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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站在门口,她一手提着工具箱,一手抓着门,裤腿还挽着,冷风直往里灌,冻得她一哆嗦。
卡佩尔刚烧了热水端出来,坐在炕上看着社畜背着自己,像是同什么人讲话,这大晚上的,别是隔壁的王二狗又过来借炭火吧。
她擦了脚,走过去:“干嘛啊,风灌进来,冷死了。”卡佩尔刚伸出头,就看到了一张烦人的脸:“白十叁?你跑来干嘛?”说着,卡佩尔伸手把社畜往身后拉,挡在她前面:“搞得这么可怜兮兮的,上门干嘛?要债啊!”
社畜:“你先进来吧。”
卡佩尔挡住白榆进来的路:“不是啊,你喊她进来干嘛?”
社畜:“外面下雨夹雪,冷。”
卡佩尔:“那你让她走啊。”
社畜:“她外公家里积灰了,很久没人收拾了,要让她走,也明天吧。”
卡佩尔哼了一口气,收回手:“你倒是惯会做好人,冷死她算了,还用你操心她外公家的事情。”
社畜挠了挠鼻子,打开门:“你进来坐吧。”
白榆掸了掸发顶和肩上的雪:“叔叔阿姨呢?睡了吗?”
社畜给她拿了个暖手袋,又红又丑,一股廉价的塑料味,但很暖和:“去西村走亲戚了,我小姑妈怀孕了,需要人照顾,我爸妈就去住一段时间。”
刚说完,卡佩尔就把一盆水哐的一下放在社畜脚下,滚烫的水珠溅出来烫的她脚腕发红,没好气地说:“刚烧开的水,正好烫你的脚,看你和死猪哪个不怕烫。”
社畜:“你先泡脚,我不着急。”
卡佩尔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谁关心你泡不泡脚啊。”说着转身往屋子里走。
社畜摸了摸脚腕:“听说……你被家里人关起来了,没事吧?”
白榆:“没啥事,就是把钱啊,证件都扣着的。”
社畜:“那你怎么从帝国跑到这里来的?”
白榆:“拖得不靠谱的关系,进的星际海盗的飞舰的货仓,蛮刺激的。”
社畜:“没事吧……你非跑出来干嘛?太不安全了。”
白榆咬着嘴唇不说话,看着社畜被烫红的脚腕问:“你要不要擦点药,会起水泡的。”
社畜低头看了一眼:“没事。”
白榆:“还是擦一点吧。”
社畜:“真没事。”
不知道卡佩尔什么时候站在柱子后面,阴恻恻地说:“白十叁,你就只会打嘴炮是吧?”说着拿着药膏走了过来,抽过凳子坐在上面,然后抓着社畜的脚往腿上放:“动什么动?身上长蛆了?动动动!再动把你丢到后山喂狼。”
不知道卡佩尔哪学的村里阿妈吓孩子的那一套,但社畜一下就乖了。
卡佩尔隔在两人中间上药,社畜想说话,就看到卡佩尔姣好的脸庞,一时间失语,白榆看着卡佩尔也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
“怎么,我一来,你俩就闭嘴了,是要说什么我听不得的越轨的话吗?”卡佩尔上完药,毫不留情把社畜腿一丢,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榆;“说吧,大晚上的,把自己搞的湿漉漉的过来扮可怜,想干嘛?抢遗产吗?我告诉你白榆,别说现在的继承人是花花,就算没有她,你觉得大公家族的族人,会认一个抛弃家族利益,嫁给邻国商人的弃女吗?更别说还有个曾发誓不再染指遗产的外孙女。”
白榆:“我不是为了这个。”
卡佩尔双手环胸:“那你是为什么什么?说出来我听听。”
白榆:“我……我是为了……我……”
卡佩尔:“口吃就闭嘴吧。看到你们alpha就烦,今晚我要是因为看见你做噩梦,明天就放狗咬你。”
社畜看了眼卡佩尔。
卡佩尔:“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发火啊!”
社畜:“……”
白榆:“卡佩尔,你别这样和花花说话。”
卡佩尔:“花花,也是你能叫的?麻烦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在我家,你上门纠缠的是我的老婆,我骂你两句怎么了?嫌我说话不好听,你回你的帝都去啊!还想上门当小叁啊?”
白榆低垂下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社畜一样,卡佩尔连忙挡住视线:“你个狐狸精,在这里破坏别人家庭是要被长角的牛给顶死的!”
社畜拉了拉卡佩尔的袖子:“你喝杯水吧。”
卡佩尔怒视:“我不渴!”说完指着社畜,看着她着逆来顺受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给你讲,这个家伙,绝对是冲着遗产来的,你现在已经同意签字继承了,就老老实实给我等尼古拉斯凯奇的家族人过来,别给我再玩以前那一套,要不然老娘骨灰都给你扬了!听到了没有!”
