯的指责很是大声,他怒目而视,凶神恶煞。
不过,声音大不代表他不害怕,宁榕还是从他色厉内荏的眼神中看出来他的惶恐。
所以宁榕没有被他的这个样子给吓倒,反而很是平心静气,举起菜刀就在大伯的面前挥了挥,吓得大伯后退了两步,确认拉开了距离,这才停了下来。
“大伯你怕什么?我说的是杀猪,又不是杀人?还是说,大伯你以为你自己是猪?
你说这菜刀啊?我这不是看它太钝了么,所以想要磨一磨,不过这天都黑了,屋里又没有点灯,我若是手这么挥一挥的不小心地砍到什么人,这可就不怪我了,你说是不是啊大伯?
不过大伯你别担心,我的手法真的很好的,就算不小心碰到大伯你,也一定不会让你感到痛苦呢。”
宁榕眼睛眯成一条缝,宁大伯却从这样的话里面听出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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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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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穿成了小说里的女配。
专门破坏男女主的感情。
江月看了看自己小手……
额她现在还是个萌娃。
还是个不会说话的萌娃。
被保姆虐待,父母还面临离婚。
四岁就四岁吧,但是虐待自己的保姆,得先解决一下。
父母的婚姻问题,也得解决一下。
以及,她还得努力说说话。
……这个小孩,她好像当的有点艰难。
ps:主童年,感情线慢。
第4章 大伯的心思二
宁家大伯其实还挺怕这个侄女的,要不然也不会趁着她不在家的时候才上门来说服他二弟过继自家的儿子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想到宁榕会这么大胆,直接拿了一把菜刀就威胁他了。
“我警告你啊,把刀放下,我,我可是你的大伯,你不能这么对你的长辈的。”大伯吓的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他怕宁榕不是没有理由的,想当初,宁榕娘刚死的时候,宁榕就敢挥着菜刀将进门要债的那些个混混给砍了。
那个时候她才十岁啊,十岁的女娃子就这么虎,后来,她更是凭借着力气大的优势干起了杀猪的行当,一点也不在乎因着这个行当坏了自己的名声。
这是一般女子会干的事情么?
所以,她的心得有多硬,胆子又有多大啊,他绝对相信,她会对着他砍下刀来的。
于是,大伯不自觉地躲到了宁榕爹的背后。
宁榕的爹此时也不得不开口了:“阿榕,你把刀放下吧,举着刀手多累啊……”
宁大伯不可置信地瞪着宁榕的爹,瞧瞧,这是人说出来的话么?
累累累,举个刀能有多累?到底是她手累,还是他心累啊?
宁榕笑眯眯地看了她爹一眼:“爹,我买了肉,放在了厨房里了,我还没有吃饭呢,你去给我做肉好吗?”
“好好,看我,把这事都给忘记了,我家阿榕饿了吧,爹这就给你做肉去,就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说完,宁榕的爹也不管他大哥如何担惊受怕,颠颠地就往厨房跑去了。
“额,我,我也要走了。”看着宁榕爹走了,大伯也打算回家了。
可是宁榕却叫住了他:“大伯可别急着走啊。对了,刚刚我路过大伯家的时候,看见大伯娘在骂小五呢。
骂他是个讨债鬼,只知道吃,连拉在身上都不知道,天生就是来讨债的。啧啧啧,这样的儿子,我爹可要不起哟。
哦,对了大伯,你说小五都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走不利索,说话说不清楚的,你要不要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毕竟小五长得虎头虎脑怪可爱的,可做的这些事情吧,总归不像是个正常的孩子,万一是个傻的可不得了,你说是不是大伯?”
大伯被宁榕说的脸色通红,不是羞的,而是气的,虽然天色已晚,没人看得见他脸色的变化,可他依旧觉得宁榕这是在笑话他,笑话他有个傻儿子。
是的,他家小五都五岁了,还不太不说话,走路也不利索,只知道吃却不会控制拉。他想着不太对,偷偷地找了郎中看过,郎中说这个儿子十有八九是个傻儿子。
他不想要个傻儿子,更不想养个傻儿子,可是村里人都知道小五的存在,他要是把这傻儿子扔了,村里人肯定要说他的闲话。
他这么要面子的人哪能让别人说他的闲话?
于是他想来想去,觉得将这傻儿子过继给他二弟就是个好办法。
他二弟没有儿子,只有女儿。若是他二弟能有个儿子,想必不会嫌弃儿子是个傻的。
这样,等村里人发现小五不对,是个傻孩子的时候,他也能说是二弟家的风水不好。
毕竟小五在他家好好的,到了二弟家却变傻了,那肯定是二弟家有问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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