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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镜水看得出君月澄的口是心非,却也不戳穿他,只是继续笑:“好,你不稀罕,是我闷得久了,想要出去玩了。”
    君月澄:“……”
    别以为他没听出话里的敷衍和迁就。
    不过好在萧镜水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再逗下去小狐狸可能就要挠人了。
    所以萧镜水很及时的,御风离开。
    君月澄此刻心情不错。
    他想离开很久了,但萧镜水这个道场的结界也不知道是怎么布置的,他竟找不出破解之法。
    强力破除倒还有几分可能,但是动静太大了,并不可行。
    想到这里君月澄有些佩服,萧镜水年纪轻轻,结界之术就已大成。
    萧镜水在四公子中排名最末,但经过短短一个月的相处,君月澄完完全全可以肯定,萧镜水是藏拙了。
    花月公子萧镜水,擅结界,擅丹术,擅阵法,擅幻术,或许还有更多,但人尽皆知的,却只有丹术。
    修的是太上忘情道,但虚无道造诣不浅。
    玄衍宗以推演占卜和结界阵法见长,只是不知,萧镜水推演占卜之术学得如何。
    *
    玄衍宗主峰天机峰,历任宗主居所。
    萧镜水与现任宗主余渺在主殿外的凉亭里相对而坐。
    “小师叔难得出来,可是有事?”
    扶云是玄衍宗太上长老,托扶云的福,萧镜水辈分挺高,连余渺这个宗主都只能是她的师侄。
    余渺擅长推演占卜,体质偏弱,平日又操心宗门各类事务,整个人看起来脸色略苍白,形容有些憔悴。
    然而容貌俊秀,宛如美玉,一袭青衫,病弱美人之姿端的是惹人心怜。
    萧镜水本就凉薄,修了太上忘情道更是冷心冷情,却偏生给自己披了一张温雅的皮,也最是怜香惜玉。
    所以萧镜水平日对自家邋里邋遢的师父不假辞色,对这个美人师侄,还是颇多耐心的。
    第26章 覆巢之下
    萧镜水对美人师侄轻笑,端的的如沐春风:“倒也没别的事,只是问问鸿初书院的事。请柬年年有,怎的今年师尊偏偏铁了心要我去?”
    当年萧镜水本就无意拜师,可惜耐不住扶云死缠烂打。
    初来异世又无亲无故的萧镜水,最终答应拜师,却是与扶云约法三章的,其中一条,就是他和宗门不能强迫她做任何事。
    这么多年扶云都很守诺,这次却如此反常。
    所以这里面绝对有些什么。
    更何况,她接到的请柬和请求可不止一份。
    她与冥界关系微妙,很多事情不适合深谈,故而萧镜水对此事只有大致的猜测。
    更多的信息,还需要在玄衍宗求证一下。
    余渺闻言,琉璃色的眸子染上一抹忧愁:“朱厌将临,六界有劫。”
    萧镜水闻言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这件事是大家都知道,还是只有我们宗门几个人知道?”
    六界之劫,这劫数未免太大了些。若是牵扯到其中,可没什么好处。
    但是萧镜水此时并不适合完全置身事外。
    因为,她修了太上忘情道,短时间内还不能破。
    只希望,不会与此事牵扯太多。
    只是……
    哪儿有那么容易脱身的?
