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若鱼眨了眨眼一边无意识的走路,一边听着身边的朋友碎碎念叨,无非就是为何小学生的课业会如此繁重之类的话。
为什么这一切看起来都如此不真实?
可内心又说不清楚什么才是真实的??
「小鱼儿,你快看!」
身边的朋友突然紧张的一直摇着靳若鱼的手臂,指着篮球场上的三对三斗牛比赛。
「哇,学校的大神也在场耶,今天真幸运!」
「啊,又灌篮成功了!不亏是我们学校的杰出代表,功课好、运动细胞也一样棒!」
顺着同班同学兼好友的手看过去,靳若鱼差点尖叫了。
严成澜?!
他?他怎么也在这个世界?!这不是自己的世界吗?等等,什么是自己的世界?严成澜又应该在哪?
靳若鱼迅速收回视线扯着好友手臂,叠声催促:「别看了,快走,补习快迟到了!」不知道为何她此刻就是不想去面对严成澜。
几乎是半推着将好友推出校门,好友都被靳若鱼的举动给气笑了。
「你是怎么搞得,就让我多看一眼也不行?!」
呃,不是不行,只是为何她的脑袋里会浮现很多关于严成澜的事情?而且画面还无比清晰,好像她一直都在场、一直都知道?
况且,她怎么一直觉得有道视线一直紧盯着自己看?
靳若鱼眨了眨眼甩了下头,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又换了。
别问她为什么,她心底就是知道现在这里是自己的房间,而且她应该要写作业了。
可是?靳若鱼把笔放在上嘴唇撑着,双手环胸转着椅子思考。
转了转,她好像又看到严成澜了?!
靳若鱼吓得将椅子停下,嘴上的笔直接掉落下来,还差点插到自己的脚,搞得靳若鱼有些手忙脚乱的。
原本倚在门口处的严成澜则是慢慢走了进来,弯身替她将地上的笔捡了起来放置在桌上。
「小鱼儿不好好写功课在想什么呢?」还有时间玩转椅子的游戏?
「没?没想什么,就是刚好写完了正好放松一下而已?」靳若鱼看着严成澜,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哦?那小鱼儿现在应该有时间和我讨论一下,今天不是在学校里见到我了,怎么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
他有这么见不得人?
随手从桌子旁拉出一张椅子出来,随意跨坐,彷彿以前他就常这样做一样。
「呃?那个?」靳若鱼发现自己的脑袋又闪过很多事情,其中包括了自己和严成澜之间的关係和相处日常。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打篮球吗!」靳若鱼急中生智的说着,你和人在玩三对三斗牛比赛呢,我去喊你不就会打扰你打球了嘛。
「哦?」严成澜挑眉随手翻阅起桌子上的试题本,翻看了几页试题上的分数,状似无意询问:「小鱼儿最近似乎很怕我?怎么,是怕我将你送走?」说完这句话抬眸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靳若鱼因为『送走』这句话,紧张得全身绷紧、僵硬。
双手在膝上抓了抓,呃了好半天呃不出一句话来。
严成澜笑了,他的笑声自胸腔发出,低沉带着磁性的沉沉笑声,那愉悦的嗓音让靳若鱼忍不住抬头看着他。
严成澜伸手摸了摸靳若鱼的头,耐心解释:「听好了,虽然你是我父母领养来的,虽然他们因为意外也离开了,但领养了就是领养,我严家,包括我在内,都不会再把你丢回孤儿院,懂吗?」
严家可做不出这么丢脸的事情来。
靳若鱼赶紧点头,感觉心中缓缓放下一颗大石。
「好了,乖鱼儿,既然作业写完了就快些去睡觉,不然小心以后长不高。」
等靳若鱼乖乖在床上躺下准备睡觉时,严成澜就坐在床边,抬手帮靳若鱼掖好棉被,眸色清冷坚定,再次嘱咐:「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多多关心一下我。将来我会很忙,忙到几乎没有时间和你见面了。」
为了保住严家的事业,也必须完成学业,他得好几年都要蜡烛两头烧了。
靳若鱼乖巧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喊严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严成澜低垂着眼眉淡淡纠正。
「好,辛苦严哥哥了!」
以后她就靠严成澜养了,金主最大,赶紧抱稳大腿。
「安心睡吧,一切有我。」严成澜脸上掛着笑,脸庞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靳若鱼闭上眼睛再睁开后,已经是早上了。
慢慢起身,看见自己放置在床边柜上的制服,眨了眨眼,这应该是国中制服吧?
睡个觉就几年经过?这时间跳脱的太快了点?
