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真的说出来那一刻,他又隐隐感觉到后悔,担心她受伤。
这种纠结矛盾的心态交织,让他甚至不敢细瞧花昭昭的表情。
“喔。”
听到花昭昭轻吐出一个字,语气喜怒难辨,傅晏沉终于认真盯着她神色打量。
他确认她脸上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晦暗,眼神依然是这般明亮,刚才轻松愉悦的心情似乎没受任何影响。
不可能!她一定是装的!
傅晏沉下意识觉得她跟自己一样,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伤心,免得让他看笑话,着实有损自尊。
但等他离开后,指不定这丫头就蒙起被子失声痛哭起来。
“你……”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如果没其他的事要跟我说,我想睡觉了。”
花昭昭只差没直接说送客了。
傅晏沉的确想不到该说什么,就算想宽慰她两句,但她此刻的状态哪里需要他安慰?
只怕反落得被她嘲讽。
见他还不走,花昭昭眉头一皱,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接收到她释放的赶人讯息,傅晏沉也不可能厚脸皮赖着不走,他只好抬脚离开了。
当门关上,花昭昭的神情的确变了。
她自然是有些不高兴的。
毕竟傅晏沉的话说得那么难听,好像她逼良为娼,容知韫是被逼跟她在一起的。虽然听他这么说的话又的确如此,但花昭昭觉得自己很冤枉。
当初她又没拿刀架在师尊的脖子上逼他,师叔祖对他的托付,她一无所知,况且他一直对她那么无原则的包容,无论如何不许她离开悬清山,离开他身边,她便误会了。
不过花昭昭现在回想起俩人相处的点滴,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怪不得俩人第一次欢好,容知韫表现得就像被她给强上了似的。
原来他真的心不甘情不愿啊,想到这点,花昭昭不免有些愧疚,但转念一想,俩人那是双修,她也帮他疗好了伤。
当然,她也是服了师尊的一根筋,为了遵守跟师叔祖的承诺,连自己的人都搭上了。
原来,他不喜欢我啊。
花昭昭明白这点后,心里的确有些怅然若失,但很快她就想开了,同时庆幸自己果断提了分手,这样接下来都不用面对容知韫,处理俩人尴尬别扭的关系。
“师姐……”
花昭昭还没睡下,秦央就来了。
她还没问,他就解释道。
“师叔刚才来找我,说你心情不好,让我开导你一下。”
听到他这话,花昭昭瞬间无语又觉得有些好笑。
傅晏沉他这会儿装什么体贴啊?
要不是他将这件事情捅穿,以容知韫的脾性,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换谁知道前任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被逼无奈才在一起,是个人都会难过,坏事他都做了,现在还找秦央来哄她。
不光花昭昭心里嘀咕,就连傅晏沉此刻都在骂自己有病。
鬼使神差地,他就去找了秦央,不想让她一个人关起门来哭,如果有人陪她哄她开心也是好的。
不过秦央一来,花昭昭心中那点不快的确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毕竟她跟容知韫结束好一段时间了,期间又跟司濯差点破镜重圆,现在又跟秦央好上了。
面对感情,花昭昭一直秉持拿得起放得下的原则。
所以曾经意识到自己跟司濯没可能后,她就果断把容知韫给拿下了。
“师姐,是不是师叔又惹你了?”
观察花昭昭的神情还好,秦央小心翼翼地试探询问。
“嗯,他那个家伙,就是挺讨人厌的。”
花昭昭并不想在秦央面前提师尊,她也完全不打算让别人知晓她跟容知韫的旧情,自然就把锅扣在傅晏沉身上了。
见秦央还想再问,花昭昭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条腿往床沿一架,就朝秦央勾了勾手指头,眨了眨眼,语气暧昧道。
“师弟,师姐我不想要谈心安慰,你若真想得哄我高兴,只需要用一种方式。”
秦央哪里会不懂,这段时间被她调教的,他可太懂了。
“师姐……”
他很清楚她最吃欲拒还迎那套,相较于他主动,她更喜欢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这样他就得表演出被动。
其实知道这点后,秦央也明白当年的自己输司濯输在哪里了,他太耿直刚硬,而司濯柔软示弱。
当初他心底里不屑一个男人如此矫揉造作,现在自己却学会了扭捏作态,只想让她多喜欢他一点。
悲哀吗?
秦央一点都不觉得。
当他被花昭昭一把拽过去压在床榻上时,她的凶悍粗暴,他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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