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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落看着电脑上一个个预约人员的面貌和名字,已经和之前绝对重复了,并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个月了。
    她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接下来一个月的客户,又想起那个坐在聚光灯下签字的男孩。
    终于……要结束了。
    傍晚时分,陈落踏进一家酒店,余光中看到有两个不会躲藏的人在跟着她。
    她一瞬了然,在心底默默感到悲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给了跟踪的人一种他们好像没被发现的错觉。
    一进酒店房间,光着身子的油腻男人就猴急地朝她扑过来。
    陈落也不想和他多浪费时间,锁上门,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让男人捅进来,使了点手段,让男人快速射出来。
    男人没几秒就射了,甚至也就再没力气了。
    陈落把他扑倒在床上。溜进洗手间,没一会儿又溜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湿毛巾。
    像是要做好完备的售后服务,增强客户体验感一样,把湿热的毛巾整齐迭好,轻轻蒙在男人眼睛上。
    又附身贴在男人身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好哥哥……给你按摩怎么样?”
    “好!好!”
    陈落如糖丝一样的声音传进男人的耳朵,他却不知道这甜蜜之下,藏着尖锐而锋利的刀刃。
    “我去拿精油。”
    然而陈落不止取出精油,还在外套极其隐蔽的夹层里取出一个细针、一个小黑圆点和一个芯片。
    她略微冰凉的柔荑搓开顺滑的精油,抚摸过男人的身体,在滚烫又老皱的肌肤上面留下一阵阵鸡皮疙瘩。
    男人似乎是被撩得昏了,觉得胸口的感觉极其强烈,甚至有些痛痒。
    他难耐地叫出声,想要把眼睛上的毛巾拿开,却被陈落给按住:“好哥哥,怎么了?”
    “胸口……痒。”
    “正常的啊,因为人家……咬了一口。”
    陈落感觉到屁股下的男性肉棒又有些抬头,恶心无比。
    但当她又看到那个布满黑毛的胸膛已经被植入进针孔摄像头时,又觉得一切恶心都值得的。
    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不久后一定会出现的一刻。
    再确认了一眼不特别仔细看一定看不出来后,她猛地抬起自己的手腕,确认好位置后一口咬下去!
    生生地咬掉了一小块肉……
    她微微拧起眉头,把芯片塞进去,又把肉放回去盖住。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赶紧从他身上弹开身子,捡起衣服。
    在她恰好穿戴整齐的一瞬间,门被打开了——
    “啪!”
    陈落的头被打偏,感觉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妇女揪住她的头发乱拽,谩骂至此从天而降:“妈的贱人!才他妈多大就学着勾引男人?!你爸妈知道你这烂鞋的鬼样吗!”
    床上的男人一听动静就知道完了,赶紧坐起身来,看到自家老婆身后还跟着一众酒店人员,觉得面子都被丢完了,用被子堪堪把自己裹住,只伸出一只手拉住妇女,想赶紧把女人拉走:
    “别打了!我们别在这丢人……”
    妇女当即又扬了他一耳光:“狗东西!你有种就别做这种丢人的破事儿!我们离婚!”
    ……
    陈落全程都垂着头沉默,直到两个人拉拉扯扯地扭打起来,她被撞倒在地上,而这对嚷嚷闹着离婚的夫妻被酒店人员劝走。
    酒店人员像是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给她留下一句:“记得到点退房。”
    在所有人都走后,替她关上了门,但并不是想留给她最后的体面。
    只是不愿让整个酒店成为糟心又闹哄哄的家庭伦理剧场。
    陈落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撸起袖子,看到刚刚咬出来的伤口只留下一圈撕裂的痕迹。
    愈合速度越来越快了。
    她给了自己几秒的软弱时间,垂下头,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扯了扯嘴角,连带着肿起来的脸生疼。
    .
    回到家中,程隐正穿着睡袍从楼上走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似乎事情还没处理完。
    其实他是从监控里看到门口出现了她的身影,就放下了笔和眼镜,加快步伐下楼。
    “回来了?”
    陈落什么都没说,只是走了两步投到他怀中。
    程隐怔在那里,觉得今天的女人格外脆弱。
    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她在他面前这么娇弱的样子。
    以前,是本身就那样柔弱。
    现在,像是脱下了她身上和她相融的、带利刃的盔甲。宛如战胜后回归故土的喜极而泣,又像是战败后滞留港湾的柔情似水。
    连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哭腔和破碎:“昨天我已经很痛了,今天又让我接客……能不能放过我一个月。”
    程隐扯了扯嘴角,眼球微翻,嘲笑自己刚刚的幻觉。
    就像是她给他下的毒,瘾又犯了。
    她怎么可能软弱,怎么可能因为感情软弱。从来都是带着目的性。
    他太了解她了。
    但她仿佛更懂,怎么让他心里难受,怎么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她面前的狠心仿佛在一点点减少。
    她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要不要考虑给我的阴道买个保险?操烂了一定能赚很多钱吧。”
    他把当时心里的所有烦躁都归结于——他只是贪念那个能给他带来无边权力与财富的阴道。
    所以他把她丢进一个个狼窝,证明自己的想法。就像昨天一样,把她丢进上流社会的淫趴,让她最后淹没在精液的泳池里。
    更何况,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她痛苦,看她和自己反抗,不是吗。
    他刚想给她说那你休息一个月,却感觉到怀中人把他抱得更紧,嗫嚅着说:
    “我还能服侍客人,毕竟你的生意重要,但你……晚上别来了,我承受不住了……”
    程隐闭上眼睛,认命地让一种无名的情绪,淹没所有的偏执和理智。
    像是毒瘾一样,把他的脑子搅得一片混乱。
    “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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