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乱伤无辜,弯腰拎起两大袋子菜和肉进门。
甩掉高跟鞋,扔下手袋,费力提着食材走进厨房。
午休时候闲来无事抠手机,她寻思为了庆祝入职新工作,点些食材,小露一手。好久没下厨,不知道会不会手生。前阵子工作忙,她和沙渺打了招呼,也没去沙沙小吃帮忙,等于是好久没站在灶台前煎炒烹炸了。
可现在叶北莚后悔了。
她一点做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塑料袋里有东西跳动,擦蹭出沙沙声音。她解开一看,虾和鱼都还是活的,倍儿新鲜。
不能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不好好吃饭,不仅辜负了这鱼虾兄弟,更是用景楠卿的错误惩罚自己,愚蠢!
怎么想着要买虾,还不是加入购物车一瞬间,无意想到了前几天在白象山民宿,景楠卿说爱吃葱爆虾。
想到这,鼻子一酸,眼尾泛红。
系上围裙,洗了手,叶北莚站在料理台前准备。
虾子洗净,破背取虾线,用葱段姜块料酒腌制。黄辣丁掏腮去肚,也在胸膛里埋上老姜,放进盘中。
这边备好葱姜蒜辣椒丝,转身拿起青菜,掐头去尾择去老叶。
华灯初上,景楠卿看完手头资料,拿起手机。
第一百次查看叶北莚的对话框,人没发来任何信息。
助理过来问他要不要订工作餐,景楠卿说不吃了。
起锅热油,葱花蒜瓣倒进去爆香,净虾入锅,油烟哗啦一声腾起。
叶北莚调高了烟机挡位,又加进去长段香葱和洋葱碎,迅速翻炒。
拿起抹布垫在把手处,提起大勺颠了颠,急火爆炒十秒,撒盐,加糖,关火,装盘。
用锅铲将最后一片洋葱盛进盘里,叶北莚理了理耳边碎发,关掉烟机。
按亮手机,看着景楠卿头像,手指来回划蹭屏幕。
哒哒,吃饭了么?
删掉。
又写:几点回来?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她舔了下唇角,冷眼撤销信息,把手机扔回桌上。
助理又敲门,“景总,十点了,给您点个宵夜?”
景楠卿摇头,“你先下班。”
“您呢?”
“再说。”
叶北莚端了豆腐鱼汤放在天然气炉上加热。蓝色火焰温柔包围着透明的土黄色玻璃砂锅,不多时香味就出来了。鱼汤已经热了第二遍了。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守着一桌饭,不动筷子。
发完邮件,景楠卿揉着眉心打给叶北莚。
一晚上没消息,还是不放心。
他从朋友酒庄订了瓶和叶北莚年纪一样大的红酒,木盒就放在他办公桌下。原本计划今晚早点回家庆祝她入职鹮因,却在听到她的答案时,心坠落到谷底。
她说她是单身。
在她和他同床共枕,携手出游,甚至吵过亲过闹过后,她还是说,她是单身。
电话一直接不通,他挂断后,拿起外衣和公文包就往外走。
刚起身,又弯腰从桌下拿起红酒木盒。
叶北莚将汤锅放到隔热垫上,褪下防烫手套,这才注意刚有个未接来电。
手机调成静音,难怪没听到。
可是看到来电人,她心里又闹起了别扭。
抬眼看表,十点半,他是不是要告诉她,今晚不回来了。
哼,她嘲笑自己。别自作多情了,这是他的家,他回不回,都无权告知她,她不过就是寄人篱下供他夜晚发泄的玩物。
他连他是鹮因老板这种事情都不愿意透露一个字,何况其他。
八成打错了。
她深吸口气,夹起一枚虾,拆头去脚,一节节剥开。
一枚虾还没剥完,门口响了声音。
景楠卿一路超速踩油门飞奔回家,进屋就看到叶北莚坐在一桌丰盛的饭菜面前。
餐厅筒灯投射暖圆的灯影,照在白条纹黑色大理石桌面上。叶北莚侧额夹了只鳄鱼发夹,正抬头望向她。
这一眼,景楠卿满肚子的委屈一下子被熨平了。
他上前从身后把她围困在座椅上,“在等我?”
“没有。”
一眼扫过,都是他爱吃的菜。虾酱空心菜里特地多放了辣椒,鱼汤里加了蒜叶,这都是他的偏好。
男人心中的潮汐阵阵袭来,又捉不住某种虚无的东西。他下巴抵在她头顶,问,“那你今天为什么说自己是单身?”
景楠卿握住她还拿着虾尾的手,“为我留长发,为我下厨,陪我度假。叶北莚,我到底算你什么人?”
举起她的手,一口咬掉虾肉。绝,完美复制了家乡的味道。
“景楠卿,这句话该我问你。”
叶北莚用湿巾擦了手,猛然起身,回望他。
她背对餐桌,目光毫不犹豫直视景楠卿,“你是鹮因的老板,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对。”她寞落地垂下眼睫,空洞看向地砖,“你没必要告知。我在会议室见到你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瓜。我在明,你在暗,你看着傻瓜急得团团转,像是等着收网的猎人。你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与你云泥之别,我和你只是单纯维持肉体交易。”
她仰起头,“是,我需要钱。等我有一天还清了所有,也不必再为房租看人脸色时候,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莚莚。”景楠卿慌了,双手抓住叶北莚肩膀,“你来鹮因面试时候,我就看到你了。我不敢出现,我一向自诩的冷静专业在你面前化成了渣。我冲动得恨不能直接拉着你的手在公司转一圈,说这个人我要定了,不用面了。我也会胆怯,也会退缩。”
叶北莚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讥讽道,“你胆怯什么?”
景楠卿看着阖动的小嘴,满腔话语酝不出一个字,突然抬起她下巴吻了上去。
“唔……”
叶北莚推开他,使劲擦蹭了嘴巴。
这动作在景楠卿眼里格外刺眼。他强捧着她脸颊,含住下唇,反复舔咬。边吻边把人往怀里拉,手指从她指根钻进,合掌扣在一起。
她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他蛮横地逼她张嘴迎接他,裹得她舌根都麻了。男人吻得啧啧有声,终于放开红唇,却没有松手。头颅滑下,闷在她颈窝。
“我当然……也会怕。”声音又沉又低。
叶北莚推推压在身上的人,他又说,“宝,我不是你男朋友么?”
她鼻子出了口气,半笑不笑,“哪有你这么做男朋友的?”
男人半饷没出声。叶北莚却感到脖颈湿凉,她使劲想把他拽起来,他非趴在她颈侧。
有液体从颈窝滑进了前胸,微凉的触感激得她乳尖一凛。
“你先起来好不好。”
景楠卿闷声摇头,缓了会,说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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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这段情绪怎么都处理不对,拉了好久……原计划安排一场angry sex,后来一想,小叶这么生气景狗再做,就真的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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