社畜挠了挠脖子,手就被卡佩尔打了一下,“安顿完了,赶快进来睡觉!”说完,两只手指指尖对着自己的眼睛,又对着白榆和社畜,做了个我一直盯着你们俩的动作。
“还有你,明早给我滚!妈的,阴魂不散的alpha。”
社畜:“呵呵……她……脾气,一直不太好,你们从小认识,应该知道。”
白榆:“认识是认识,不太熟。”
社畜给白榆倒了杯煮的热腾腾的糯米糊糊,白榆捧在手里,小口小口的喝着:“不过她以前在学校,风评很好的,脾气也很好的,老师同学都喜欢她,长得很好看,塞拉斯也因此很喜欢她。”
社畜顿了一下,看着白榆。
白榆也抬眼看着社畜:“塞拉斯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卡佩尔是在利用你。”
“花花……我……”
社畜转过脸,“我去给你收拾客房,正好有新烧好的水,你去客房洗澡睡觉吧,别感冒了。”
白榆:“以前那个客房吗?我看这里陈设都没变过。”
社畜没有接话,转身离开了。
弄好客房,带白榆过去,社畜准备回房睡觉,结果卡佩尔不在房间,她找了半天,才在门口看到她。
卡佩尔穿着老旧的外套,提着灯,拿着工具箱,在弄窗户,窗户的插稍坏了,她正在修。
社畜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来吧。”
卡佩尔白了她一眼:“别以为本小姐,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要是在这里出生,我早就把这里建设成周边星球的中心,带领全村脱贫致富奔小康了,实现全球经济可持续增长,哪像你,只会去打螺丝钉,看见你就烦!离远点,修个窗户,都能让人登堂入室,真是闻所未闻!”说着叁下五除二,还真让她把插稍修好了。
“是的,大小姐,好的,大小姐,大小姐真厉害。”社畜十分没有感情的吹捧。
“那是当然,开玩笑,我从小那是按照家族族长的制度培养的……”刚说完卡佩尔就沉默了,她把工具箱和灯丢给社畜,进了房间洗了手,就上了炕钻进被窝了。
社畜把东西放好,关了灯也上了炕:“你是不是想家了?”
“虽然你舅舅说话很过分,但那毕竟是你长大的地方,你会想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当时去那冰天雪地的工厂的时候,也是每天都在想家……”
“你闭嘴!”卡佩尔语气冰冷生硬。“有这么多闲工夫,还让人进家门,不如明天把这炕修大点,每天和你挤着睡,烦死了!”
“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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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也没有要赖在她家的意思,大清早就走了,村里的旧相识再看到白榆,惊叹她的身高和美貌,很快又熟络地帮她收拾花爷爷以前住的地方,屋里虽落了灰,但花圃依然被打整的很好。
一代传奇大公的墓也立在村后的山上,和村里人的墓建立在一起,不仔细分辨,还不知道这里的埋骨地还有这般的传奇人物。
白榆去上了两炷香,就住进了老宅里。
她也和年少时,无甚分别,深居简出,不爱说话。
倒是卡佩尔的话,天天多起来了。
卡佩尔:“你修的什么炕?!这么大,晚上睡觉冷死了,我让你修的?我让你赶她走,你赶了吗?!”
卡佩尔:“看什么看,你要是担心人家,你去人家家里啊。”
卡佩尔:“翻来覆去,睡不着,是在想你那无疾而终的初恋吗?”
卡佩尔:“所以说,有的人就是贱,要是有人把我按在电梯里强奸,让我辞职,还开车把我撞了,我把她全家骨灰都扬了,还搁着缅怀过去呢。”
卡佩尔:“哼,想去就去,还扯什么借口,妈的,这些alpha是给人下蛊了吗?”
几天下来,社畜坐在卡佩尔旁边,吃个饭都能听到卡佩尔在冷哼。
社畜还没说什么,一直躲在暗处的保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小姐,你要不就直接告诉她吧。”
卡佩尔还在百无聊奈地编扫把:“告诉她什么?”
保镖:“你喜欢她啊。”
卡佩尔把扫把一丢,气笑了:“我喜欢她?我喜欢她什么?喜欢她叁心二意,喜欢她引狼入室,还是喜欢她狼心狗肺啊!”
保镖:“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卡佩尔没好气的问:“我说什么了?!”
保镖:“您说,你喜欢她的独一无二,喜欢她强大的精神力量,喜欢她的内在野性和生命力,喜欢她未被规训的美。”
卡佩尔愣了一下:“我夸了她这么多?”
保镖点头:“还不止。”
卡佩尔:“我一定是中邪了!”
保镖:“您都嫁过来快一个多月了,现在才觉得自己中邪了啊?”
卡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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