    时隔多年,萧镜水罕见的烦躁了几分。
    但是深深压着,面上没有表露出分毫,萧镜水依旧云淡风轻的温和。
    余渺没有察觉到萧镜水的异常,闻言只是摇头:
    “不清楚,不过知情者应该不多。我们宗门里应该只有小师叔、我还有扶云师叔祖知道。扶云师叔祖也不让外传,想来,是不信外人。”
    六界劫,牵扯太大,不容有分毫踏错。
    若是被怀有异心的人知道,只怕是很难收场。
    萧镜水想从冥王那处得到的请柬,笑容多了几分玩味:“看来,这次的关键,是在鸿初书院。”
    鸿初书院啊,那可是她拜师前看上的地方。
    余渺颔首:“不错。”
    萧镜水笑意加深:“六界汇集之地,倒是个不错地方。”
    连与世隔绝的神界都与鸿初书院有联系,虽然不多就是了。
    余渺不置可否:“宗门子弟唯有小师叔最为可靠,扶云师叔祖是不得已而为之。”
    萧镜水淡淡道:“我自然不会推脱。”
    余渺起身长揖:“小师叔大义。”
    萧镜水笑:“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覆巢之下无完卵啊。”
    余渺摇头:“小师叔超脱六界之外,不在覆巢之下。”
    他的占卜推演之术,虽然比不上扶云那样的老怪物,但是也已经堪称一代宗师了,自然能看出萧镜水的几分不同来。
    所以,对这个年龄比他小几百岁的小师叔,余渺从心底敬畏。
    萧镜水闻言叹息:“师侄啊,你要知道,这世间,有些事看破不说破,要学学我师尊。”
    占卜推演之术算人命,窥天机,乃为逆天之术,虽为人敬仰推崇,却也备受忌惮。
    萧镜水觉得,她这个师侄,哪哪都好,善良敦厚,天资卓绝,只是过于有时耿直,不够圆滑。
    虽然人看起来弱不禁风,说话也温吞,但心性,却十分刚正、执拗。
    以后势必得罪人的。
    第27章 病弱美人师侄
    应该学学她师父,整天不是装傻就是充楞,这才是占卜师该有的生存之道啊。
    萧镜水心底叹了口气,也不知余渺日后改不改得了。
    余渺一愣,旋即明白,对着萧镜水又是深深一揖:“多谢小师叔教导。”
    他师尊去得早,修行上都是宗门中其他几位长老学的,却无人教他这些人情世故。
    但是宗主与长老到底是不一样的,长老主要是管理宗门内部事务或者是关键时刻镇场子,人情世故会些就好了。
    而宗主,还要操心对外交际,需要人情练达。
    然而对比了一下扶云和余渺,萧镜水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
    “罢了,师尊那性子,你应当是学不来的。”
    这么多年,人的性格早已经定型了,想改也不易。
    余渺一愣,旋即笑:“我确实不如师叔祖豁达。”
    萧镜水失笑:“师尊……确实豁达。”
    但萧镜水觉得不要脸更合适一些。
    想了想,萧镜水又道:“师侄不必为此困顿。左右你身后有整个玄衍宗,也不必害怕得罪人。”
    玄衍宗的宗主,有不怕得罪人的底气。
    强行学习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万一生了执念,有了心魔就不好了。
    余渺笑意更柔和了几分:“多谢小师叔。”
    他听得懂萧镜水话里的意思。
    “对了,不说这个,你现在身体如何?”
    萧镜水换了个话题。
    余渺身体不好有一部分原因是体质本身问题,似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
    萧镜水自学了丹术后,就换着法子弥补余渺的弱症,奈何见效不大。
    但好歹也有些效果。
    毕竟那一堆高阶丹药可不是废物。
    聊胜于无,萧镜水这么多年也就没有放弃给余渺治病。
    只是那么多高阶丹药补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补起来,由此也可以知道,余渺身体到底有多差。
    余渺闻言叹了口气,眉宇间笼上了一层忧愁:“还算可以吧。劳小师叔挂心了。”
    谁不渴望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呢?但是他这般也是无可奈何。
    不是没有救治,从他师尊把他捡回玄衍宗时就一直精心温养着,如今更是有萧镜水这么一个丹术宗师为他炼制丹药温养身体,但是见效都不大。
    萧镜水对这个答案也没多少失望。
    那么多年了,她都习以为常了。
    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两个玉瓶给余渺。
    “白玉瓶里还会往常的那种,青玉瓶里是新炼制的,两个一起吃,一旬一粒,试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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