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闻君越、楚杭、赵澄阳她们三个从李家出发分别去A市的机场和高铁站。
之前李竞麒说要送，闻君越还想拒绝，早上他又莫名其妙情绪不好说不去了。
不去就不去，闻君越正好不用担惊受怕他跟楚杭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她坐上私家车都没回头看一眼，走得毫无留恋，站在二楼阳台往下看的李竞麒板着脸回卧室躺倒，本来被大哥管着就不痛快的心情憋成一团不断扭曲的黑线，还无处发泄。
一个小时后，手机震动，李竞麒睁开眼睛打开看。
小香猪：到了，谢谢你让人送我们。
李竞麒：好。
闻君越盯着李竞麒回的一个字，感到迷惑。这人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她以为他早上没睡好有起床气，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男人心海底针。
但看在他是任务对象的份上，为了可持续利用，闻君越还是又回了条消息。
小香猪：昨天很好，我会记得的。
李竞麒盯着屏幕微眯的眼慢慢放松，一身戾气无形中松懈不少。
李竞麒：你记得就行。
发出去的消息很生硬，但他心里其实不是。
闻君越关掉屏幕揣好手机，对站在跟前的楚杭伸手，想要取回她的行李包：“走吧，我们进去。”
“我来就好。”楚杭垂眼看着她。静静等她发消息的时候他避嫌挪开了目光，没有去想她在找谁。前男友没有资格打探，他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闻君越也抬头看着楚杭。
他戴的还是她送的围巾，一条灰白格简单款的羊绒围巾，拢在颈侧，衬托下颌线清瘦紧窄。外套还是两三年前的旧衣服，袖口露出一截手腕，不再合身。
楚杭瘦了很多，也不爱笑了。
闻君越的心有点酸酸的，没坚持把包拿回来。
两人登机后座位连在一块，楚杭从自己行李袋里取出来一个U型颈枕递给闻君越：“外罩拆开洗过的。”
“你自己用啊。”闻君越不太习惯在一年没联系后楚杭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但他坚持，她还是接了过来戴在脖子上。
“其实反着戴更舒服。”
楚杭身体倾靠过来，替闻君越调整U型枕。他把断开的那一面转到她后脑勺的一方，让下巴能一直被垫起来托着。
如果座椅没有倾斜到一定程度，人睡着后会不自觉低头，托着下巴比托着脖子更实用。
他替她调整靠得比较近，闻君越闻到了一点淡淡的手霜味道。不是什么高端的香型，普普通通，从小用到大的隆力奇蛇油护手霜。
楚杭爱干净、注重细节，境况再糟糕他也还是保持着这一点。
他的电脑桌和卧室纤尘不染，头发不乱、没有胡茬，指甲修剪打磨得圆润整齐。衣着打扮在人前永远都是得体的。
闻君越心头微动，想起了很多曾经她暗恋楚杭的细节，在被楚杭的手臂围绕的短短几十秒，闻着他熟悉的味道，初恋的美好缓缓复苏。
分手的原因是她以为他变了，但现在的他，好像还是曾经那个简单又美好的楚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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