有位僕人适时敲门喊她起床,然后在僕人的帮助下整理好仪容就下楼吃早餐。
国三生的靳若鱼没能睡饱觉,课业重她又不算聪明,所以得经常熬夜读书,导致她的双眼有些红。
在餐桌旁椅子坐定,这才发现严成澜竟然也在场,她吓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赶紧喊人:「严哥哥早。」
严成澜嗯了声,双眼不离手上的平板,随口回答:「晚上,我会陪你吃饭。」
「啊,喔。」靳若鱼拿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荷包蛋、蔬果和吐司却并不吃。
因为她的眼前正闪过一幕幕之前的画面,速度之快她有些难以吸收。
听到如此敷衍的回答,严成澜终于放下手上的平板:「小鱼儿还在不开心?」
对靳若鱼玩食物的举动不甚赞成的皱眉,却没有开口数落纠正的打算。
靳若鱼抬起头看着严成澜缓缓摇头,她脑袋里的画面不断跳闪有时还会和现在的影像重叠,导致她的反应有些迟钝,人也显得泱泱不乐的状态。
严成澜却以为靳若鱼还在为了前些日子,和自己讨论该如何庆祝生日的事在生气。
其实,靳若鱼的本意是想让严成澜能够好好休息一天,毕竟他整日没日没夜地工作和兼顾课业,她看了也会心疼。
如今严家就剩严成澜和自己两个人,她自然希望他们可以互相扶持生活下去,而不是单单依靠严成澜的付出过生活。
谁知道严成澜并不领情,只说靳若鱼是他的责任,养家糊口这种事他来就好,说到最后甚至赌气似的还说这一天他会很忙,所以当一早就看到严成澜还在家在吃早餐时,靳若鱼才会如此惊讶。
「哦?」严成澜坐在桌子另一头,随手端起黑咖啡来喝,咖啡入喉,挑眉疑惑:「既然没有不开心怎么不笑一个?过了今天小鱼儿就是个大姑娘了,要放在古时候都可以嫁人了。」
靳若鱼嘟着嘴愣是不笑,硬声硬气:「是啊,幸好我没有生在古代,否则依我这臭脾气,恐怕严哥哥为我攒多少嫁妆都不够!」
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严成澜笑着点头:「确实,我家小鱼儿没人能娶走。」
靳若鱼有些疑惑的看着严成澜,却见他的脸又开始越来越模糊,场景也在眼前不断变幻着。
明明这场对话还在持续,人的精神却已经逐渐抽离。
接着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一位男生,貌似是同班同学,此刻他们正站在学校大门口处。
男同学叫什么名字靳若鱼有些记不得了,只知道这人和自己同班,也不知道他此时叫住自己是要做什么。
「靳同学,祝你生日快乐!」男同学从自己身后拿出一束鲜花,上面还有一张大大的卡片,上头写着:请你当我的女朋友!还画上一颗大爱心将字句围起来。
靳若鱼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位男同学,他们不熟的好吗?!
门口处有人在按着喇叭,一声比一声响亮、急促。
靳若鱼转头看去,认出那台私家轿车是严成澜的车,她立即朝男同学摇手:「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花和告白,对不起!」说完靳若鱼就赶紧转身跑了。
一坐上车子,严成澜脸色阴沉,语气嘲讽:「让我来陪你吃饭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靳若鱼赶紧摇头解释:「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的?」
整个路上,严成澜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靳若鱼不时看他一下,只觉得严成澜这回真的气得不轻。
想想也是自己的错,严成澜在严父和严母离世后,独自一人揽下严家的事业不说,还要兼顾自己的课业和领养来的女孩,他肩头上的担子肯定不轻松,而自己却只要认真唸书就好,可是她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今天还发生这种情况,难怪严成澜会气得不想和自己说话了。
回到家靳若鱼准备上楼去换下制服时,严成澜一把将她堵在楼梯转角处。
双手放在靳若鱼的两旁双眸紧盯着她,一字一句,缓缓说着:「小鱼儿,我严家不养白吃饭的人。领养你固然是我父母做的事,但若没有我的坚持——你觉得他们为何会想领养一个孩子?」
靳若鱼看着严成澜,动都不敢动一下,双眸死死盯着严成澜瞧。
严成澜似乎很满意靳若鱼的举动,缓缓移动双手来到靳若鱼的脖颈上,轻轻抚着:「我严成澜的人是谁可以肖想的?而你,靳若鱼,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你只能属于我!」
说完双手猛地下滑一把搂在靳若鱼的腰上,将靳若鱼整个人扯向自己,低头直接亲了上去。
靳若鱼瞪大双眼,此刻她却发现自己关注的不是她被人亲吻的事,而是为什么严成澜的眼睛是金色中又带着红色流光的?!
严成澜伸手盖在靳若鱼的双眸上,强迫她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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